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耐着性子给他解答疑惑，毕竟是同生共死过的，他垂眸失望道：“但你不该对王妃存了不好的心思。”
那是王爷的底线。
墨北城抬头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自己这么多年来隐藏的这么好，为了打消墨司南的疑心，拼死拼活的替他做事，有时候甚至自己都快忘了最初来到墨司南身边时的目的了。
最初他相遇时，他不过是意外被夜影卫救了，才生出留在墨司南身边的想法，并不在他的算计之内。
他自认为自己毫无破绽，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每个夜影卫都是孤儿，他们大多都是战场的遗孤，但你不同，我们调查了你的身世。”夜歌轻声道：“你的身世没有一点问题。”
“既然没有问题，那又为何怀疑我？”墨北城不解。
他早在布局之时就弄了假的身份，一个无父无母，被人毁了容的孤儿。
“就是因为太正常了。”夜歌叹气道：“正常的就像被安排好的一样，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长的好看被人买走受尽凌辱后，一把火毁了容。”
“逃出来那家后又被人追杀，险些冻死在雪地里，一路被打被骗最后被我们所救。”夜歌
摇头道：“最初我们所有人看着查来的资料都觉得你这孩子太惨了。”
当时他们所有人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将查出来的东西给王爷看的时候，他也只是说了一句过于惨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王爷就已经不信墨北城了。
墨北城震惊不已，他居然是因为太惨才引起怀疑的？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夜歌话里满是遗憾和叹息，“作为曾经的战友，我送你最后一程，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沉默。
墨北城不发一言的跪在地上，感觉脖子处微凉的血液慢慢流出，他捂着脖子，苦笑一声。
“替我和王妃说声对不起，临县之事，非我本意，实在是计划如此。”
夜歌淡淡道：“王妃不会原谅你的，你差点害死她。”
墨北城没在说话，他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只听到噗通一声尸体落地的声音，夜歌擦着剑，离开望春楼。
三楼处。
墨城霖坐在窗前看着夜歌离开，几个闪身后彻底不见了踪影，他捂着唇重重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既然人死了，那就走吧。”
他起身，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下楼时，和抬着的墨北城尸体擦身而过，墨
城霖捂住了鼻子，皱起了眉头。
上了马车，缓缓向皇宫而去。
入宫后墨城霖直接去了墨帝的书房，彼时，墨帝正在看奏章，听到李福泉的禀报后他才抬起头。
语气淡淡的问道：“人抓到了吗？”
“墨司南先一步动了手，人死了。”墨城霖捂着唇，咽下喉咙里的咳嗽，艰难的开口。
“他把人杀了？”墨帝声音骤然凉了下来，“那墨北城手里关于墨司南的东西呢？”
墨城霖摇头道：“应当是被拿走了，儿臣去的时候，墨司南已经在那里了，儿臣怕打草惊蛇，所以没有出面，等墨司南走后，人也死了。”
“荒唐！”
墨帝勃然大怒，将奏折摔在地上，怒道：“墨司南是狗吗？朕才知道墨北城在京城，他就立马也知道了，闻着味就去了？！是谁告诉他的？”
李福泉垂着头，默然不语。
墨城霖微微抬了抬头，声音温润如玉，“儿臣不知，但儿臣听到墨北城之前好像一直潜伏在墨司南身边，就是他身边名叫夜雾的暗卫。”
“他曾经是墨司南的暗卫，他一定知道墨司南很多东西。”墨帝眯了眯眼睛，“你立刻派人去他的住处查！”
“父皇想让
儿臣查什么？”墨城霖挑眉。
墨帝冷声道：“查墨司南造反的证据。”
李福泉站在一旁，心中十分震惊。
皇上的意思是不管王爷是不是真的要造反，他都要以王爷造反之理由对晋王府下手了吗？
他终于等不及了，想要伪造王爷造反的证据了。
突然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李福泉心里微惊，面上表情不变，默默的站在那里。
许久，那道打量的视线消失不见。
李福泉微不可觉的松了口气，随即就听到墨城霖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查出来的。”
他还没来得及想这话是什么意思时，眼前突然一黑，他微微抬眼，就见墨城霖不知何时到了他的面前。
英俊苍白，儒雅温润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来，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李福泉心跳顿时漏了半拍，他下意识露出谄媚的笑容来，“太子殿下可是有话要和老奴说？”
“孤记得，李公公在李家出事那日也去了李家。”墨城霖微微挑眉，开口问道。
李福泉镇定的点头，“陛下让老奴去找个东西。”
墨帝也看了过来，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墨城霖没回答墨帝，只是看着李福泉
，笑着道：“原来是父皇让你去的，可是为何你在出了李家之后，去了晋王府呢？”
“你说什么？”墨帝目光顿时就变了，质问着盯着李福泉。
李福泉后背猛地冒出冷汗，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殿下，老奴不知殿下在说什么，老奴从李家回来后就回了宫，当时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证。”
“哦？”墨城霖居高临下的看着李福泉，眼里闪着精光。
“孤记得那日跟你一起去的，都是你的徒子徒孙和干儿子们吧？”
墨帝眯了眯眼睛。
他听懂了墨城霖的意思，李福泉在宫中的权利太大了，许多太监都是李福泉的人，若是李福泉真有二心，那自己可就太危险了。
他看向李福泉的眼神逐渐开始不善，似乎忘了是自己一手将李福泉的权利养起来的。
李福泉惊呼道：“冤枉啊殿下，他们只忠于陛下，并非是老奴啊。”
他眼神飘忽，手脚不自然，只觉得浑身阵阵发冷，“殿下若是不信老奴，宇文大人也可以作证，老奴是何时离开的李家，又是何时回的宫，宇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