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楚康王去世

楚康王十五年夏,各国遵照弭耳大会的协定,陈、蔡八国君主去晋国朝见。秋天,郑国也要履行朝见楚国的协定。

公子围刚回到郢城,就被召见入宫。楚康王大殿之上动怒。

“今年夏天,郑简公去晋国朝见。现在,却只想派一个大夫来我楚国朝见,真是岂有此理”楚康王愤怒的将郑国的书信摔到地上。

“主上,郑国之心昭然若揭,如此差异对待,怕是想挑拨我楚国与晋国的关系,想必是已知晓晋国公欲将最宠爱的公主嫁给公子围的事情”令尹葳子冯分析到。听到自己的名字。公子围暗暗转身看向低着头的令尹,没有说话。

“屈大人,你怎么看”楚康王问屈建大夫。

“葳令尹言之有理,老臣认为郑国有挑拨之嫌,如果楚晋成功联姻,我们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震慑这些国家”屈建说到。

“当务之急是公子围去晋国提亲”葳子冯接着说到

公子围静静地站在殿下听着他们的讨论,没有说话。楚康王看看公子围。

“公子围,十日后出发去晋国提亲”楚康王决然的说到,公子围看看憔悴不少的楚康王,大哥的性子自己还是了解的,身为楚国主君,很多事情确实让他费心神。

“臣领旨”公子围对楚康王说到。

“爹,没想到公子围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这门亲事”葳府,葳掩对父亲葳子冯说到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他就这样同意了”葳子冯端起茶杯说到。

“那我们还要继续追杀那个女人吗?”

“杀,既然君主已经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这个女人存在始终是个隐患留不得”葳子冯回复到

“是”

公子围回到兰台宫,坐在大厅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大殿内自己没有抗旨,葳子冯和葳掩应该不会再对肖羽进行追杀了吧。如果他们继续进行追杀,想到这里,公子围的眼眸暗了下来。

“石头,将信简加紧送去大梁,交给公子比”公子围将石头喊进来。“你亲自去,注意观察大梁那边是不是还有葳掩的人”公子围不放心的说到。

大梁公子比府中,公子比看着公子围送来的信简,

“石头,你赶了几日路也很累,暂休息一会,我写好回你一并带回”公子比将信简卷起放在桌子上,肖羽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了站着的石头

“石头?公子围来大梁了?”肖羽四处看看,没有见到公子围的影子。

“子虔姑娘,公子事务繁忙无法脱身,派我来送信简”肖羽看看正在写信的公子比,没有多问,肖羽知道再过几日,楚康王便会突然去世,儿子熊员即位,到时,公子围边便会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国令尹。肖羽不知道具体时间,但这个秋天注定是无法安宁的季节。肖羽叹了口气,没有再追问石头什么。

一时间整个大厅没有了声音,只见静静站在一边等待着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出神的肖羽及正在竹简上奋笔疾书的公子比。不一会,公子比将一大卷竹简交给了石头。

肖羽看看石头拿着的竹简,心里感慨,明明几张纸就能完成的事情,在这里只能用沉重的竹简。

“子虔,你有什么要带给我二哥的话吗?”公子比看着盯着竹简愣神的肖羽。

“没有”肖羽回答道

“我看你还是写几句吧,要不然二哥担心你,又要花费好几日日夜兼程跑来大梁”公子比戏谑的说到,将肖羽推到书桌前。肖羽想了想,拿起一片竹简放在桌前,写好后拿起一并交给了石头。

“这么快就写完了,不再多写点吗”公子比看她这么快就交给了石头。好奇到。

“这么重的竹简,你倒是写的多,这么远的路途,你都不怕累到石头”肖羽反驳回去。公子比看到说笑的肖羽,笑了起来。

郑国是夹在晋国和楚国之间的一个小国,在两个大国之间左右权衡,晋国和楚国即将联姻的事情郑简公已知,他们也意识到了晋国实力的崛起,楚国寻求联姻,也看出在畏惧晋国的实力,按照弭耳大会的协定,郑简公君决定派出游吉大夫朝见楚国君主。一来向晋国示好,表明自己的立场,在晋楚争霸中,郑国是与晋国交好。另一方面,两个大国联姻,只会让郑国地位更加艰难,因此,若利用此事让两大国生出嫌隙岂不更好。

郑国派出的游吉朝见君主,公子比一行人已经在中途等候多时,公子比将游吉劫楚国境内。游吉在驿站时,公子比接见了游吉。

“公子,我乃郑国大夫,首郑国君主之命来楚国朝见楚康王”游吉愤怒的看着坐在旁边,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的公子比

