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终于到家了
当年轻人被捞上来的时候，尸体已经泡的白肿，两只眼球凸了出来，和金鱼眼没两样。
老两口在医院见到他们儿子的时候，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在那一瞬间崩溃，只是一个劲的握着他发皱了的手，哭的死去活来。
就这样死去的年轻人，小孩却说他在电梯里见到了。
平头穿了身黑棉袄，除了这些基本特征外，脸上的两颗黑痣的位置也并无问题。
按照小孩的细节来看，的确就是那个人没错。
可那会年轻人已经火化了，那个装骨灰的盒子那会还在603的桌子上供着。
亡者久不去，算是给那些打算欢度除夕的住户泼了盆冷水。
再之后更令那些住户受不了的就是小男孩在年初一，一个人站在603门口，敲着门。
等老两口抹了把泪出来的时候，男孩把一块手表交给了他们。
手表很廉价，时间也有些不准，表壳看起来像是那种劣质的塑壳，看起来收到了巨大的冲击，从中间直接碎掉了。
“他说不用再等他了，年夜饭他已经吃过了。”小孩说完就走了，只有那老两口把碎表抱在怀里，哭的更大声了。
再后来男孩一家搬走了，那家父母说是孩子最近有些奇怪，总是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自言自语。
老两口也搬走了，说是儿子晚上给他们托梦，让他们该放下就放下。
陆陆续续还有好几户也搬走了，嘴上都说着不怕，年还没过完简单一收拾拎个包全跑了。
再之后就是这个电梯也封掉了，因为那之后还有人在电梯里见到了那个年轻人。
“阿芬可是我的好兄弟，我还是很想念他的。”年轻人如是说着，说完订了个高铁，连夜跑了。
郭芬，王凡跟他倒是一点不熟，只是逢年过节偶尔串个门能见上两面，谁知道这次相见确实这种情形。
王凡在那之后还专门去603拜访过，但那次郭芬可能有些害羞了，可能是觉得跟他不熟，反正也没出来见他。
“唉，跟我还这么见外。”王凡一边走出603，一边叹了口气。
左边电梯不知道为什么慢的非常，王凡哼着歌拿出手机，打算给谭浩扬回个信。
刚拿出手机就是一个振动，状态栏弹出了一条消息。
谭笑风生向您发来了一张图片。
王凡点了进去，图片正常又不正常，是一张二维码收款，金额设置的是。
谭笑风生：我，浩扬，打钱。
这是一个奇怪的昵称：滚蛋。
谭笑风生：别啊王哥，江湖救急，我坐出租没钱，下不去车了。
王凡看着这个很贱的鸭子头像久久无语，最后还是扫了下，给他发了个一百的红包过去。
知道谭浩扬没钱了，等完了住院不会还得靠他吧。
谭笑风生回了个谢谢王哥，王哥再见后就光速下线了。
这是一个奇怪的昵称：你先去挂个号，检查什么的该做的都做上，钱不够跟我说。
谭笑风生：王哥大气。
鸭子诈尸了一下后又再一次没了动静。
虽然有点冤种的嫌疑，但还是认了。
王凡收起了手机，电梯也刚好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寒风袭来，王凡依旧皱着眉。
电梯跟没装修过一样，不像别的小区一眼看过还有些金属的光泽，他们这里的内壁就卡了几片木板，还装的歪歪扭扭，毫无美感。
王凡又一次止住了把木板掰正的想法，走进了电梯间。
外面是有些冷，可电梯里却更是瘆人，一步踏出，温度起码降了几度。
一阵急促的的脚步声响起，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一只手扒在了门上。
“等一等。”一个男孩拦住了电梯，站在门口大口的喘着气。
“进不进来。”王凡看着这个脸色煞白的小孩，有些意外的欣喜，事情正朝着有趣的方向发展。
“没看你爹累着了，等一下会死？”即使人都快虚脱了，小胖依旧十分嚣张。
这声音怎么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小胖想了想，总该不会是那个煞星吧。
“累的话去福尔马林里躺会怎么样。”王凡淡淡来了一句。
小胖吓得赶忙抬头，他避之不及的煞星就站在他面前，玩味的笑着。
小胖吓出了一身冷汗，低着头缩进了电梯间，找了个角落匿着了。
不时抬头瞄一眼，却发现王凡一直在盯着他，赶忙低下了头，再不敢动。
“电梯的四角还是别站了，那不是你能站的位置。”王凡提醒了句，小胖一听浑身一哆嗦，死死站在角落一动不动。
王凡听那些老人说过，电梯的四角偏阴，在不满人的时候，那都是留给死人的位置。
虽说迷信色彩挺足，但王凡总是信的，因为有些事情只能靠这些来解释。
他跟小胖倒也没“多大仇”，无非是自己和王畅省吃俭用十多天省出了个MGEX 1/100 的独角兽高达被这小胖亲手拆了罢了。
虽然说万代偷胶老传统了，但这个能爆甲带着常亮灯帅的惊人，有谁能拒绝一个会动的高达手办呢？
“一个玩具而已，能值几个钱？”胖子妈在一旁嚷嚷着，王凡拦住了打算去厨房拿菜刀的王畅，大概估量了下小胖的长宽高，跑到胖子妈跟前就是一顿夸。
“我打算给他做一件与众不同的衣服。”王凡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记得下周来取。”
隔了一周这对母子再次来的时候，小胖嘴里还念叨着王凡给他做的衣服。
“就那穷鬼能备什么好货。”小胖满不在乎的说。
然后小胖就再没来过了，原因无他，他觉得王凡很危险，最起码思想上很危险。
王凡站在门口，拍着一个和小胖本人等高的玻璃罐，罐子里面装满了无色的液体，搁着好远小胖都能闻到刺鼻的味道。
那东西小胖在生物实验室里见过，无色带有刺激气味的液体，泡在罐子里的动物尸体。
“要不要来试一试？”王凡慈祥的看着小胖。
“有病。”胖子妈骂了一句，拉着小胖就往回家走。
704的门被重重关上了，王凡站在701门口摸着罐子似笑非笑。
路易快乐台·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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