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睁开双眼，在夜明石的光照下泛着红光，凶狠、暴戾。
虽然他面目还依稀似以前那个帅气、冷漠的模样，但配上他雪白的眉毛、须发，加上他桀桀不驯、杀气外露的表情，却又与原来判若两人。
“灵魂完整了吗？”任思问。
“完整了。”小猫咧嘴一笑，但这笑容却让众人觉得一阵森寒。
“它临死前的无助，不甘，我都领会了一遍。”小猫狞笑着继续说。
“它为了守护这片大地，拼死而战。终因灵气匮乏，孤立无援而死。这附近的大山就是它尸骨所化，而这峡谷，是它的嘴巴。它死后真灵不散，一股依附在一颗獠牙上，久而久之化为忘情，另一股在洞中游荡，化而为了刚才那黑蟒。”小猫拿着忘情，放在眼前深情地凝望、抚摸。
任思听他说完，思索着问道：“它是什么？可是白虎？”
“白虎？”小猫看着他笑道：“是啊，你也知道？你一向神秘兮兮，连金角也跟着你。柳姑娘也不是凡人吧？玉红衣……现在我可知道你的身份了。”
他挨个点名，当他说道玉红衣时，本来就站得稍远的玉红衣明显不自然地动了一下。
任思问道：“刚才你说战斗？跟谁战斗？”
小猫咬牙切齿地说道：“跟谁？当然是该死的天魔了。灵气稀少，连神灵都忍不住沉睡了。却不知哪来的天魔，它们像杀不尽的虫子一般，铺天盖地，专挑一些灵性生物下手。”
“我们都遍体鳞伤，看着无穷无尽的天魔，悍不畏死地冲来，天地间又无灵气供我们补充，我们只得逃到这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在这里苟延残喘，不甘而亡。”
任思又问：“你说天地灵气不足，神灵都沉睡了，现在还在睡吗？天魔作乱他们也不管？”
“他们？哈哈哈哈，他们还不如我们呢，只怕比我们还先死，天魔的主要目标就是他们。我们五兽只是受牵带而已。”
“神灵是主要目标，你们受牵连？那现在是不是已经没神灵了？你也知道现在的世界，人们连神是什么都不知道。”
“关于神灵我继承的灵魂所思有限，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就是只继承了它临时前的那段时间的思想。但我清楚我们跟神灵不是一路，他们的死活我们管不了。”
小猫想了想又说道：“我也不知道距离它死亡至今有多久了，这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在的人类连一点关于神灵或我们的传说都没留下。”
“不过人类也指望不上，他们自私、贪婪、虚伪、狡诈。就没几个好东西。”小猫表情冲慢了鄙视与不屑。
既而他似乎想到了任思与柳青青，感觉这么说有点不妥，于是又咧嘴笑了笑，说道：“你跟柳姑娘的身体，现在我看来也在慢慢转变，早晚也会变成其他生命，所以你们不算人类。”
“一派胡言，我呢？我难道不是人吗？”火凤立刻皱眉跳脚地说道。
小猫思索了一下答道：“你？你身上虽有那火鸟的气息，但我感觉又似是而非，你跟任思，柳姑娘他们好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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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才不信，那红衣呢？你刚才说红衣是什么？”
小猫看着玉红衣，又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缓缓说道：“你问她啊，她自己应该清楚，她是那条长虫所化。”
“长虫？”火凤诧异地望向玉红衣。
玉红衣闻言也不反驳，肯定地点了点头。
任思想了想，开口说道：“她是蛟龙所化，但我心中又有疑问，传说中的五圣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如今现身三个，金角是麒麟，有石碑，我也经历了它的前身死前经历。但我奇怪它为什么没像红衣那样变成人形。”
“小猫是因为忘情，所以继承了白虎的灵魂，因为你本身就是人，所以是人身也不奇怪。”
“红衣本是困妖湖中一条大红鲤，后来遇到青青才化成绿蛟，又有了变成人形的能力。同时，她的出身地也有一块石碑，我本打算此行过后，顺路去困妖湖看看那块石碑，看她跟青龙究竟有没有关系。”
“我还很好奇，金角一见我便跟我投缘，而红衣一直跟着青青，那我跟青青算什么？我们的相遇究竟是缘分，巧合，还是天意？”
任思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但既然他都想不通，别人自然也是一头雾水。任思又看着火凤说道：“如今五圣兽已现其三，那火凤呢？你即能放火，又能飞，倒是跟火鸟朱雀很吻合啊。”
火凤见说到她身上，有些底气不足地轻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师父从没给我说过这些，他只说我是火中的精灵，我也不懂。包括你们说的什么圣兽我也是今天头一次听到。”