“宋之盟的时候,贵国君主时亲自去晋国朝见,如今却只派了你一个大夫来,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等我国君主派使者询问晋国之后再通知你”公子比无比傲慢的说到,将嘴里的瓜子吐到地上。

“岂有此理”听到公子比的话,身为读书人的游吉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愤怒不已

“你这样说,简直就是对我郑国君主的大不敬,有失德行”

“在你们眼中,我楚国不就本是野蛮之国吗,怎么,这几句就受不得了,实话告诉你,我们君主仁德,不然早就先把你杀了”公子比悠悠的说到

“无礼简直无礼”

“那就请回吧,我们楚国之地配不上大人你这等如此懂礼之人”说完,公子比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上马离开。完全无视愤怒不止的游吉。

“哈哈哈,简直太爽了,二哥果真料事如神,料定郑国会派一个老迂腐来,我就说了几句他就受不了了,太痛快了”公子比大笑着走进大厅,听到公子比的声音,肖羽停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

“子虔,你是不知道,那个郑国大夫被我气的脸都绿了”公子比还在说着,肖羽一头雾水。

“郑国简直太过分,夏天郑简公亲自去晋国朝见,现在就派一个大夫来我楚国朝见”听到公子比的话肖羽明白了他为什么高兴。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据史料记载楚康王在12月份就要去世,楚国将会出现大的变动。

“你刚刚在做什么”公子比没有注意肖羽的沉思,走到刚刚肖羽忙碌的地方。看着地上晾晒的很多板子

“看看吧,我做的用来写信的,我称它为“纸””肖羽拿起已经晾晒好的纸张递给公子比,公子比拿起看了又看。

“用竹简写信真是太麻烦了,竹简又重又不好折叠,以后用这个纸写信,写好后折叠好放入信封中,容易存放又不占地方”肖羽跟公子比解释说到。又是让公子比震惊的时刻。看着手中陌生的纸,果真很轻。

“子虔,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的,教教我”公子比无比赞许的说到,同时,有一个商业想法从头脑中冒了出来,

“独家秘方,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不行我还有其他事情,这一批我已经做了很多,足够我俩通信用”肖羽边继续收着其他的纸,边说到

“咱俩写信?天天见,哪还用的上写信”公子比说到。‘很快你就知道了’肖羽心想着,应该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回郢城,而自己已经决定不回去了。接下来的日子,肖羽每天都忙碌着将纸切割整理好,放入包袱中,似乎一直在等待什么。

楚康王一直没有等到郑国派来的游吉大使,公子比截住郑国游吉并将他侮辱走的事情没有被传到楚国郢都,只有公子比及策划该事情的公子围知晓,所以站在大殿上的公子围看着楚康王如何动怒,没有任何意外。

“郑国一去去小国,竟敢如此蔑视我楚国,居心何为”楚康王压制住一阵咳嗽,向文武百官说到

“回主上,郑简公此行为实在是挑衅,据说郑简公以多次向晋国进贡,对我楚国,反而竟不顾弭兵大会的约定,连个人影都没有派来朝见”身为令尹的葳子冯愤怒的说到。

“回主上,我愿带兵攻打郑国,以显我楚国朝威”将领穿封戌说到。

“万万不可,现在看郑国与晋国交好,如果我朝现在出兵攻打郑国,恐怕晋国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我国与晋国的联姻势必作废,会严重影响楚晋关系”葳子冯赶紧说到。公子围不可见的闭了下眼睛。让公子比阻拦郑国,就是为了能够分离楚国和晋国的联姻关系,现在被葳子冯这样一分析,恐怕楚康王很难再同意出兵攻郑。

“公子围,你说呢”楚康王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公子围

“回主上,臣同意葳大人的看法,现在看来郑国有意挑明自己的立场,亲近晋国疏远楚国,弭兵大会以来,郑简公多次朝见晋国君主,现在如此明目张胆的表达出自己的立场,恐怕不止是郑国的意图”楚康王听季各位讨论的大臣听了公子围的话纷纷看向公子围。

“我想郑简公必定是得到了晋国君主的许可,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公子围继续说到

“这样看来,晋国公也没有真想与我楚国交好,还用公子围与公主的婚事混淆视听,让我们认为晋国意图和平,恐怕已经再秘密谋划对我们的进攻了吧”屈建顺着公子围的思路说了下去。听完楚康王更加愤怒,咳嗽不断。

