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吃狗粮

“不怕。”

不过,此举司马冷尘确实是故意的,也不是逞一时口快,单纯是想看看二皇子在这时沉不沉得住气罢了。

“都出去。”

二皇子放下镜子,向众人挥了挥手,语气说不上强硬,只是稍稍透着点无奈。

“那...属下先行告退。”

跪地的火头兵不敢说些什么,跟着医仙们出去了,小鲤鱼五五拐着落亦竹的手臂,临行前,那双哭红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看向他这边。

看着神情落寞的冥郁,心中顿时有些郁结难纾,声音带着哭腔。

“那...五五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你留下。”

男声冷不凡地在女子的身后响起,小鲤鱼缓缓缩回迈开的步子,松开落亦竹的手臂,娇小玲珑的身子像个瓷娃娃似的,狐疑地来到冥郁的眼前。

小丫头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蹲在他的身前,双手托腮地看着他的脸。

“五五虽然懂点法术,但是对人不管用,可能帮不了你。”

“没事。”冥郁抬眸看着她,半响,忍不住开口道,“你在,就好。”

五五是条鲤鱼精,故审美和人有些不同,在她的眼睛看来,冥郁的脸就块被蹭掉大片鱼鳞的鱼皮,看着怪可怜的。

小手不自觉地摸向了伤疤,惊呆了坐在床上的冥郁,随机,男子弯起了眉眼,微微笑了笑,语气淡然地说了句,“挺好。”

“你都受伤了,哪里好了?”

“之前,你怕我。”

闻言,小丫头老实地点了点头,粉嫩的鼻子看起来就像只可爱的兔子。

“如今,亲近我。”男子好不掩藏心中的爱慕,语气轻柔如风,纯净如水。

“那是因为,五五的主人说过受伤的人需要被人关心,被人呵护,要敞开伤口给人看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如果这时候,还被人漠视,肯定会觉得很不开心。”

冥郁从小鲤鱼的话中听出了淡淡的怜惜,原来她只是同情自己。

罢了,同情也是一种感情。

“这样,也好。”

营帐外偷看的落亦竹,看着冥郁握着五五的手久久不肯放下,心想自己明日定要独自启程回去了,这时,后颈却像被人勒紧了一样。

整个衣领都被人提了起来。

“你衣服都湿透了,还不回去换?”

“昨先生,还没走?不怕二皇子追出来打你吗?”落亦竹反手拍了拍他的手,像只灵活的大闸蟹似的,横着走开。

顶上的阴云也像磁铁般,跟着她横向离开,并且很积极地下着雨。

如此绝的狼狈,看得面具背后的男子忍不住发笑。

“你这是养了朵雨云做宠物呀,跑到哪,下到哪?”

“怎么办啊?”她绝望地抬起头,望着那片痴缠的阴云,吸了吸鼻子,方才吃瓜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想起来,瞬间就觉得头大了。

要是走到哪都顶着这片意,哪里都进不去,谁会欢迎一朵雨云。

想到这里,女子哭笑不得低着头,任由顶上的雨滴滴答答地落在自己的脑门上。

“这样会不会好点。”

闻声,女子错愕地抬头,男子正张开结实的臂膀,用外杉为她挡住大片云雨。

虽然她的衣裳早已湿透,可是司马冷尘的举动还是让她有些许感动。

“主帅,平日里对七雾也是这般好的?”

“好端端的,干嘛又提起我二弟?”

这时,司马冷尘突然想起啊零说过的话,若是女子喜欢某人,即便不表现出来,也会在言谈之中不经意提起那人的名字。

小竹子提七雾,好似多过提他呀。

落亦竹跟着司马冷尘漫步在雨中,湿透的头发紧贴着腮帮子,垂落在耳际,她稍稍启唇,泛起一丝樱色的笑意。

“没事,我纯粹就是羡慕,羡慕七雾有位像你这样的好大哥。”

“其实,你不用羡慕。”

司马冷陈扬起嘴角,在心间说出了未曾道出的后半句,日后,你会有位好夫君。

男子轻叹,幸亏自己是死鸭子嘴硬式的男子,要不然早已将内心剖白得一干二净。

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这个迟钝的‘大猪蹄子’。

可是,他低估了落亦竹不同寻常的脑洞。

“将军的意思是,肯认我当义弟?”

落亦竹兴奋的话语,让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司马冷陈瞬间磨灭,他乍舌地怔了怔。

反应非常大。

“你是不是男扮女装太久,忘了自己是个女子,如何当我义弟?”

“噢,忘了,那我就当你的义妹吧,谢谢将军不嫌弃,请受义妹一拜。”

说罢,女子就要弯腰作辑,吓得他赶紧伸手扶起她,语无伦次地截住了她的话。

“呸!谁要当你哥。”他的语气很强硬,似乎很不高兴。

“也对,是小竹子僭越了,司马将军身份高贵定是不缺义妹的,小竹子高攀了。”

心情难过的女子抿着包子般软绵绵的腮帮子,转过身就离开了,余下满脸错愕的他。

一向能言善辩的司马冷尘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送命题,说不是吧,那傻丫头又要自己当他哥哥,说是吧,她又真的以为自己的嫌弃她。

真是横竖回答都是死胡同。

“欸,你先别走,听我解释!”

可惜,最终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是脚跟不上,主要是想不出的借口来。

躺在床上横想竖想就是想不通,为何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女子,竟突然想当他义妹。

“小竹子,小竹子,你可知义兄妹不能成亲呀。”

此时,皇宫中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太子的大婚,光是拓印的请柬也是用融化的金箔弄得花纹,镶金的文字尽显皇室气派。

娟秀的字迹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儒雅,忽然,在诺大的宫殿中传出一声吵人的声响,打破了这场静默。

站立在长梯上的公公们忍不住回头,望向了声音传来的长廊。

一个眼睛蒙着金布的男人穿着金色的蟒袍,张开双手,胡乱地伸向周遭的宫女,嘴边是踢翻的夜壶,金黄色的尿液倒了一地。

“太,太子。”

出声的,是太子的近身,他惊恐地看着太子抓着一位宫女的头发,将其狠狠地摔在地上,践踏她的身体。

哭声惹来了站在不远处的女子,她冷冷抬着那双漂亮的凤目看了过来,蓦然笑了。

嘴中还念念道:“落亦竹,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等着吧,太子大婚的那天,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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