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鲜血顿时流淌而出,顺着他的掌心滑落。但张麒麟却仿若未觉疼痛一般,面不改色地将自己的鲜血均匀地涂抹在了手中那把黑金古刀的刀刃之上。
随后,他双手紧握着刀柄,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巨大的虫茧狠狠刺去。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黑金古刀毫无阻碍地插入了虫茧之中。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恶臭伴随着尖锐刺耳的叫声从虫茧内部爆发出来。一旁的初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即便如此,那虫子发出的声音依旧穿透力极强,犹如一根根细针直插脑海,震得她耳瓜子嗡嗡作响,脑袋里也一阵眩晕。
不过,尽管如此,张麒麟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松懈。相反,他不仅没有抽出黑金古刀,反而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让刀子更深地没入到虫茧之内。随着他不断用力,那虫茧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西王母见状就要冲上前来阻止,初霁闪身也拦在了张麒麟的前面,手指伸出,一张符纸燃烧在她的指尖:“你的对手,只会是我哦~”
西王母眼神凌厉,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她的眼睛都变成了如同蛇一般的竖瞳。
只是初霁到底是人,她的速度还是有些比不上已经半兽化半禁婆的化的西王母,一轮对决下来,初霁身上已经添了不少的伤口。
初霁看着自己身上留下来的血液,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随后初霁以血画符,西王母大概是意识到了不对,冲过来想要阻止,但是又被张麒麟横刀拦下。
初霁的符咒很快就起了作用,突然初霁身上散发出刺眼的金光,随着光直冲向了云霄。
另外一边刚刚跟着无邪等人进入地宫的黑瞎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往上面看了看,随后自嘲的一笑,他是脑子秀逗了,这会儿可是在地下,能看到什么?!
随后他就感觉胸口位置有灼烧的感觉,他连忙将他口袋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与他一样动作的是解雨臣,两人看着手中已经烧成灰烬的三角护身符,相互对视一眼,所有的话都在无言中。
远在南方一个孤僻小镇的茶楼里面,一个瞎子慢悠悠的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他看着远处升起的一道道金光,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成了。”
而就在金光升起的时候,在那一条线上,不断的有相似的金光一直升起,要是懂行的人往高处看的话就可以看出,金光升起的地方连起来,就是一条金龙的形状。
初霁站在金光中间,本来已经养回来的白发在这一瞬间又变回了银丝,随着气流不断的在空中飘扬。
初霁手中不断的变换着法诀,“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破~”
感受到那沉睡的巨龙已经被唤醒,初霁又改变了手中的手诀,借用它的力量,将所有的事情都直接在这里扼杀。
而就在这个时候,初霁的身体居然跟着金光往虚空中飘,这一变故,可是把一直注意着她的张麒麟给吓了一跳,连忙将西王母踢开,爬过去伸手拉住了她。
初霁对这一无所知,张麒麟一把将人给拉了回来,牢牢的抱在怀中,随后就听到一个惊讶的声音在怀里面响起:“诶?!”
张麒麟随着她的视线看到了那边,随后张麒麟也注意到了不对的地方,原来张牙舞爪,不成人形的西王母突然变换了一副样子,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样子,西王母这会儿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着他们就跟看着两个晚辈一样。
张麒麟疑惑的看着她,初霁也在张麒麟的耳边小声的问道:“她被你打傻了?!”
张麒麟,摇摇头。应该不至于吧~
那边的西王母抽了抽嘴角,随后对着两人说道:“行了,别猜测了。”
初霁又凑过去跟张麒麟咬耳朵:“说话都顺溜了不少。”
张麒麟眼神中带着宠溺,小声的解释:“不是一个人了。”
西王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大方的承认:“说的没有错,我跟那个恋爱脑绝对不是一个人。”
初霁眨巴着眼睛看了她好几眼,随后撇嘴说道:“本质上还是一个人。”
西王母似乎有点被激怒,生气的说道:“那是因为我被陨玉影响了。”
随后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理了理头发:“我本人绝对不会干出那样的蠢事。”
初霁伸手指了指之前被张麒麟弄死的大尸蟞:“你不但干了,还守着他,准备跟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西王母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那只大尸蟞,眼神中都是嘲讽:“他不会以为真的能依靠这个办法活过来吧。不过想想也是,他那个人一向自负,能想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随后西王母又将视线放到张麒麟的身上:“那恶心的玩意儿也没有算错,你果然是最好的容器。可惜的是,你身上不但有麒麟血脉,更是有阎王血脉在其中,一种血脉他可能能压制,但是两种血脉结合,倒是让他一直没有办法夺舍成功。”
这下张麒麟跟初霁的脸色都变了,初霁甚至想要上去将那个死的不能再死的尸蟞拉出来鞭尸三百遍。
张麒麟抱着初霁不放手,冷声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西王母耸耸肩:“在你的记忆中,是不是要天授?!”
张麒麟抿抿唇,这是他会失忆的原因之一。
西王母继续解释道:“你看看这周围,都是走到这里的人。有你们所谓的张家人,也有那个汪臧海的人。不过大部分的张家人,都被那恶心的玩意儿给吞噬了。他想要复活,就要找到一具能够承载他的尸体。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你才是最符合的。”
西王母:“可惜的是,你身上的血液似乎十分克制它,所以它只能不断的给你洗脑,消耗你的力量,直到有一天它能寄宿到你身上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