“至于我放火，会飞的能力都是它给我的。”火凤边说边从后颈处掏出挂在她脖子上的一根红绳。
看得出红绳经过编织，几股搅在一起，颇为结实，下方又系成一个小袋子形状，里面装了一颗东西。
火凤把那东西拿在手中说道：“这个青青姐跟红衣都是见过的，那次在无忧阁被他们捉住，差点被彪老三搜走，幸亏余老二阻止了他，所以我到现在也觉得欠他一份情。”
这是个什么？任思本想开口拿过来看看，但碍于是女孩子贴身带的，在这个世界的礼教观念下还是算了吧。但他又不甘心，想一探究竟。
“这个？”小猫皱着眉头，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开口说道：“这个就没错了，是那个臭鸟的气息，但为什么会跟着你呢？并且你还能发挥它的威力？”
“要知道，忘情曾被无忧门门主得到，他虽有所感觉，但完全不能领会它的精髓。”小猫又看着任思说道：“你们也都拿到过它，却对它完全没感应，这是圣兽的灵魂在挑人。”
“既然那臭鸟肯让你使用它的神通，说明你也不是一般人。”
“什么臭鸟啊，你说话好听点啊。”火凤立刻凶巴巴地说道。
“我师父说发现我时我就跟它在一起，而师父也没跟我说过别的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火凤似乎觉得有些委屈，别人都是有爹有娘的，而她却来历不明，师父是不是对自己有所隐瞒，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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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想。
任思此时插口道：“青青你们见过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他透过那红绳之间的缝隙，看到里面似乎是一块红色的石头，他很想拿在手里看看，却不好开口。
“我们洗澡的时候青青姐就见过啊，不过当时我没说那么多，只是说我生下来就带着的，可能是我父母给我留的。”火凤将红绳从脖上去下，大大方方地递给任思道：“呐~你看吧。”
任思讪笑着接过来，拿在手中还感觉微温，也不知是这东西本来的温度，还是上面残留着火凤身体的余温，突然觉得心底有股异样的情绪。
他抿了抿嘴角，打散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细看此物。
只见它遍体通红，形状大小跟鹌鹑蛋差不多，外表坚硬，并不透明。若是只看外表，除了颜色，说是一个禽类的蛋也就是如此模样了。
他又试探着用灵力感应，也丝毫没觉察出什么异样，看来应该是如小猫所说，这东西认人的，只跟火凤有缘。
他当下把这红石拿到小猫面前，问道：“你能感应得出吗？它跟朱雀有关？”
小猫并不接手，只是大眼一看，鼻子略微耸了耸，便说道：“肯定是，它那讨厌的味道我一闻就知，不信你问红衣。”
任思拿着又看离得稍远的玉红衣。
玉红衣并不近前，只是点头，表示小猫说的没错。
“这么说朱雀现在只是个蛋？那火凤又是什么人呢？”任思思索着将那颗蛋还给火凤，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对了，你出生的地方有没一块石碑？像在金角的桃源谷那里发现的那块？”
火凤默默接过朱雀蛋，依然挂在脖上藏好。她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只是摇头回答了任思，也不知她摇头表示没有，还是她不知道。
“看来只能留待以后再解答了。”任思觉得火凤的秘密肯定她的师父是知道些的，只是火凤说他不见外人，所以也不好前往拜访。
“如今那黑蟒已除，小猫的问题也解决了，咱们在这洞里转转吧，看有没有石碑或别的什么。”
众人当然没意见，也不再小心翼翼，都开着夜明石，往洞后探去。
不到半天，此洞已探索完毕。没石碑，没宝贝，空荡荡的，除了他们进来的那个大洞口，里面还有几个小洞通往外面。
小猫说那个大洞是白虎的嘴巴，其余小洞是它的眼睛、鼻孔、耳孔等。
任思细想方位，还真是如他所说，不由心里感慨的同时又疑问重重。一代凶兽白虎损落于此，灵气为什么变稀少？天魔又从何而来？为什么只伤神灵跟这些圣兽，既然天魔如此厉害，为什么弱小的人类却没事呢？而如今天魔又在何处？神灵呢？人类的世界为什么连一点历史传说都没有留下？
他们当晚在山洞中过夜，任思禁不住心中的疑问，对小猫问道。
“你说白虎生前一直跟天魔战斗，它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不伤害人类吗？还有，当它逃到这里时，是摆脱了天魔的追赶吗？因为我领会金角那块石碑的时候，也没察觉到什么天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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