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发现,竖完中指以后,压在自己身上的‘鬼’似乎更重了。
“死狗仔,你活腻了?”男人不悦的在她耳边低咒。
娄天钦?
姜小米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娄天钦在北欧,跟东亚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可是声音却听起来那么真实,就像在耳边一样。
娄天钦在她背后压着,姜小米正好侧着脸,她脸上所有表情都被娄天钦在捕捉个正着。
开始很震惊,渐渐地又变得好疑惑,最后大概是觉得这是幻觉,所以干脆置之不理。
娄天钦凝视着她陷在枕头里的小脸,英俊的脸上忽然浮起一丝坏笑。
姜小米怕冷,娄天钦不在的这些日子,她习惯性把自己裹得好像一颗蚕茧,娄天钦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手伸进被子里。
“嗯~~”她不安的扭了两下,小脸从这头转到那一头。
娄天钦低笑一声,伸进被子里的手也愈发过分起来。
这还不醒?
姜小米身体本能的一僵,半阖的眼眸倏地瞪圆了,她总算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更不是什么鬼压床。
“娄天钦?”
“醒了?”娄天钦用空出来的手捏起她的耳朵,带有惩罚性的提了提。
姜小米哎呀一声,跟蛆似的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娄天钦见她钻的辛苦,索性撑起臂膀,腾出一个空间给她。
姜小米在娄天钦圈禁的臂弯中翻了个身,当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孔时,她呆怔住了:“你回来了?”
娄天钦撑着手臂悬在她身体上方,没头没脑的问道:“医生怎么说?”
姜小米一呆:“啥?”
“不是大姨妈没来吗?看医生没有?”
姜小米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你不会因为这事儿专门跑回来吧?”姜小崽一脸的不可置信。
娄天钦没有回答,直勾勾的盯着她。
姜小米被盯得受不了了,弱弱的开口:“没……没去。”
娄天钦迅速拧紧眉头:“不舒服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没有不舒服,就是大姨妈没来。我好的很。”说完,姜小米伸长了手臂去勾床头上的开关。
娄天钦先她一步伸手过去,吧嗒一声,房间亮了起来。
在壁灯的照耀下,娄天钦眼底的血丝根根分明。
望着他憔悴的脸庞,姜小米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一拧,疼的要死。
“老公你多久没睡了?”
娄天钦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的啄着:“没多久。”
姜小米心里酸溜溜的,下意识就要把被子往他身上盖,不料,却被娄天钦挡住了。
姜小米不解的望着他:“怎么了?”
娄天钦眼底升起一抹无奈:“马上要走。”
姜小米瞪大了眼眸:“又要走?”
娄天钦嗯了一声。
为了尽快进入北欧人的视线,娄天钦摒弃了以往的行为作风,开始频频出席宴会之类的活动,纯粹为了刷刷存在感。
姜小米闻言,扬起手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你疯了,明知道时间不够用,还胡乱折腾,有这个时间,好好睡一觉不香吗?”
娄天钦也觉得自己是疯了。
北欧到东亚,最快也得十几个小时。而且回来也待不了多久。
这笔账小学生都会算。
可是早上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刻,理智就不再受控制了,回家的念头愈演愈烈。
是的。他想她了,像中了邪似的,非得回来看一眼,哪怕只能停留短短几个小时。
“瞧你,都熬出红血丝了。”姜小米在男人深情款款的注视下,缓缓伸出手臂缠绕住他的脖子。
“说说看,我不在这些日子,你都干什么了?”
姜小米半挂在他脖子上,翻着眼睛回忆。
“其实也没干什么,拉冬走了以后,我就很闲了。”姜小米顿了顿,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对了,老公,拉冬回国了你知道吗?”
娄天钦唇边噙着一丝玩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给北欧报社的照片就是他找人去拍的。
“嗯,听说了。”
姜小米随即垮下脸:“但他人虽然是走了,可魂还在。算了,不提他了,一提我就生气。”
娄天钦笑了笑:“他又怎么了?”
姜小米摇头,伴随着她这个动作,弯曲的黑发也随之在枕头上扫来扫去:“没事儿,我能扛得住。”
目前总经理不光在炒期货自救,他还购买了其他公司的股票,本着东边不亮西边亮,既然自己家公司不挣钱,那就想法子去挣别人家的钱。
娄天钦勾起她一缕头发放在鼻尖嗅着:“别怕,有老公在!”
“谁说我怕了。”小女人感觉自己被鄙视了,不屑的从鼻孔里喷出一股气,振振有词道:“前些日子他把我扣在身边,我捞不着功夫想办法,等我想到办法了,看不整死他!”
娄天钦诧异的挑起眉毛。
有些女人只喜欢被男人呵护的感觉,而有些女人却喜欢和自己男人并肩作战,风雨同舟,显然姜小米属于后者。
之后,姜小米又絮絮叨叨的说起别的事。
说着说着,她停下了。
娄天钦听得正着迷,发现她不说话,竟有些意犹未尽:“怎么了?”
姜小米皱着眉头:“要不……要不你先从我身上下来,这样压着我挺沉的。”
娄天钦低头,忽然坏笑起来:“那换个压法好不好?”
姜小米一愣,明白他说什么之后,立刻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我说你最近几年怎么变化那么大?”
“嗯?什么变化?”
“以前多高冷啊。你再看你现在。”
以前的娄天钦用一句话来描述就是‘话少面瘫表情吊,眉目犀利刻骨刀’。
而今,他压根儿跟高冷一点边儿都不沾,更别说什么禁y了。
娄天钦抿了抿唇,忽而凑到她耳边低低道:“那都是给别人看的。”
姜小米被他呼出的气体烘得耳朵根儿痒痒的,忍不住缩起脖子:“哎呀,痒死了。”
“哪儿痒?我帮你挠挠?”他说着,变本加厉的欺近。
姜小米被弄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几番躲闪后,她忽然抱着他的脑袋,模仿着他在自己耳边吹气的样子:“痒不痒?啊?痒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