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火听到屋中央有个孩子的哭声,他努力看去,见一个孩子双手抱着膝盖,蹲在那里,慢慢抬起头,一张惨白的脸对着高人火,露出和父亲一样奇怪的笑容:“你感觉怎么样呢?”
那个孩子忽然化成了一具深度腐烂的尸体,眼珠子都掉在地上,他吃力的往高人火这边爬,不停发出格格的怪笑声。
高人火吓的蜷缩在角落,感觉到孩子又冷又粘的手在摸自己,对着他呼哧呼哧喘着又腥又臭的气体,但他没有胆子去反抗,那天晚上,是他用一生都无法忘记的。
高人火是被父亲给踢醒的:“起来,小兔崽子,昨晚上遇到什么了?”
高人火抬起头,父亲正不屑的看着他,他不敢忤逆父亲,把那段遭遇仔细描述,父亲很满意,又拿出本子,记录后把盒子抱走,离开了家。
高人火母亲把他带回屋里,想方设法哄他开心,可高人火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那地狱般的遭遇,他母亲很担心,带着他去游乐场玩,晚上累了,便带到某家餐厅吃饭,在角落找个位置坐下,母亲点了他最爱吃的东西。
高人火开动筷子,边吃边好奇的来回张望,见紧挨着自己的一张桌子前,坐着一个又瘦又高,浑身刺满经咒的男人,正在边喝东西边看报纸,而在他身旁,站着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
那女人也不坐,也不点东西,更不和男人讲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高人火疑惑的指着女人:“妈妈,阿姨她为什么不坐呢?是不是叔叔不让坐啊。”
高人火妈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有对年轻情侣也停下来去看,相视而笑,都用奇怪眼神望着高人火,正在看报纸的男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把报纸放下,抬头看看周围,又看向高人火。
高人火妈妈连忙呵斥他少乱讲,快吃东西,高人火点点头,这时,那个男人站起身,走过来坐在旁边椅子上,高人火妈妈笑着向他道歉,那个男人摆摆手,又摸摸高人火脑袋,用生硬的普通话说:“你看到了一个阿姨?”
高人火警惕的看了下妈妈,见她正瞪着自己,连忙摇头,男人笑了下:“看到就说。”
高人火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十分想把自己看到的讲出来,于是不顾妈妈反对,喊道:“她就在你身后,一直跟着你。”
男人扭头看了下,然后笑着说:“这孩子不错,竟然能看到你。”
高人火很奇怪,这么大个人,他又不眼瞎,怎么会看不到?男人从背包里,拿出些吊坠,造型奇特的玩具,摆在桌子上,让高人火把手压在上面,高人火心想又来,因为昨晚上的遭遇,他愣是没敢把手伸过去。
男人笑着说没事,主动把一个吊坠塞到高人火手里,他感觉浑身一个哆嗦,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并听到一个隐隐的声音:“我好冷。”
“看到了什么?”男人问。
高人火如实回答,男人很满意,又让他摸了其他东西,高人火见到了很多不同的人,听到很多不同的话,这时,他母亲站起身,拉着高人火说:“咱们走儿子。”
男人拦着她,开口道:“你儿子对阴物很敏感,如果教给我,不出十年,还你一个本领通天的高人!”
高人火母亲哼了声:“我儿子要过正常人的日子,才不去学你们。”
男人也没阻拦,高人火母亲叫来服务员结账,走出很远后,他听到那个男人在背后喊:“我是东南亚的啊魃,随时可以找我,很好打听的。”
我忍不住插嘴道:“这是你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吗?”
高人火瞪了我一眼:“能不打扰吗?”
我拿起来桌子上的月饼咬了口,让他继续,高人火说:“当时我根本不知道,那个红衣服女人,是师父用阴法加持的女大灵,一直跟随着他,更不知道他让我摸的,都是邪术,就像我不知道,我父亲的计划!”
几天后,父亲赶回了家,同时带来了另外个人,他皮肤黝黑,目光深邃,走到高人火面前,也拿出个玩具,让高人火去摸,同样,高人火感应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听到他的回答后,此人很开心,说:“就是他了。”
高人火父亲笑着说:“鬼王,我的承诺兑现了,你…”
鬼王把手一摆:“只管放心。”
鬼王在高人火家待了一天,竖日就带着高人火离开,高人火母亲哭着去拉,却被父亲拽开,然后推倒在地上,拳打脚踢,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高人火母亲还哭泣着朝他伸出张开的右手。
高人火被带上飞机,来到了某个深山林子,他跟着鬼王进了木屋,地面上摆着很多死人的头骨,大腿骨,肋骨等,在屋子里还有口大锅,里面滚烫的开水似乎正在炖肉,香气扑鼻,高人火问是排骨吗?鬼王哈哈大笑。
鬼王向高人火提了几个问题,然后自言自语:“不可思议,难道是真的吗?”
他伸出双手,拖着高人火下颚,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孩子,又检查了下他的身上有没有纹身,之后的几天,鬼王每天都会双手压着高人火额头,念诵咒语,然后给他吃指定的食物,高人火虽然不知道他在干吗,但也没敢反抗,有时候夜里望着月亮,会思念在家乡的母亲。
转眼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晚上高人火等待鬼王压着自己脑袋,念奇怪的咒语,可鬼王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扔给他一个大包,里面装着食物和水,还有个很薄的床单,高人火奇怪的问这是干吗?鬼王笑着说:“试试到底是真的,还是假冒伪劣品。”
虽然高人火听不懂他讲的话,但还是按照要求,拿着大包,跟鬼王走了很远,来到处乱坟岗,鬼王找了口破旧棺材,把板子拿开,借着月光,能看到其中的枯骨,鬼王拿出一把长刀,在刀刃处有些血槽,像是用来锯东西的,鬼王弯下腰,把尸体的脑袋锯了下来,塞进随身携带的包里,然后把枯骨扔在一旁,指着棺材:“今天晚上,你在这里面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