“公子围,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楚康王问向公子围。

“回主上,臣以为,晋国想攻打我楚国之心已昭然若揭,虽说晋国于我楚国实力相当,但都是多年前,这几年晋平公贪图享乐,不务政事。放任国内各大族倾折争斗日趋加剧,各诸侯冲突不断。现在的晋国外强中干,已无多年前的实力。与我楚国相斗毫无胜算。臣认为现在正是展现我楚国实力的时候,不了一味轻贱自己,助长了他人志气”公子围看着葳子冯说到。葳子冯赶到一阵寒意。

“可真如你所说?”楚康王急切的问到

“回主上,事实如此”公子围坚定的到,楚康王在咳嗽的间隙中终于有了笑意。

“好,我楚国自先帝楚庄王时就已称霸一方,绝不能在那些诸侯小国面前失了威严”楚康王艰难的说完这些话。身边的内监赶紧端来热茶。

“主上,你保重龙体要紧”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公子围与葳子冯留下,其他人没事就散了吧”楚康王说到,各大臣退出殿外,诺大的大殿下站着公子围和年迈的葳子冯。

“两位说说,我们该如何应对”

“回主上,老臣以为与晋国联姻乃上上策,即使晋平公不是诚心将公主嫁入楚国,听闻公主对公子围甚是爱慕,多次请求才使得晋平公同意这门联姻。如果公主能顺利嫁入楚国,即使晋国再有任何野心,凭晋平公对公主的宠爱恐怕也会权衡轻重。不敢轻易妄动”葳子冯说到

“臣不敢苟同,即使联姻,晋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已经鼓动郑国对我楚国表达不服,恐怕不止郑国吧。联姻不是长久之计,臣以为趁现在晋国国内空虚,军事不足,我们趁机而入才是上策”公子围毫无波澜的说到。楚康王听着两位大臣的话,又看看两位大臣。

“两位爱卿说的都有理,好了,朕累了,两位爱卿退下吧,让朕好好想想”

公子围与葳子冯一同出了大殿

“不知葳大人从何处听说公主对我青睐有加,我自己竟不知”公子围看着走在身边的葳子冯

“公子英俊潇洒,身份贵重,自然受公主青睐,老臣也只是偶听传闻”

“那葳大人可曾听说,之前有刺客来刺杀我,我认为是晋国派来的,应该是始平公主觉得我喜欢上了别人,心有不甘要赶尽杀绝吧,葳大人觉得呢”听到公子围的话,葳子冯没有感到意外,派人追杀肖羽的事情,凭公子围的聪明才智一定已经猜到是谁指使。

“老臣不敢妄言,公子贵为王室,岂是那些低贱平民可以觊觎的,老臣不敢忘祖宗的教诲,民神不可同日而语,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死几万次都不为过。公子理应多为楚国着想”。公子围随着葳子冯的话攥紧拳头,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老臣告辞了”公子围狠狠的望着葳子冯远去的背影。你们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楚国大范围招兵买马,并在边界各城增设驻军,修筑工事。此举也让各诸侯国清晰的看到了楚国的决心与实力,由于晋平公的荒废朝政,晋国也属实无力与楚国抗衡,楚国的在各国的威望重新到了顶峰。公子围被召见入宫。楚康王有气无力的坐着,喝退其他人,宫殿内只留下楚康王和公子围。

“二弟,父皇和母后在世时,一直最宠爱你,我们兄弟五人,你是最聪明的,功课上受师傅夸赞最多,武功也是进步最快的”公子围听着楚康王忽然说起这些话,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应该也看到了,我身体越来越差。我也自知大限将近,叫你来是想和你商量,我去世后继位之事”楚康王继续说到。

“臣弟惶恐”公子围跪倒在地。

“二弟,现在你我是兄弟之间聊天,你不必拘于这些虚礼,我虽是父王钦点的一国之君,但自知能力在你之下,所以”

“大哥,如果你还认我是弟弟,就不要再说这些影响我们兄弟之情的话,你一直宠爱着我们兄弟几个,我们岂会不知。熊员虽然还不通朝政,我楚国这么多能人强将,必将会全力辅助他成为一代明君,让我楚国威震八方”公子围真诚的说到。

