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你们怎么看?”
七里庄主宅内,黄文君、魏崇礼、皇浦令奇、孔溪宜四人围坐在桌边饮茶。
皇浦令奇放下茶杯环顾三人后沉声道。
“的确是蹊跷,肖风池为人莽撞不假,却也不是不分轻重之辈。七年前雁回关外与他结下梁子的是欧阳龙渊,瞧着他儿子不顺眼揍一顿出出气无可厚非,但还不至于夺其性命。若是怀疑欧阳玉掳走了顾清,就更不可能在没确定顾清生死之前便痛下杀手。我怀疑是有人栽赃陷害。”
魏崇礼想了一下后说道。
“刚刚有庄户禀报,事发时看到有人自欧阳玉所在院落越墙而出,因天色太暗看不清楚面容,但身形与肖风池极为相似。守在庄口的人未见到肖风池外出,可人却是已不在庄内。”
孔溪宜道。
“会不会是肖风池外出寻找顾清去了,然后有人便趁机进行栽赃。”
魏崇礼道。
“栽赃的目的又是什么?”
皇浦令奇摇了摇头反问道。
“打乱我等的阵脚,延缓进攻无名山的时间啊,现在看来,其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个…倒是有几分道理。老魏你是怀疑庄子里有丁儒帧那老贼安插的奸细?”
“或许是黄杞那帮人也说不定。”
“嘶…”
“老黄,这事你怎么看?”
三人将目光望向最沉得住气的黄文君。
“顾清在做什么?”
沉吟半晌,黄文君却是朝孔溪宜打听起了顾清的状况。
“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后,去到肖风池常去的那家小酒馆喝闷酒,到现在还没出来。”
孔溪宜回答道。
“酒馆…”
黄文君嘴里嘀咕着,手指一下一下轻叩着桌面。
“可知晓酒馆掌柜的来历底细?”
“酒馆掌柜姓陈,四十年前逃荒来到庄上,应该…没有问题。”
“继续派人盯住他,说不定能发现些端倪。”
沉吟片刻后,黄文君叮嘱道。
“丁儒帧那里怎么办,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夜长梦多啊。”
魏崇礼忧心忡忡的问道。
“明日午时,若还没有肖风池的下落便…”
“死人啦!”
未等黄文君说完,便有凄厉的嘶喊声自外面传来。
四人对视一眼后风一般冲出房间,运起轻功向嘶喊声发出的方向跃去。
顾清走出酒馆便听到了嘶喊声,扭头朝酒馆里看去,就见到刚刚跃上房梁的肖风池摇了摇头。
跑到嘶喊声传出的小院,就看到黄文君等人一脸凝重的站在正房门外。
“谁…谁…谁死了?死…死因…为何?”
顾清挤开人群,来到黄文君身边气喘吁吁的问道。
“死者是雁荡剑宗客卿,无情剑褚云鹤。至于死因…顾道长一看便知。”
黄文君朝屋子里面指了指说道。
难道又是摧玉手?
顾清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而后迈步走进屋子。
刚一进屋,便闻到浓郁刺鼻的血腥味。
借着桌上油灯发出的微弱光晕,顾清看到一具无头尸体倒在床榻边,满地都是暗褐色的血迹。
因近日连续解剖了数具尸体,这种小场面已经无法对顾清的生理和心理造成任何的影响。
他走到尸体旁蹲下,从右手起一寸一寸摸索遍尸体全身。
“刀!”
顾清头也不回的喊道。
孔溪宜这边连忙着一名庄户取刀递给顾清。
顾清接刀在手,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在尸体的胸口上割了一刀。
而后是小腹、双臂、双腿。
几个呼吸的工夫,尸体皮肉尽数被剥开,露出里面破碎成渣的骨头。
放下刀子,顾清畅快的长出了一口气。
经过这几日不停的练习,自己的解剖技术提升飞快,就在刚刚竟是有一种庖丁解牛的感觉。
“这人不是张三所杀。”
顾清一边擦着手上沾染的血迹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