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帝国斜阳续38

名士高诩也说:“霸王的功业,没有道义是不能成功的。现在晋王室虽然衰微,但是,人心仍然归附,应该派遣使者去江东,以表达我们的尊敬,然后依仗君臣大义征伐各部落,不愁没有正当的理由。”

慕容廆接受了他们的建议,派长史王济由海路前往建康劝晋王即帝位。

汉相国刘粲让党羽王平对皇太弟刘乂说:“刚刚接到国主密诏,说京师将有叛乱发生,应该衣服里面穿好铠甲,以备不测。”

刘乂听信了他的话,就命令东宫所有人衣服里面穿好了铠甲。

刘粲派人赶紧去告诉靳准、王沈,靳准就向汉主刘聪禀报:“太弟刘乂准备叛乱,所有手下已经穿好铠甲了。”

刘聪大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王沈等人都说:“我们早就听说刘乂有犯上作乱之心,多次进言,但是,陛下不信我们的话。”

刘聪命令刘粲率军包围了东宫。

刘粲让靳准、王沈拘捕了听命于东宫的氐、羌酋长十多人,严刑拷问。

把这些酋长的头都禁锢在高木格之上,用烧红的铁器烫伤他们的眼睛,酋长们因为害怕,就诬陷自己和刘乂共同谋反。

刘聪对王沈等人说:“我现在才知道你们的忠心。我当感念你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要记恨过去你们说了我没有听。”

于是,下令诛杀东宫的所有官员,平日与刘乂亲近,遭靳准、王沈怨恨的大臣数十人也被诛杀,另外,15000多的士卒也被坑杀。

4月,刘乂被废黜皇太弟的身份,改封北部王,不久,刘粲授意靳准杀了刘乂。

刘乂外表清秀,为人宽厚而有雅量,因此,士人都对刘乂有好感。

刘聪听到刘乂的死讯,悲痛地哭着说:“我们兄弟仅剩二人还不能相容,怎样才能使天下人知道我内心的这份感情呢?”

氐族、羌族很多地区发生了叛乱,刘聪让靳准代行车骑大将军的职务,征讨氐人、羌人,终于平定了叛乱。

6月15日,温峤等人到达建康。

王导、周顗、庾亮等都喜爱温峤有才,争相和他结交。

此时,太尉、豫州刺史荀组和冀州刺史邵续、青州刺史曹嶷、宁州刺史王逊、东夷校尉崔毖等人都上表劝晋王即帝位,晋王司马睿不同意。

当初,流民张平和樊雅在谯地(今安徽亳州市谯城区)各自聚集几千人,自任坞(小城、土堡)主。

司马睿任愍帝丞相时,曾派遣行参军桓宣前去劝说张平、樊雅,二人同意归顺政府。

等到豫州刺史祖逖出兵屯居芦洲(今安徽亳州市东涡水北岸),派遣参军殷乂拜会张平和樊雅。

殷乂比较傲慢,瞧不起张平,看了看张平的屋舍说:“可以做我的马厩。”

看见一口大锅,殷乂又说:“可以铸造铁器。”

张平说:“这时帝王的锅,天下太平时就能用了,怎么能轻易毁坏呢?”

殷乂则说:“你能不能保住你的脑袋还不知道,却吝惜什么铁锅?”

张平愤怒到了极点,当时就杀了殷乂,率兵固守。

祖逖率兵攻打张平,打了一年多,仍没有攻克。

祖逖足智多谋,换了个方式对付张平,就拉拢张平部将谢浮,让他杀了张平,祖逖率军占领了太丘(今河南永城市太丘镇)。

当时,樊雅还占据着谯地,与祖逖对抗。

祖逖久攻不下,向南中郎将王含请求派援兵。

桓宣当时任王含的参军,王含派桓宣率领500人援助祖逖。

祖逖对桓宣说:“对方知道你是个诚信的人,请再次为我去劝说樊雅。”

桓宣于是骑马前往,只带了两个随从。

到达后,桓宣对樊雅说:“祖逖准备荡平刘聪、石勒,希望你能做他的后援。上次殷乂很无礼,这不是祖逖的本意。”

樊雅立即拜会祖逖,请求归降。

祖逖进入谯城以后,石勒派石虎围困谯城。

王含又派桓宣率军救援,石虎率军撤离。

祖逖上表请求封桓宣为谯国内史。

6月18日,晋王向全国发布檄文:“石虎胆敢率领乌合之众,渡过黄河,残害百姓,现派遣琅琊王司马裒率领精兵30000,由水、陆四路直赴贼寇所在地,受祖逖指挥。”

不久,又召司马裒回建康。

7月,北方发生大规模的旱情,冀、并、青、雍等州发生蝗灾,黄河、汾水发生洪灾,淹没很多农户。

汉主刘聪立晋王刘粲为皇太子,领相国职务、大单于称号,如往常一样总理朝政。

段匹磾推举刘琨为大都督,用檄文邀请他的兄长段疾陆眷、叔父段涉复辰、弟弟段末柸等在固安(今河北廊坊市固安县)聚会,商议共同征讨石勒。

段末柸游说段疾陆眷、段涉复辰说:“以父辈、兄长的身份追随子侄、兄弟,是一种耻辱,就算侥幸立功,段匹磾独自收获好处,我们能得到什么!”

于是,段疾陆眷、段涉复辰、段末柸各自领军回去了。

联盟失败,刘琨、段匹磾力量不足以对付石勒,也回师薊州。

8月,汉将赵固在临颍(今河南漯河市临颍县)击杀卫将军华荟。

当初,赵固与长史周振不和,周振私下在汉主刘聪面前诋毁赵固。

在李矩攻破刘畅的战役中,李矩曾于军帐中发现刘聪的诏令,诏令让刘畅攻克李矩后,回师经过洛阳的时候,收捕赵固并杀掉他,用周振取代赵固。

李矩将此诏送给赵固看,赵固斩杀了周振父子,率领骑兵1000多人投降李矩,李矩仍命令赵固镇守洛阳。

郑攀等人攻打王廙,因心不齐,退到横桑(今湖北天门市横林镇),打算投靠杜曾。

王敦派武昌太守赵诱、襄阳太守朱轨率军攻击,郑攀等人害怕,请求投降。

杜曾也主动请求袭击襄阳第五猗的军队,以赎罪。

王廙准备前往荆州,留下长史刘浚镇守扬口军营。

竟陵内史朱伺对王廙说:“杜曾恨狡猾,是个反复之人,一定是诈降,一旦官军往西走了,他就会偷袭扬口,应该在扬口增加兵力,不能马上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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