“所有人员注意规避,准备释放液氮。”陆英忽然拍着前面的显示器,对着头戴式耳机的麦克风说道。
原本混乱的指挥部立刻行动起来,所有人员加固门窗防雨,并保持通道流畅。
一队人员推着小车,带着特制的手套,把一些小桶推下地面。
这里面装着液氮,温度奇低,一散开便与水混在一处,迅速将水变成冰,让它们无法四处流动。
“你!快些滚开,不要阻挡我们办事。”一个士兵指着仍站立在过道中的栾天一呵斥道。
栾天一却没有理会他,只是把铁小龙推到里面,紧紧的盯着四周,身子不断转动,像是在寻找什么。
“你耳朵聋了吗?没有听见我说的话。”那些士兵被派出来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稍有不慎接触到液氮,估计就会残疾或死掉,自然心情不大好。
何况栾天一这种人是来自不对头的国防委,自然不会对他太过客气。
然而栾天一仍然没有理会他,那个士兵勃然大怒,抽枪正要威胁他,忽觉颈边一痛。
他抚摸痛处,心中一惊,颈部不知什么时候扎了一根细针。
伤口麻痒,似乎是中毒的症状。
他正要呼救,便觉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很快便没了气息。
这边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早就关注这里的士兵,立刻围了上来。
有人查看那个士兵的伤势,却发现他已没了气息,剩下的人原本用枪指着栾天一,此刻更是如临大敌,纷纷打开了保险。
栾天一仍是像没看见他们一般,身子缓缓转动,眼光锐利四处逡巡,嘴里却淡然道:“他不是我杀的,安东尼,你什么时候投靠一统教了?”
那些士兵哪里理会栾天一的狡辩,纷纷上前就想制住他,若不是因为上官没有命令,恐怕早就开枪击毙他了。
栾天一眉头紧皱,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安东尼这家伙会隐身,一段时间不见,不仅速度快了很多,而且还会发射毒针。
刚才那个士兵仅仅几秒钟的工夫就已经死掉了,显然,他带的毒针很厉害,危险倍增。
但棘手的地方在于,栾天一只能凭借他身后的黑色业力线来分辨他的踪迹和动向。
现在他眼前隐隐绰绰,遮挡了那么多人,栾天一就没法锁定他的踪迹。
忽然,栾天一小臂陡然生出出战栗的感觉,他不及多想,墩身钻出几个士兵的包围。
接着便听一个士兵尖叫一声,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然后直挺挺的躺倒在地,手脚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你还敢行凶?”那些士兵都愤怒有加。
兔死狐悲之余,再也不顾及其他,都想扣动板机击毙他。
栾天一也有些火大,安东尼不知什么时候混了进来,这对于隐身的他来说并不算太困难,无非是要避开那些特定的探测器。
但他现在似乎以自己为目标,这些家伙更是不分敌我,在这里碍手碍脚。
刚才了安东尼就是借他们的掩护,给自己来了一记毒针。
要不是自己对危险的直觉极强,险些就着了道儿。
更恶心的是,冯伟、侯亮那些人都聪明绝顶,本领高强,看见自己这番作为,知道必有古怪,却任由这些士兵和自己捣乱,冷眼旁观,都没安什么好心。
他一不做,二不休,忽然拿出一颗黑乎乎的手雷,大喊道:“安东尼,你不是想杀我吗,我就成全你。”
安东尼正自绕着栾天一快速行走,寻找下手的机会。
他流落到中土,被一统教的于天问亲自制服,这时被带入重地,甘冒奇险,自然是带着极重要的任务的。
其中一个任务就是寻找机会杀掉栾天一,于天问在罗泊城堡那边已经设了招魂幡,只要栾天一死了,他的本源连带子鼠精魄都会飞赴千里之外的罗泊城堡。
受于天问的心魇术控制,安东尼自然不会考虑他先前和栾天一也算有些合作,而且也算知道他的为人之道。
了解这人狡猾的紧,哪有那么容易就范的,恐怕就是想借机让自己放松心神,好趁机偷袭。
他自然是更加小心,以免阴沟里翻船,但另一边看好戏的冯伟和侯亮却觉眼皮直跳。
他们见多识广,哪怕栾天一手里的手雷样式古怪,也算不上多起眼,但他们却都清楚,这是威力极为强劲的反黯涡手雷。
小小一枚便能毁掉这里小半个实验室。
虽然这样栾天一也死定了,但这人心事难以猜测,而且速度奇快,谁知道他有没有别的逃生方法?
冯伟反应极快,知道这是栾天一在威胁自己,当即收起了心事,沉声喊道:“你们退开,凶手另有其人。”
他早就察觉出异样了,刚才一有重要情报送来请示他,说是多处红外报警器告警,但摄像头里并没有看到有人或动物经过。
安保人员汇合多处传感器数据,并经过慎重分析,已经得出结论,有能够隐身的变异者潜进了这个实验室。
他虽然不知道栾天一怎么发现那个隐身变异者的踪迹,但冯伟也没有闲着,已经样让人带来了各种传感器设备和分析仪,设法锁定那个变异者的身形。
否则就算他有晦气口水,也无从施展。
此刻,他令出如山,那些士兵虽然心里不服,却只能怏怏退后继续喷洒液氮。
“你娘的,溜的可真快。”栾天一很是不爽的骂道。
他已经没法看到安东尼的业力线了,这家伙很是机警,趁那些士兵退后的工夫,以他们的身体为遮掩,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反正肯定没在栾天一的视线之内,这也让栾天一暗生警惕。
虽然他和安东尼没什么私怨,但看栾天一刚才的作风,似乎有朝着自己来的迹象。
有这么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盯着,栾天一可没法不当回事。
冯伟手段不弱,似乎对各种突发的状况做足了准备,那些水流被液氮冻住,即便里面有各种毒素,也已经不足为害。
只是还没有放松片刻,原本已经停止的警报声骤然大响起来,然后便听哗啦的声音,不时传入耳中。
冯伟看向显示器,只见很多甬道里疑似洪水滔天,势不可挡。
那些士兵往往还没喷出液氮,便已经被巨大的水流冲翻在地。
“动真格的吗?”冯伟狠狠地啐了一口,“那我就好好陪你们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