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生计有了开始,现在文佳就不需要太给力了,妈妈心灵手巧,举一反三的本事一直都有,只是上辈子一直没有人指启发一下。
毕竟如她一样重生是不可能的,万千人里有几个如马爸爸一样切准时代的脉呢?
漫长的冬天东北也实在没有什么活干,这个生产队没有扣大棚,冬天的活少的可怜。
即使有一些,也轮不上妈妈这个根不红苗不正的社员,贫下中农大把。
妈妈又带着两个孩子,很不必要被叫过去上工。
就是时不时的会被叫去听人读稿子,多是进步的人如何反思,但少的可怜,毕竟大环境在变。
妈妈就在家里研究她的编织,还要防着人,每天深居浅出,只有每天的烟囱冒出的炊烟能说明这里住了人了。
文佳是个假小孩,文彬偶尔有点小情绪,也被文佳安抚住了。舅舅也时不时的布置一些学习内容给他,时间也很容易打发。
实在看他无聊想出去,文佳就让妈妈把最细的玉米叶拿给她,她装模做样的编着小盘垫,花纹怎么复杂怎么来,她不是家里赚钱的主力,她是为了打发时间。
文彬看她做的好玩,也在一旁出主意,一会说这个花不好,一会说用动物的。
到他能认全会写一些简单的字了就又建议编上字更有意思。他也不觉得这是个产品,就认为是个玩具。
哄着他,文佳编了各种图案的盘垫。看着很可观的一摞。
文彬觉得圆满了,这里他出力不少。两兄妹时不时的拿着,认字,或都看着动物想着这个动物的名字怎么写。
编的越来越多,两人也在妈妈的帮助下学会了数数,先是从1到10,再是到100、200。妈妈在一旁听着,别提多欣慰了。
积了两个星期,部队的镇上又有集了,天也更冷了,妈妈又一次否定了文佳跟去的想法,怎么哭闹都不行,又一次被送到姥姥家了,还是头一晚上就送去的。
第二天文佳起来,吃着姥姥煮的大碴粥,就开始想妈妈这次能换多少粮食,上一次的二十斤粮消耗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有点粮票,但熬到过年是远远不够的。
担心也没用。香儿姨在一旁打趣:“这才离开妈妈一天就这样啊,将来嫁人了可怎么办?”
老姨,你一个比豆丁大不了几岁的人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还来消遣我。
哥哥在一旁问结婚是不是要做新娘子,可怜他一个真豆丁能想到新娘子也着实是不简单了。
文佳也很想装不知道,但老黄瓜刷漆还是不了。坐在一边一声不吭。
中午的时候姥爷从外面回来吃饭,和姥姥说,村西头的大晃眼看不好了,过不了这个冬天。
文佳一点没印象,大晃是谁。她就问姥姥:“这人的名字是他妈妈起的吗,他很会晃吗,我晃一会头就晕了,他一定很有本事。”
老姨在旁边笑:“不是这个意思,是他一年到头也不好好干活,东跑一下,西跑一下,赚不来工分,养不了老婆孩子,大家才给他起的这个名字,是外号。”
文佳恍然,就说吗。
姥姥在一旁说:“年轻时没正事,他爹妈还算给他取了媳妇,他的几个孩子可咋整,妈也跑了,最大的丫头今年也才15吧,靠谁啊,奶奶家也快揭不开锅了。所以啊,新社会了,也得干活啊,光靠个成分能当饭吃,还得有本事,才能不饿肚子,你看二琴就有章程,这日子不也过起来了。”
文佳猛点头,记忆不停的搜,好象村西头是有家爸死娘跑的人家,他家的孩子后来早嫁的早嫁,还有一个当了小偷,最坏的一个被送去劳改,死在了监狱。
文佳一阵怕,上辈子家里虽然缺吃少穿,但她们都健康的长大了,都正常的结婚生子,日子都还过得去。
下午因为这个事,家里的气氛一直不是很好,时间过得异常的慢。直到天黑透了,姥姥家的外屋门才传来响动,妈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