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重返天神山庄 第九十四章 不嫁,不娶

金光万丈,辉耀人间。

云雾开处的那一尊巨型佛像,以甚为缓慢,但丝毫不亚于劫浩荡的沉重一掌,朝着下方摧杀而去!

即便速度再慢,那股无与伦比的震撼威压,仍是使得那头被针对聊金色老猿,没有任何逃亡奔命的余地。

只能保持着那个跪趴在半空中的狼狈姿势,静静受死。

轰的一声,若地裂山崩。

震耳欲聋的大响过后,那只佛门金掌,瞬息间,便已湮灭了妖猴谢地身上那层护体金芒,半点都已不见!

没了体魄真气,紧接着就是肉躯筋骨,血肉遭毁,接二连三的悉数崩坏粉碎,不复完整。

待到那只巨型佛掌彻底坠落之后,上空幕处,华光万重,宝气流淌,就那样以美不胜收的形态四散而开。

就好似须弥山顶的这一个地界,在此时此刻,化作了西方佛陀坐镇的极乐世界,场面神圣,妙不可言!

而那一头跪地求饶,已经高喊认错聊金毛猿猴,则被那份摧枯拉朽般的巨力佛法,顷刻击杀毙命。

凶兽的身躯化作了齑粉,半点儿也没有剩下,可以是死得极快极快。

仅是一掌之威,便可让一头修炼四百年的渡劫境凶兽当场死去,连尸体都不留半块。

这等情状,令谢地的哥哥谢,彻彻底底意识到了事况的严重性!

其实就在刚才,其弟谢地尚未被巨掌压杀的时候,白面老猿谢就从那名穿有紫色僧袍的沙弥口中言语,得知了这个模样精致巧,但嗓音浑厚有力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因为那个和尚提了一句,问那谢,自己栽种的仙桃滋味如何……

谢清清楚楚的记得,早在三十多年前,自己和弟弟谢地,就是吃了那位号称青帝转世的端木鼎所种之桃,方才跻身入了六阶渡劫的境界。

既然那和尚询问桃子滋味,那么最坏的结果无疑就是。

他,就是人族十大高手之一的端木鼎!

要知道,纵连青灵寺的方丈百珠大师,都未有排入那十人之列,足可见那排行榜的含金量究竟有多高。

每一个榜上有名的强者,其实力,与那百珠和尚相比,都只会更强,而绝不可能更弱!

而随着那一尊千丈巨佛法相的陡然现世,又轻松一击杀死金猿谢地。

没淋弟的谢,这才胸中万分笃定,那个细细瘦瘦的和尚,确是那端木鼎没错了,十成里有九成九跑不脱!

那位复姓端木的家伙,可不单单是栽种仙桃的本事一绝这么简单。

坐拥春神归墟,号称人族大地木灵根术法千年来最强者,公认的瀚蓝洲境内,仙术造诣仅次于大玄通观观主仙豪的可怕角色。

中意三教学问,对儒释道三家武学功法,均有不同程度的涉猎,修为底蕴雄厚且驳杂,功法极度诡谲莫测,被誉为除道门大真人仙豪以外,最不能与之“问道”的一个存在!

与那“金克木”的五行相克原理正好相反,端木鼎喜好搏杀,尤其擅长与手持兵刃的敌手作战,有胜无败。

俨然是世间一切凶武利器的克星,自出洞来无敌手,有刀剑处折刀剑。

据传闻称,这名术法疯魔、胆大包的当世豪杰,居然曾经还试图折断那一位人族巅峰战力,剑道神明鱼幽琮的佩剑“大禹”。

只是最终并未成功,反倒被剑机搅伤了气府,元神损耗不少。

但即便未能顺利断掉大禹剑,他端木鼎能与剑神一战后,不死,且连境界都没有往下跌落一层,那就很可以证明那层实力了。

换成瀚蓝大陆上的其他任何一人,都绝难似那般轻松的全身而退,多半就是要把身家性命留下,老老实实交代给剑神鱼幽琮了!

能够与鱼姓老剑神交手,还有泼大胆,敢去试图折毁剑神的佩剑,这等简直不要命的惊人魄力,与他那追求的大道密不可分,息息相关。

换言之,若无那等止境大道,他也不至于有胆子去那么头铁的找死,往火坑里跳。

“万物复苏,生生不息之道。”

这句话,便是端木鼎毕生修炼,步步登高所求的大道。

他也是依凭此契机,破开瓶颈,顺利踏步了高无可高的八阶大道境。

楼高百尺,至此已登炼气绝顶!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端木之所以敢以空拳赤手,与下诸般利刃神兵交锋,全靠了他那极度顽强,横竖皆杀之不死的生命力。

春来人间灵性复苏,万物生长,野草烧之不尽。

正如端木鼎的那条性命一样,纵使刀刃加身、烈火焚躯,那份“命力”也终究不会轻易断绝,总会以另一种方式来延续!

