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坦白

洪兴军若欲进军东关,攻城拔寨在所难免,因此需携带大型攻城武器,这无疑会影响行军速度。

段天扬听完两人的分析后,轻叹一声。

相较于西关与北关,东关人口稀少,地域广阔,是典型的地广人稀。

段天扬坚信,只要自己率领大军入东关,便可轻易拿下其附属城。

但关键在于,他们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周百元。

正如文道尊和李九所言,一旦他们出兵东关,周百元叛军定会趁机发动攻击。

段天扬转向三人,询问:“周百元麾下的兵马,近期是否又增数万之众?”

迟勋点头回应:“没错,大人。自周百元在西辉城战败后,他便大肆招兵买马。投靠他的并非全来自西关,过半是其他地方的叛军和匪寇。”

段天扬沉思道:“这确实有些奇怪,短短不到一个月,周百元便能招收数万兵马,这需要大量银两支持。可他的钱又是从哪来的?圣罗城的府库应该已经被他消耗殆尽了才对啊。”

文道尊与李九对望,两人同时发声,道出了同样的判断:“除了金国在暗中资助他,我们也想不出其他可能。”

随后,李九进一步阐述:“金国在神域之界确实有银两的囤积,但绝不可能达到我们所见的那般庞大。我们一致认为,金国是以隐秘手段,持续地往神域之界输送银两。”

段天扬在听到这些后,心中涌现出一丝疑虑,他沉声问道:“金国若要运送如此巨量的银子,必然要通过边关。但目前神域之界的边关局势紧张,除了西关外,其余关口都已封锁。你们不会认为金国是通过西关城进行银两运输的吧?”

他转而望向文道尊和李九,脸上写满了疑惑。

李九恭敬地拱手回答道:“大人洞察秋毫!以属下的判断,金国最有可能选择的就是西关城,作为他们运送银两的通道。”

然而,段天扬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金国运送的银两乃是个天文数字,这么多钱要通过西关城,我军士兵不可能毫无察觉。”

文道尊指出:“周百元素来不为财困,即便他大肆招兵买马,手头银两仍充裕。这足以说明金国对他的资助从未间断。而我国与金国接壤的边关已严密封锁,且有重兵驻守,金国若想通过边关直接运送银两,实乃天方夜谭。因此,唯一可能就是金国绕道西番,将银两运入我国境内。”

段天扬面露疑惑:“可是,西关城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却从未发现任何异常。”

文道尊闻言,不禁失笑:“这正是金人高明之处,他们擅长瞒天过海之计。”

段天扬听后,眉头紧锁,随即高喊:“来人!”

凉亭外的丘铁衣、卢镜缘、花朵儿三人齐声应道,走近询问:“天哥,有何吩咐?”

段天扬指示:“去把金宝跟戴宗叫来。”

“遵命!”丘铁衣应声,随后对着不远处一棵大树轻轻挥手,大树下一团黑雾缭绕,一名黑衣大汉突然出现。

丘铁衣附耳低语几句,大汉点头,身形一虚,人已不见。

西关城的关卡对过往商队的查验可谓细致入微,凡有商贩携带大量银两入境,都绝逃不过守城士兵的敏锐双眼。

段天扬作为一个曾在西关城驻守过的人,深知西关城的这一规矩。

诚然,每日进出此地的商队繁多,但他们携带的银两都受到了严格的管控,一旦超出限额,都将被暂时扣留。

正当段天扬思考哪里出了问题时,一名士兵疾步穿过后花园,径直走向凉亭。

他端正地行礼后,小心翼翼地禀告:“大人,有要事禀告。”

段天扬微愣,随即问道:“啥事?”

士兵似乎有些紧张,欲言又止。

卢镜缘见状,略显不满:“到底何事,何须如此犹豫?”

士兵深吸了一口气,最终鼓起勇气道:“大人,门外有一位姑娘求见,她……她自称是您的夫人。”

在听到士兵的汇报后,卢镜缘和花朵儿等人均感到气恼又好笑。

段天扬尚未成婚,又哪来的夫人?

卢镜缘摇头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你回去告诉她,城卫府不是她可以胡搅蛮缠的地方。”

士兵见卢镜缘面色严厉,便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然而,他并未离开,只是站在原地。

卢镜缘见状,不禁皱眉询问:“为何还不去?”

士兵低头小声道:“她自称童灵,并威胁说,若大人不认她,她就将大人的秘密公之于众。”

卧槽!她怎么找上门来了……

卢镜缘正准备发话,段天扬却苦笑摆手,站了起来:“让她进来吧。”

一旁的迟勋听罢,心中满是疑惑。

他知道童灵是常远的女人,但此刻她竟自称是段天扬的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疑惑地看着段天扬,询问:“大人,这……这是为何?”

段天扬沉默片刻,最终坦言:“常远并非战死西辉城,他早已被我所杀。在他前往云中城向我购买玄兵时,他就已经死了。”

迟勋闻言,脸色骤变。

他一直觉得常远之死有蹊跷,此刻听到段天扬的话,正好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想。

而段天扬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掌控常家军。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常远在云中城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从云中城返回的那个人又是谁?

正当他心中疑惑重重之时,段天扬低下了头。

当他再度抬起头时,脸上已然与常远如出一辙。

他模仿常远的声音,说道:“实际上,当初从云中城回到灵飞镇的人,是我。”

眼前的景象让迟勋瞠目结舌。

就连见识过无相术的文道尊和李九,也皆露出震惊之色。

段天扬言毕,再次垂下头,恢复了自己的面容,随后向迟勋详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他选择向迟勋透露实情,首先是因为隐瞒已变得不可能。

迟勋的头脑敏锐,与其让他陷入无端的猜测,不如直接坦诚相告。

再者,迟勋与常远之间的情感并不深厚,即使他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也不太可能会因此对自己产生怨恨。

这样的处理方式既避免了不必要的误会,也维护了彼此之间的信任。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