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不声不响的就消失了，乔芸担心的哭了好几天。要不是津南那边催的厉害，她还要留在上都找你呢。”
沈亦白咧嘴一笑，对着顾清的肩膀也锤了一拳后责怪道。
沙煲大的拳头和乔芸的小粉拳，威力自然是天差地别，顾清被锤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可自知理亏，也只能忍痛赔笑。
“你们两个腻歪吧，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乔芸手臂环住顾清腰身，一副生怕他再跑了的模样，沈亦白莞尔一笑，转身朝尖叫声传来的方向挤过去。
被撇下的顾清有些手足无措，低头看看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乔芸，心想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有些暧昧，自己对乔芸也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丝想法，但似乎还没达到这种程度吧。
自己到底消失了几天？
期间在乔芸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清有一种感觉，乔芸此时的表现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凭借身高优势，在人群外的沈亦白翘脚朝尖叫声传出的地方望去，就看到位于两节车厢之间的厕所门前，一名乘务员表情惊恐的看着厕所里面。
一个女人蹲在他旁边，双手捂脸埋在膝间，仍在声嘶力竭的尖叫着。
女人蹲着的地面上有一滩水渍还在继续扩张蔓延。
“好像是死人了。”
“嗯，那女的被吓尿了。”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说道。
沈亦白的一双浓眉立即竖了起来，从怀里掏出证件吼道。
“我是上都市警署高级探长沈亦白，无关人等统统闪开。”
看热闹的人群被沈亦白的气势和身份所摄，连忙让出一条通道。
走到厕所门前，沈亦白就看到里面吊着一具尸体。
“谁是第一个发现的？”
沈亦白向乘务员问道。
“这位小姐着急上厕所，可是怎么都敲不开门，里面也没有人应声，就喊我过来把门打开。打开门后就…就是这样了。”
安抚好情绪激动的乔芸后，顾清也朝这边过来。不过在沈亦白通过后，让出的通道就被围观群众重新占领。
顾清身板不如沈亦白强壮，又没有高级探长这种唬人的名头，只能拼尽全力的从人群空隙里挤，同时探头朝那边张望。
沈亦白在对乘务员进行询问，蹲在地上的女人也停止了尖叫，此时正伏在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怀里抽泣。
就在这时，顾清注意到另一边车厢围观的人群里，有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探头朝厕所里看了一眼后，脸色顿时变的有些古怪，皱着眉头思考了几秒钟，转身挤开人群离去。
好不容易挤过去时，顾清的额头上竟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拍了一下沈亦白的肩膀，正要询问出了什么状况，眼角余光就看到了厕所里悬挂的尸体。
死者为男性，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被一条皮带勒住脖子，皮带的另一端系在棚顶的钢梁上。
火车厕所的棚高为两米八，尸体头顶距离棚顶大概五十公分，脚跟距离地面大约六十公分，据此推测死者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体重目测一百四十斤上下。
在厕所外面仔细观察过尸体后，顾清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趴在地上，头紧贴着地面探进去查看死者鞋底的花纹，而后又看向地面。
厕所地面看起来有段时间没有清理打扫了，蹲便位旁边的地面上全是淡黄色的尿液，死者身下的地面上，则是溅落的水渍和杂乱的脚印。
“拿条抹布来。”
顾清扭头朝已经接受完问话的乘务员说道。
“啊，你是干嘛的？”
乘务员一怔，迟疑的问道。
“别废话，快去拿。”
正在对那个发出尖叫的女人问话的沈亦白，瞪了乘务员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哦哦。”
乘务员连忙去找抹布。
“麻烦各位让让…让我出去…”
乘务员朝挤在过道里的乘客们喊道。
“都挤在这里干吗，想要毁灭证据还是阻挠办案，都不想回家了是吧。那就都别走了，等到了下一站都跟我去警署。”
沈亦白忽然朝两边看热闹的乘客们吼道。
一听要去警署，人们看热闹的心思立刻就淡了，慌忙回到各自的位置坐下。
沈亦白瞪着一双牛眼朝两边车厢扫了几眼，还是有些不满意，便朝已经走远了的乘务员喊道。
“让你们列车长过来。”
“哎哎，好的，这就去叫。”
沈亦白转回头来，又问了女人几个问题后，便让其离开。
“有什么发现？”
沈亦白在顾清身边蹲下后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你问出来什么线索没有？”
顾清依旧趴在地上观察着脚印，头也不抬的问道。
“那个女人跟咱们在同一个车厢，据她说大概七八分钟之前过来上厕所，发现门是锁的，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后来有点憋不住了，就开始敲门。敲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吧，见里面没人回应，就以为是乘务员把门锁上了。
本想去下一节车厢的厕所，却是看到乘务员过来了，于是要求乘务员把门打开。乘务员感到奇怪，他不记得自己锁过厕所的门。用钥匙打开门后，两人同时发现了尸体。目前来看，两人都跟死者无关。”
“七八分钟，这段时间内只有那个女的一个人在厕所外面吗？座位靠近这边的乘客，有没有人看到死者是什么时候进到厕所里来的？死者和女人之间的这段时间里，还有没有其他人进入过厕所，或是在外面停留？”
顾清侧过头来问道。
“嗯…我现在就去查。”
沈亦白被问的老脸一红，站起身来刚要离开，看到乘务员和列车长走了过来。
从乘务员手中接过抹布递给顾清后，沈亦白叮嘱乘务员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然后拉着列车长一起去找乘客询问线索。
厕所地面散发着浓烈的尿骚味，顾清屏住呼吸，强忍着恶心，跪在地上仔细的清理起来。
乔芸来到门外，捂着鼻子问道。
“你在干吗，多脏呀。”
“找线索。”
顾清言简意赅的答道。
“可是…”
乔芸仔细打量了一下尸体后迟疑的说道。
“可是看起来像是自杀啊，脖颈处的勒痕符合吊死的特征。而且我刚刚听说，尸体被发现时，厕所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我知道。”
“那你还费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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