这也就是端木鼎长年酷爱更换不同皮囊,来充当崭新肉身的缘故。

因神通过分彪悍,道行盖世,有那仙佛般的无上气象,亦有大量好事的凡夫俗子,为其冠誉了一个传头衔,便是那“青帝转世”四字。

他日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这一诗句,恐怕就是专门为了这位平生最喜栽种桃树,连桃花宫宫主陆敕都要专门向其讨教的端木鼎,而诞生出来的。

如此来,若那和尚,就是端木鼎伪装起来的一个人形“皮囊”。

那么被他凭空召唤出了一尊通彻地的巍峨法相,操御佛门真气,手段无敌,落掌杀人,就都可以轻易理解,完全能解释得通了。

仙术仙术,之所以能在术法的前头加一个“仙”字,就是因为其包含了太多不讲道理的神通手段,不再是人类,而是不可一世的霸道神仙!

比如,仙豪分明是道教领域的修士出身,其在儒、释两家的气运根底,却是不逊色于任何一位儒家君子,或是佛门金刚,足可称“圣贤菩萨大真君”。

再比如他端木鼎,压根就不是什么吃斋念佛的僧人,未有过清修苦行,却可以轻易敕出法相,以心意控制那么庞大无边的一具佛陀巨像,磨盘碾杀蚂蚁的莫大威压,令金佛出掌,翻云覆雨,帮助自己击毙敌人!

彻底惶恐得无能自已的谢,在目睹淋弟被瞬间秒杀的那一幕后,心惊肉跳,情绪崩溃,战战兢兢的整个身子哆嗦不止。

抬头看了眼那尊高高在的巍峨佛像金身,得道百年的白面金猿,蓦然发出一阵哀鸣,其声若杜鹃啼血,悲戚无状。

印证了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猿之将亡,其鸣也哀。

老猿哀嚎数声之后,猛地瞪视向了那名紫色僧袍的和尚,眼瞳中发红发赤,如欲滴血。

它怒喝一声,猛抬猿臂,将手中那一杆锋锐神枪,朝着前方倾力掷去。

直刺和尚的那颗铮亮光头!

眨眼间,那妖猴谢在上空翻了个筋斗,以绝快的速度,驾雾腾云,已不见了那个金色的身影。

一心枪,已被那光头僧紧紧的握在了手心之郑

上方穹顶,云雾已然闭拢。

再不见那一尊巍巍然若山岳般的金身大佛了!

眼见金毛老猿消失得无影无踪,青袍年轻人凌真,快速抵达了紫袍僧的身边。

此刻的他,已知眼前这名和尚绝非寻常,定是那不世出的绝顶大能,便语态恭敬谦逊的询问道:“绶紫前辈,不知为何不将剩下的那一头猿猴也给打杀了?”

唇红齿白的俏脸和尚轻哼一下,冲凌真翻了个白眼,用童声,模仿凌真的语气重复了一遍“绶紫前辈”四个字,然后又用低沉且富有磁性的中年人嗓音道:“三十年前百珠大师都没下死手,如今被我一掌打死了一头,已经够了,用不着赶尽杀绝。那畜生,与我并无多少货真价实的仇怨,顶也就是偷吃了我一些桃子而已,让它逃了也便逃了,不打紧……”

“桃子?”

凌真感到迷惑不解,“那两只孽畜,当年还曾偷吃过前辈种的桃子么?”

法号“绶紫”的和尚,看了一会儿这名青袍俊朗的年轻公子哥,叹了口气,用中年男子独有的浑浊嗓子,低声道:“唉,不聪明啊,照你三姐比,真是差太多了!”

凌真登时便吃了一惊,张大嘴巴,过了一会儿,他瞪着眼睛,用讶异的态度叫道:“我三姐,我三姐是凌桃花,那么前辈您,您便是那……”

穿有一件不合身宽大僧袍的和尚点点头,帮着年轻人继续道:“姓端木,名一个鼎字,是你三姐的师父。”

凌真轻轻“啊”了一声,立时做抱拳状,欠身行礼,朗声道:“恕晚辈一叶障目,有眼不识泰山,没能认出端木前辈的身份,万分抱歉!”

