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目丑恶、身材精瘦的汉子,手拿一杆长柄弯钩,来到乌头堡。守门家丁上前将他拦住:“干什么的?”那汉子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有个客人叫乔引,没错吧?”守门家丁问:“你是谁?找乔公子什么事?”那汉子说:“他在这就好。”说完径直往里走。守门家丁急忙拦阻。那汉子双臂一挥,将两名家丁同时打倒,径直走了进去。
两名家丁爬起来,跌跌撞撞进去报信。那汉子也不理睬,进到里面,东张西望了一会,叫住一个走过的家丁:“你家的客人住在哪里?”家丁怯怯地看了看他:“你找哪一位?”汉子说:“乔引。”家丁转身指给他:“那边。左首第二间。”那汉子也不道谢,径直找过去。
聂吟霜端着水盆正要去照顾乔引,看到有生人进入乔引房间,心中一惊。
乔引闭目躺在床上,并未发觉有人走近。那汉子已经到了床边。聂吟霜冲进来,大喝一声:“住手!”汉子转回头,略显惊讶地看着她。
聂吟霜见他手里拿着兵刃,急忙去桌上拿了自己的剑,拔出来盯着那人。那汉子转过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你是他什么人?”聂吟霜说:“与你何干?赶紧走开,不然我不客气了!”那汉子轻蔑一笑,根本没把聂吟霜放在眼里。
聂吟霜担心他伤害乔引,挺剑向他刺去。那汉子轻松躲过。聂吟霜回手又是一剑。汉子将铁钩一晃,便将聂吟霜的剑荡了出去。聂吟霜身体失衡,还要返回来再战,很快被那人制住。
乔引睁眼看到,急忙呼叫:“令狐兄,不要伤她!啊……”起身时牵到痛处,疼痛难忍。
那汉子名叫令狐丧,放开聂吟霜,急忙过去:“公子,你怎么了?”乔引忍着痛说:“练功不慎,真气走偏,这里疼痛难忍。”令狐丧当即放下铁钩,扶起乔引,开始运功帮他调理。
乔引在令狐丧的帮助下,慢慢敛回真气,刺痛减轻了,状态也渐渐好转。他睁开眼,拱手道:“多谢令狐兄。”令狐丧说:“没事就好。”乔引问:“令狐兄前来,义父有什么吩咐?”令狐丧说:“主人不放心,让我过来保护你。”乔引说:“有劳令狐兄了。”
令狐丧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略显迟疑地扭头看了一眼聂吟霜。乔引说:“吟霜,这位是令狐兄,是我义父派来的。”聂吟霜说:“那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
看着聂吟霜出门,令狐丧把信交给乔引。乔引拆完看过,对令狐丧说:“义父让我去绵山。说当年有关秘笈的线索很可能是真的。”令狐丧问:“那咱们何时动身?”乔引说:“不急。绵山派久居太岳,实力不容小觑。这个事还需好好谋划一下。”令狐丧点头:“公子先好好休养。”
这时忽听院中有人大声叫嚷:“什么人获得不耐烦了,敢来乌头堡撒野!”赖春侯带着人气势汹汹找来。令狐丧一皱眉,抓起铁钩就要冲出去。乔引急忙叫道:“令狐兄,自己人。”令狐丧这才站住,不满地盯着门口:“他们不知道公子在这养伤?”
赖春侯在外面叫道:“里面的人滚出来!看老子把你碎尸万段,剁碎了喂狗!”正自叫嚣,忽见一团人影从里面窜出来。赖春侯一惊,慌忙用大刀抵挡。令狐丧勾倒两名乌头堡手下,将其他人逼退,转身对赖春侯说:“公子请你进去。”赖春侯愣了一下,马上满脸堆笑:“原来是自己人。误会,误会。”令狐丧没有理他,转身进去了。赖春侯灰溜溜跟上。其他人面面相觑。
乔引已经坐起来,介绍道:“赖堡主,这位是令狐兄,我义父派来支援咱们的。”赖春侯拱手赔笑:“原来是令狐兄,失敬失敬。刚才都是误会。来到乌头堡,都是赖某的朋友。晚上陪你好好喝几杯。”令狐丧依然表情冷漠。乔引说:“赖堡主,劳烦你把白问兄等人请到大厅,就说我有事相商。”赖春侯领命,转身出去。
聂吟霜坐在屋中,心情烦闷:“他还有个义父?之前怎么没听他说过?他结交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跟那些家伙搅在一起,真的是被迫的吗?”聂吟霜越想越觉得不安:“他一定还有很多事瞒着我。刚才故意把我支开,显然又有别的事。我还能相信他吗?也不知我来给他报信到底是对是错。既然他的伤已经好了,我还是走吧。实在不想再见到那些人。”当即拿了东西,起身出门。
赖春侯将荀白问、吴连尺、祁寅受等人找来。乔引和令狐丧已经在大厅等候。荀白问认得令狐丧,彼此打了招呼。乔引又给吴连尺、祁寅受做了引荐。
落座之后,乔引说:“义父命我去一趟绵山,查问当年二堂蒙难与冯副旗主失踪之事。”荀白问惊讶道:“此事已经过去六七年,为何现在忽然提起?”“这是义父的来信。”乔引说着,把信递给他。荀白问迅速看完,稍稍愣了一下,把信还给乔引:“如果消息属实,走一趟倒也值得。”
吴连尺说:“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吧。”荀白问说:“当年二堂自郭堂主以下,连同冯副旗主,数十人至今全无音信。可见绵山派的实力不容小觑。咱们还需好好谋划。”祁寅受说:“有令狐兄在,再加上大头鬼和我,还有赖堡主,对付区区一个绵山派应该够用了吧?”乔引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这一次务求稳妥,切不可重蹈覆辙。”
聂吟霜走出乌头堡,回头望了一眼,正要离去,忽见於弥善迎面走来。聂吟霜吃了一惊,急忙退回去,隐身在大门以里。於弥善已经看到她,微微一笑,快步走过来。聂吟霜知道已经被他发现,转身往里跑,去给乔引报信。
於弥善大喇喇走进院中,高声问道:“主人在吗?老衲前来借宿!”有家丁过来驱赶,很快被他打发了。聂吟霜跑到乔引房间,发现人不在,一时愣住。於弥善继续往里走,继续喊话:“主人在吗?老衲前来借宿!”
乔引在大厅中听见了,惊呼道:“於弥善?”令狐丧见他如此紧张,知道是仇家找上门,拿起铁钩就要出去。乔引急忙拽住他。令狐丧不解地看着。乔引说:“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这。还请赖堡主去把他打发了。”赖春侯起身道:“公子放心,我这就去把他赶走。”乔引小声嘱咐:“那番僧厉害。别动手,拿话把他哄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