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帝国斜阳续29

石勒说:“我未能搞清楚的,右侯已经搞清楚了,我还有什么疑虑呢?”

于是,手持火把,夜里行军,到了柏人(今河北邢台市隆尧县),杀了主簿游纶,因为他的哥哥游统在范阳,担心他泄露军情。

同时,派人给刘琨送信,还送去了人质,信中陈说自己的罪过,请求讨伐王浚,为刘琨效力。

刘琨当然非常高兴。

3月,石勒军队到达易水,都护孙玮怀疑石勒有诈,报告王浚,请求出兵抗击石勒。

王浚的部下都说:“胡人贪得无厌,必有诡计,请求攻打他。”

王浚怒道:“石公来,是为了拥戴我,敢言出击的,斩!”

众人皆不敢再言,王浚准备设宴款待石勒。

石勒大军于早上到达蓟城,大喊叫喊开门,又怀疑有伏兵,先驱赶几千头牛羊走在前面,声称是礼物,实际上是想堵塞街道。

看到这种情况,王浚开始害怕了,坐立不安。

石勒进程后,开始放纵士兵抢劫,王浚的部下请求抵抗,王浚仍然没有答应。

石勒进入大厅,王浚这才出来,石勒的士兵把他绑了起来。

石勒又叫来王浚的妻子,与她座在一起,让王浚站立在一旁。

王浚气的破口大骂:“胡奴调戏本公,为何要叛逆成这样!”

石勒说:“各位手握重兵,坐观晋朝覆灭,也不去救援,还想着自称天子,这不是大逆不道吗?任命一些贪官奸佞,残害百姓、忠良,这些又都是谁的罪过呢?”

石勒派500骑兵将王浚押送到襄国,后来被杀死。

石勒命令杀了王浚的精锐部队一万多人,王浚的僚属争相到石勒那里谢罪。

前尚书裴宪、从事中郎荀绰二人没有去,石勒命人把他们找过来,责备他们说:“王浚暴虐,我征讨他,大家都来我这里表示庆祝,你们与他一样罪孽深重,还能逃脱诛杀的命运吗?”

裴宪等人回答:“裴宪等人世代都在晋臣为官,心里只有晋朝,王浚虽然暴虐,也是晋的臣子,所以我们跟着他,不敢有二心。如果您不注重道德仁义,只用淫威,那么我们的死就是应该的事,何必逃呢?请杀了我们吧。”

说完没有拜谢昂首就出去了。

石勒又派人召他们过来,并给他们道歉,很恭敬地以礼相待。

石勒数落朱硕、枣嵩的罪过,纳贿乱政,幽州的罪人,指责游统不忠于自己的上司,然后,把他们全部杀了。

抄了王浚及其僚属的家,发现财宝很多,而裴宪、荀绰二人,没有什么家财,只有书籍百多本。

石勒高兴地说:“我不仅喜得幽州,还喜得二位先生。”

任命裴宪为从事中郎,荀绰为参军,然后,遣送流民,各自返乡。

石勒在蓟城停了两天,焚烧了王浚的宫殿,任命刘翰担任幽州刺史,镇守蓟城。

石勒回到襄国,派人将王浚的首级送到平阳。

汉主刘聪任命石勒为大都督、督陕东诸军事、骠骑大将军、东单于,增封十二郡,石勒都推辞了,只接受了两郡。

刘琨向拓跋猗卢求援,要求一起攻打汉军,正遇上拓跋猗卢的一万多家成分复杂的胡人秘密投靠石勒,拓跋猗卢发现后,把他们全部杀了。

因此,拓跋猗卢就没有按时赴约,与刘琨一起攻打汉军。

刘琨得知石勒没有投降自己的打算,非常害怕,给朝廷上奏表说:“东北地区八个州,石勒消灭了七个,以前晋朝所任命的州牧,只有我还在。石勒占据襄国,与我仅隔一座山,早晨出兵,晚上就能到,各个城邑都很害怕,虽然心怀忠诚与仇恨,可也力不从心啊!”

刘翰不想依附石勒,投靠了段匹磾,段匹磾于是占据了薊城。

王浚的从事中郎阳裕是阳耽哥哥的儿子,逃奔到令支(今河北迁安、迁西、滦县北部),投靠了段疾陆眷。

朱左车、孔篡、胡母翼等人从薊城逃奔昌黎,投靠了慕容廆。

当时中原投奔慕容廆的流民有几万家,慕容廆为冀州人设置冀阳郡,为豫州人设置成周郡,为青州人设置营丘郡,为并州人设置唐国郡。

王浚被杀以前任命邵续为乐陵太守,驻扎在厌次(今山东惠民县),王浚被杀后,邵续投靠了石勒,石勒任命邵续的儿子邵乂为都护。

王浚的渤海太守刘胤投奔了邵续,对邵续说:“凡是建立大功,一定要依仗大义。您是晋朝的忠臣,为什么要投靠贼寇,玷污自己的清誉呢?”

正好段匹磾来信邀请邵续一起投靠左丞相司马睿,邵续同意了段匹磾的建议。

邵续手下人说:“现在背离石勒,投靠段匹磾,那邵乂怎么办?”

邵续哭着说:“我难道能为顾惜儿子做叛臣吗?”

邵续把持反对意见的几个人杀了。

石勒听说后,杀了邵乂。

邵续于是派刘胤作为使者去江东,司马睿任命刘胤为参军,任命邵续为平原太守。

石勒杀了邵乂后,又派兵包围了邵续,段匹磾派他弟弟段文鸯率兵救援邵续,石勒就带兵离开了。

这时,襄国发生了严重的饥荒,粮价暴涨。

西北地区,5月,张轨病危,去世前留下遗言说:“文武官员,一定要使百姓安定,一方面报国,一方面宁家。”

5月20日,张轨去世。

长史张玺等人表奏张轨的长子张寔担任了凉州牧的职务。

汉中山王刘曜、赵染奉命进攻长安。

6月,刘曜率军驻扎在渭汭(今陕西潼关县东北),赵染率军在新丰(今陕西西安市临潼区)驻扎。

索綝得知赵染到来,率兵去阻击。

赵染认为索綝不是对手,非常的轻视他。

长史鲁徽说:“晋朝的君主及臣子,知道力量悬殊,自己不是汉的对手,一定会与我们拼命,不能够轻视。”

赵染说:“司马模那么强大,我打败他如摧枯拉朽,索綝这小子,还能脏了我的马蹄、刀刃吗?”

一大早,赵染率领几百轻骑兵就朝索綝的军队开过去了,还说:“抓到索綝以后再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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