“别歉不歉的了,也不怪你,就我现在这副模样,连桃花她看着以后,只要我不出声,她就决计认不出来,更别你了。”

人族十大高手之一的端木鼎,把手中那杆一心枪归还给了凌真,语意淡然道,“只是刚才,我已提到那妖猴偷吃了我的仙桃,这片人间大地,论种桃子的本事,除了那桃花宫宫主陆敕外,不就只有我最厉害了吗?我原以为你凌真,能借此推导出我的真实身份,唉,结果到头来,还是要我自己来,都凌家九子资聪颖,是有智慧之人,依我看来……呵,不过尔尔!”

青袍公子凌真往纳戒中回收了那杆失而复得的长枪,面带微笑,仍是保持着恭谨的态度,“前辈以此外貌示人,晚辈一时之间,思维落入了窠臼,没能摆脱出来,只将前辈身份的可能性,往佛门的那一方面去想,故而不管如何都肯定猜不出来了。”

外观模样,活脱就是个可爱和尚的端木鼎,嗤笑一下,沉着嗓子道:“世人都知,我端木鼎素来喜穿自制的人形皮囊,一年三百六十五,搞不好我能换上三百多种不一样的外貌!你要是能和你三姐一般聪慧,应该能猜得到的。可惜啊,差得着实不少!”

凌真暗自腹诽一句,觉得这未免有些过于强人所难,但脸色如常,眯眼而笑,嘴上依旧恭恭敬敬地道:“前辈所有理,不知……我三姐她近来可好吗?”

和尚造型的端木鼎抽了下鼻子,笑了笑,淡淡的了一句:“你和她聊吧。”

接着,便从那个颇为宽大的僧袍袖口里,取出了一枚翠绿荧光的镯子。

拿在手中,默念口诀,镯上顿时有宝光流转,甚是光彩夺目!

凌真一看便知,此物,正是端木鼎所拥有的那枚“春神墟镯”。

与赤炼墟镯一样,内含归墟秘境,与外界地迥然不同,空间特异。

传言那归墟界内,有万亩良田,一望无垠的草原和森林,入眼尽是绿色,极为震撼!

凌真对此神往已久,可惜没能入内一睹其景象。

甚至他还想过,要不去劝劝那位端木前辈,让吃不起饭的老百姓们,都住到那座归墟里去得了。

反正里头大得很,也有的是稻子谷物,只怕足够王朝上百年的田粮赋税,能养成千上万的男男女女了。

全国百姓肚子的问题被彻底解决,那可就当真是下和平、国泰民安!

绿镯光亮闪起,又很快消逝。

半空中,出现了一缕穿有碧绿衣裳的长发女子。

她眼眸明亮,异常有神,并不逊色于拥有樱红色绝美双目的凌潇潇。

嘴角上扬,有浓浓笑意,很是甜美好看。

叫人视之一眼,便大有春风拂面的幸福感觉,十分神异!

这名笑容尤其灿烂,五官标志的碧衣女子,从镯子内的归墟境里现身后,来到上空,轻松立定,并无半分真气运转的迹象,显然已是有了三阶凭虚境大圆满以上的修为。

至于这个“以上”,究竟是上去了多少,那就不怎么容易看出来了。

毕竟她的师父端木鼎,是那种行事万分诡秘,术法妙绝的传世大宗师,此女子作为那等人间仙佛的弟子,定然也具备着隐匿修为境界的本事,大概率也会是“妙人”。

有其师必有其徒,老话的,总有道理!

这衣裳碧绿若翡翠宝石的大眼睛姑娘,她来到了镯外世界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个唤她出来的师父端木鼎。

而是那一袭青袍,那一位多年未见的俊彦公子哥。

“凌真!真的是你啊?!”

女子的那张精致脸庞上,登时出现了激动万分的笑容,咧开嘴巴叫道,“弟弟,三姐我可想死你了!”

着便猛地迈步向前,凌空虚渡,来到凌真的面前,也不等弟弟有所反应,张开胳膊,一把那青袍公子给紧紧抱住。

力道用得甚大,凌真顿时一阵窒息,甚至觉得若不是自己修为到家,体魄坚韧,这一抱,非得给自己抱得重伤了不可。

就算不断几根肋骨,也得在床上躺上几好好修养才行!

“三,三姐……”

被紧抱怀里的凌真嗓音低微,在呼吸不畅的状态下尽力开口道,“你松一松胳膊,我有点喘不上来气了!”

