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坐在这儿,你,能奈我何!”
我眼神死死的盯着老欧阳。
金婷面露紧张。
场面的气压降低,欧阳也是微微抬头,透过那副咖色的眼镜看着我。
而我依然不为所动。
一想到这么多年,都在这个人的手掌中蹦跶。
那种憋屈感席卷全身。
你不是下棋吗?
我不是棋子吗?
那现在棋子就坐在这里,你能把我怎么样?
塞北是我的地盘。
金家我现在坐镇金鼎,你一个欧阳家,再强还能直接弄死我?
这就是我为啥不让兄弟们进来。
今天他们要摊牌了。
我今天来,只要带一个小弟,都算我韩满江这些年白混了。
就算我输!
金婷看气氛不对,马上对着老欧阳出口说道:“欧阳爷爷,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满江是我金家的姑爷,金鼎的负责人……”
没等金婷说完。
老欧阳缓缓抬手,示意不用多说。
接着他缓缓的摘下自已的咖色墨镜。
只见欧阳原本儒雅的气质。
此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一只眼睛处,是一个血肉长主的凹陷,里面没有眼珠子。
看着上边的伤口愈合的样子。
便知道这不是天生的。
是后天被谁挖了眼睛,然后手术彻底把一只眼睛封闭住了。
这也是为什么不管在外边还是家里,都会墨镜不离眼。
“我这颗眼睛,就是被谢家给栽了的。”
这话一出。
金婷一脸惊讶的看着欧阳。
虽然她知道欧阳的眼睛有问题,但是她一个小辈,根本不知道当年京城发生了什么。
四大家族一片祥和。
全部交好状态。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我没有说话。
淡淡一笑。
靠在沙发上,继续看他表演。
老欧阳对着我出口说道:“当年四大家族,和其他家族争的鱼死网破,可以说,活下来的人,才能成为四大家族,没活下来的,都随着历史长河,消失在了京城,如今的京城盛况,都是在我们那一辈人的血肉中铸成的。”
“江湖,是血色的,不管是黑,还是白,想要成功,就要踏在其他失败者的尸体上,才能获得成功。”
“而我的眼睛,甚至是……”
他说到这里。
一只眼睛流出一道眼泪,另一只所谓的眼睛跟着挤弄起来。
我注意到他的脖子上的青筋微微突出。
似乎在忍耐什么巨大的仇恨。
而我直接打断了他的阐述。
“我不是来听当年京城残局的,不管你们经历了多惨痛的代价,这都不是你们拿我玩来玩去的借口,我和京圈没有任何关系,我被牵扯进来,完全是你们安排的,我说的对吗?”
听到这话。
老欧阳低头,看着地面。
微微点头。
算是承认了。
“正因为,你和京圈没有任何关系,我才恰恰需要这么一个人背景干净的人,一个有能力,且不属于任何势力的人,来打破京城这么多年形成的平衡。”
“如此平衡下去,我有生之年,报不了仇,我死难瞑目!”
果然和我猜测的差不多。
这老欧阳做局。
就是要一个京圈以外的势力介入,搅乱京圈的局面,从而报仇。
不然谁都不敢动谁。
这辈子他都报不了仇。
而京圈里,有能力的人,或者说有势力的人,一定会投靠一方势力,并且被四大家族注意到。
甚至会全方位打压。
想要培养一个势力,不被四大家族注意到,默默发展,然后拉到京城搅局。
怎么能做到呢?
那便是在京城势力以外,培养一个合适的人,发展势力。
而这个人还不能谁都可以,不能哪里都可以。
必须离京城不远不近。
太远了的势力,战线长,威胁不到京城的人。
太近了的势力,会被其他家族盯上,那自已的计划依旧泡汤。
所以这个势力,不能是鹤北,因为太近。
也不能是其他地方,太远。
唯一符合他计划要求的地方,就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S省D市。
还必须是D市,因为S省其他地方还离京城有点近,既然定在了S省,哪个市离京城最远,就是边界地区,连接三省的D市。
越是人龙混杂的地方。
才越能发现真正的英雄。
乱世英雄的道理,谁都明白,太平的地方,反而会埋没人才。
而我就是被他们选中的那个外来势力。
只有我进京,他这么多年盘算的计划才能真正的展开!
想到这里。
我苦笑出声:“所以我是你们选中的人?”
欧阳没有说话。
而是身后传来王燕的声音:“准确的说,我们一开始选中的人,是魏宏!”
说话中。
她把一个玻璃杯放在我的面前。
便是自然的坐在了我旁边。
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而我听到这话,更是笑了起来。
“呵呵,懂了,是我自已碰上来的,因为我杀了你们选择的人,干脆用我了呗?”
我看着王燕此时的心里,已经没了一点的愧疚。
从始至终。
王燕都是引我入局的人。
王燕笑着抱着我的胳膊:“也不能这么说,在你没出现之前,我们选择的这个魏宏,就已经出了问题,之所以选择他,是因为他是D市人,而且当年在D市风头正盛,现成的人选,我们自然就选择了他。”
“但是啊……魏宏年纪大了,越是到后期,越是不想打打杀杀,没了血性,一心想要洗白,也不对外扩张势力,几乎就守着D市,甚至连火车站二迷糊他都不想管,一心想上岸。”
“我们的计划是京城外的大势力介入,区区一个D市老大,怎么和京圈的人抗衡,不够比划就没了。”
“更何况他想洗白,没了血性,是百分百不敢和京圈的人正面对垒,而就在我们准备重新寻找人选的时候,你出现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她说的很是轻松。
似乎把我们的曾经,说的那么的轻描淡写。
那么的有所预谋。
我忍着心中的怒火,脸上却依旧是笑意。
“记得,我在柴叔饭店打工,晚上出来买烟,你被同煤李总的人给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