“好兄弟,我没有看错你”楚康王观察着公子围的神情。

“臣弟有一不情之请,请大哥成全”楚康王眯起眼睛看着公子围。

“这几年臣弟带兵,身体越发沉重,臣弟想请君主成全,赐臣弟一块封地,让我做一自在侯爷,不问朝政,归于田园”公子围叩头说到。

回到兰台宫,公子围会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最后楚康王答应了自己,等到熊员正式继位,便让公子围归于田园。公子围知道虽然楚康王确实很疼爱几个弟弟,但那是父皇去世前将楚康王喊道身边,对天发誓的,在位期间绝对不会对几个弟弟动手。但是楚康王即位后,从不重用他们兄弟几个,只有公子围还能带兵,公子比和公子黑弘谋个闲职。这次对话是一次试探。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为了给儿子铺路。对自己进行的试探。如果自己有一点篡位之心,恐怕就要面临杀身之祸了。而今,楚康王听到自己想不问朝政,归于田园,不知有多开心。

想到这里,公子围拿出了之前石头带回来的信简,其中一片单独的竹简上面只写了几个大字“只愿君安”。手指摩挲着竹简上的字。是啊,有多久没见肖羽了

“也罢,我本已无心朝政,带上肖羽一起过她想过的生活,无忧无虑,简简单单也挺好”公子围对自己说到,眼前出现了肖羽笑意盈盈的样子。公子围拿出竹简给公子比写信,告知他楚康王生体有恙,

速速回郢城,绝不可耽误,并叮嘱他务必将肖羽一同带回,这里棘手的事情已经处理完,可以放心回来了。公子围放在笔,想象着肖羽欢天喜地回到自己身边的场景,不知不觉也笑了出来。

公子比收到公子围的信立马去大厅找肖羽。

“子虔,二哥的信,说楚康王身体有恙,让我们速速回去”公子比将信简递给肖羽,并立马安排人收拾行李,准备尽快启程。肖羽看着公子围的信,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公子比,不要收拾这么多东西,你先骑马回城,我乘马车会比较慢,不要等我”肖羽知道如果直接跟他说自己不会郢城,他肯定不会同意,干脆直接找了个理由骗他。

“不可,二哥信里叮嘱过,务必让我同你一起回城”公子比毫无迟疑的说到,不同意肖羽的话。

“公子比,你可细想过,公子围让你速速回城,绝不可耽误,说明楚康王病的相当严重,你如同我坐马车,恐怕到了郢城,你也见不到楚康王了,你放心先去,我自会保护好自己,况且公子围信中也说了,棘手的事情已处理完,我想我不会再遇上什么刺客。”肖羽劝说着公子比。

“好,那你一定注意安全”公子想催促下人赶紧收拾,自己要立刻上路。“你等我一下”肖羽说着跑去自己房间。不一会就拿着一个包裹出来,递给公子比。

“这是我收拾好的,就是一些写信用的纸和几件换洗衣物、还有刚刚进去的干粮,你带上,趁天色还早,赶紧出发吧”肖羽催促着公子比。将他送出门,看他策马奔向远方。

“再见公子比,此次分离恐怕再也不会见到,也愿你此生顺遂”肖羽对着扬起的尘土说到。肖羽已经让公子比发动手底下所有的商铺查找玉覆面的线索,整个楚国的所有城镇都没有得到相关的线索,肖羽分析觉得可能玉覆面不在楚国,也许是其他国家,埋葬在下地2000多年,也许经历了无数次地震或者其他环境变化,或者是被后代的什么人盗墓,然后兜兜转转才在2000多年后的现代被挖掘出来。其实并不是在楚国呢。在想到这些后,肖羽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用这些年于公子比合作生意攒下的这些钱财,去周游各国,继续寻找玉覆面的线索,这是自己能想到的可以让自己回到现代的唯一可能,不管有多艰难,必须找到玉覆面,回到现代世界,回到爸妈身边。

公子比伴着冬日的傍晚余晖到达了郢城,刚到宫门口就被公子围派来等自己的人喊去见楚康王,刚走到殿外,就已经看到跪等在殿外的大臣,公子比知道楚康王即将离世,知道自己的大哥就要死去。想到这里他快步走进殿内,楚康王的一众妃子跪在地上抽泣,楚康王边跪着哭泣不已的熊员,然后是自己的二哥和四弟,楚康王的脸色已如死灰,演技个闹钟功能的神色整一点点逝去。只见他死死抓着公子围的手,深深的看着他。

“大哥,你放心,臣弟一定会说到做到”公子围对着楚康王说到,楚康王听完这句话,又看看一直在旁边哭泣的熊员,如此瘦弱,如何能镇得住这千孔千面的大臣,如何坐的稳历代先帝们打下来的江山。带着这满腔的不甘玉担忧,楚康王的手掉到了被子上。一时间殿内哭泣哀喊声传到殿外,整个皇宫陷入一片悲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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