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郭保坤不是不知道司理理是北齐的暗探,但还是难以升起恶感,毕竟司理理只是时代的随波逐流者,是命运的受害者,作为大庆的宗室,因为庆国的动荡,只剩下了她和弟弟两人流落在外,一路求生来到了北齐,但依然被北齐所要挟扣下了弟弟,这才为北齐皇室卖命,身世坎坷,性情坚毅,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自己和弟弟求活,虽然分属两方,但是郭保坤还是对司理理心有怜惜和敬佩。
郭保坤走到瘫倒在地的司理理的身前,伸手将她的双手轻轻抬起,看着原来的纤纤玉指变得血肉模糊,不由得叹了口气。
“很疼吧?”郭保坤声音充满了轻柔,有着自己所没有察觉到的温柔,生怕声音过大会惊扰到眼前的女子。
“理理能够忍受!”司理理看着眼前眼中透露着温柔和怜惜之情的郭保坤,不自觉的将眼睛闭上了,本来即使遭受如此酷刑都没有哭泣的司理理,此时却因为这一句话,有些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为了不让自己的软弱在众人面前显露,只能将眼睛闭上,把眼泪在逼了回去。
“忍着点,我给你上些药,会有些疼,但是以后不会留疤,如此完美的双手不应该有着丑陋的伤疤!”郭保坤自怀中掏出来一个小铁盒,打开盒盖,露出了其中晶莹剔透的绿色药膏,这是郭保坤精心调配的金疮药,能够止血化瘀,加速伤口愈合,而且伤口不会留疤,算得上是金疮药中的圣品。
郭保坤在忍界之时就擅长医术,对医疗忍术极为精通,即使纲手也不敢说医术能够超越他,再加上郭保坤在现代社会也认真自学过医术,来到这个世界更是因为练武,对医术下过一番苦功夫,加上郭保坤远超常人的大脑开发程度,可以说郭保坤算得上是第一神医,当然这点无人知晓。
郭保坤用手挖了一些药膏,放在手心上,接着将司理理的手放到面前,轻轻地将药膏涂抹到司理理的是根手指上,一点角落都没有放过。
“嗯!”司理理本来以为会很痛,做好准备,没有想到药膏抹到了手指上,仅仅因为郭保坤触碰到伤口有些隐隐作痛,药膏反而能够止痛,并且有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传来,将原本火辣辣的疼痛感压了下去,鼻尖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药香味。
郭保坤很快的便将药膏涂抹完毕,听到司理理发出的声音,以为她的手指很痛,没有多想,低下头对着手指轻轻地吹起了气,希望可以减轻司理理的疼痛,并且手上将自己身的玄冥真气输送到了司理理的手部。郭保坤的真气属性为水,正所谓水利万物而不争,具有滋养万物生机的功效,再加上郭保坤在创造修改功法时,特意加强了玄冥真气的疗伤功效,玄冥真气可以说是在疗伤上能力极为突出。
“嗯?”司理理本来惨白的脸色不由的爬上了一丝红晕,心中隐隐有暗潮涌动。
“你!”司理理对郭保坤的温柔有些羞涩,但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真气,有些惊讶的看向了郭保坤,她从不知道郭保坤居然还有着如此深厚的武学修为,脸上露出的惊讶的表情,不禁出声道。
郭保坤知道司理理为何惊讶,毕竟好像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完全被自己状元所迷惑,认为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从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练过武,更是一个大宗师。所以郭保坤对着司理理只是温柔的一笑,令司理理有些炫目,嘴中的疑惑戛然而止,不在询问。
京都府的公堂之上所有人都注视着郭保坤和司理理,却无一人打断他们,太子和二皇子是不愿得罪郭保坤,范闲是因为心有愧疚,梅执礼则更是因为太子和二皇子两人毫无动静,至于其他的衙役,在场的人每个都比他们身份高贵,哪里有他们说话的地方。
“搬张椅子过来!”郭保坤吩咐着衙役。
“你且在这坐着休息会!”郭保坤扶着司理理做到了椅子上,这才转身来到了堂中央。
“不知太子和二皇子今日来京都府究竟所为何事?”郭保坤知道事情的源头在这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孤的手下在昨晚抓到了一名鉴查院叛逃的暗探,其中牵扯到了范闲,所以前来看看!”太子率先开口,他可是知道郭保坤有多难缠的,他曾在宫中见到过一次郭保坤在庆帝面前的放肆,但是庆帝居然好不动气,太子甚至曾经怀疑过郭保坤是不是庆帝的私生子,不然庆帝怎么会如此的偏爱于他,甚至纵容他。但是庆帝曾经专门叮嘱过他,要学会尊敬郭保坤,虽然太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明白郭保坤肯定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才能和实力,所才会让庆帝如此郑重其事。
“那二皇子殿下又是为何而来呢?”郭保坤对太子的话不置可否,但是太子如此给自己面子,自己也不能过分,所以只好转而询问二皇子李承泽。
“本王是因为听说太子在京都府审问范闲,所以前来观看,避免有人仗势欺人,冤枉了好人!”二皇子李承泽指桑骂槐的讽刺着太子,并用挑衅的眼光看向太子。
“你放肆!”太子气的胸膛不断起伏,开口训斥着二皇子。
“孤作为东宫,怎么可能做仗势欺人之事,你如此放肆,是否还将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太子的话急速而又严厉,对二皇子看来太子是不满已久,不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和一个挑衅的眼神就被激怒。
“太子?”二皇子有些讽刺的念叨着这二字,语气更加激怒了太子。
“够了,身为皇子不知维护皇室威严,在大庭广众之下,兄弟争斗,兄友弟恭完全不抛之脑后了,实在是大错特错,还请两位殿下,回去继续抄写论语十遍!”郭保坤见两人争斗不在避讳人,直接将表面的和气都撕破了,有些恼怒,要知道一个国家最忌讳的就是皇子之间争斗,引起朝堂动乱。
郭保坤将御赐的戒尺拿了出来,用来震慑两位皇子,直接命令两人罚抄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