那名碧衣女子,不是外人,正是凌璞第三个女儿——凌桃花。

同时,其身份还有一层,那便是春神归墟之主端木鼎,目前唯一的一个弟子。

和四姐凌星垂,以及五姐凌挽髻不一样,凌桃花与端木鼎之间的关系,纯粹且纯洁,只是师徒而已,断无男女间的爱恋。

倒也不至于凌家出来的姑娘,都非得爱上自己的师父,和恩师结为仙家道侣不可。

若是真的如此,只怕那位山庄老庄主凌璞,非得被气得硬生生少活十几二十年。

师徒之恋,到底不被世俗江湖所认为,被视作“乱-伦”,传出去不管怎么样,这名声总归是不好听的,异常丢人!

尽力拥抱弟弟的凌桃花,听到了凌真的“哀求”之声,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力气用得太大了一些,当即松开了两条胳膊。

还了自家九弟一个自由。

凌真脱困后,自顾自大口喘气,只觉此刻松快至极,又有点儿后悔,刚才为何没有早些使出许姐姐传授的那门龟息功?

这样即使保持着摒气状态,犹可不为所动,长久坚持。

看着面前这位阔多经年的三姐,凌真有些感慨,这眼睛这笑容,真是美不胜收啊,怎么看都看不厌的那种。

自家的几个姐姐当中,若是论容颜相貌,在凌真的心目中排行,她凌桃花,可保三冲二!

而第一之人,当然毫无疑问,是那位现如今应该还在通岛上,跟随剑圣嬴春练习剑术的大姐凌凤歌。

大姐的身段相貌之绝,排在第一,此事想必不单单凌真,其余的七位姐姐,也都会心服口服,连半句不满的话都不会,也不敢。

凌真看着三姐,而那一位气度可用春风得意来形容的碧衣女子,也同样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九弟。

凌桃花越看越是高兴,眉眼间的笑意愈发浓烈,笑得真正如一朵春季里独自盛开的娇艳桃花,美得不可复制,不可叠加!

“弟弟呀,你可算是出关了!怎么样,炼出本命剑了吗?”

凌桃花急切的提问,“和南宫家大姐的比武,赢了没有?”

凌真率真一笑,声音里带着十足的自信意味,“当然,你弟弟我是何许人也?四年闭关,区区一柄本命剑而已,又怎可能会炼不出来?”

刹那间,一缕火光自年轻人眉心掠出,凌真张开一只手,摊平,一柄细的烈火飞剑,就那样悬停于他掌心三寸之上。

祭出本命剑后,凌真把飞剑展示给三姐瞧,笑道:“剑名‘火神’,由我心念之火炼化,神通是可召唤出一尊烈火骑士的法相,体型不,只是这儿有端木前辈在此,我也就不班门弄斧,引人发笑了。”

这会儿,突然意识到了师父存在的凌桃花,猛地转过身子,面朝向了那个紫袍秃顶的和尚,定睛瞧去,她上下狠狠打量了一番。

旋即,碧衣女子凌桃花“噗呲”一声,当场笑了出来。

她一边放肆大笑,一边对着自己的恩师大声道:“哈哈,我师父,你这副新皮囊也太,哈哈,太……”

笑得过于用力,以至于上气不接下气,竟是无法顺畅的继续言语下去。

穿着紫绿色华美僧袍,顶着颗光头,如同自取法号“绶紫”的端木鼎,他蹙紧眉头,略显不快的道:“太什么,太丑?太难看?”

“不,都不是,是太可爱了!”

凌桃花甚是欣喜的叫道,“师父,你哪儿来这么好看的一具新皮囊啊?”

端木鼎这才浮现快意的神色,微笑道:“当然是为师前段日子刚做出来的,好看就行,这和尚我捏得很满意,给他起了个法号,叫绶紫,好不好听……哎,你别揪我脸啊!”

原是那凌家三女实在忍不住,伸出手,在那稚嫩和尚的脸颊上,结结实实掐了一把,过足了瘾头。

被狠狠揪了一下脸蛋的端木鼎,吃痛而皱眉道:“桃花,以后你这下手没轻没重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啊?不怕把人脸给捏烂了啊?!”

凌桃花快速“哦”了一下,遂用甜蜜笑容作为回应,眉眼弯弯道:“晓得了师父,下次注意。”

端木鼎用弟子话的腔调重复了一遍“下次注意”,翻动白眼,没甚好气的道:“哪次跟你了就能改的?注意个屁哦注意……”

凌桃花不再理会乔装成沙弥模样的师父,又转而看向了凌真身边悬停的凌潇潇,亦是喜悦无限的道:“八妹啊,几年不见,变得愈发水灵了呀!”

言语间,这位凌家三姐,便一脸欢喜的作势过来,要用两只手捏凌潇潇的脸蛋。

白衣少女被着张牙舞爪的阵仗吓一跳,下意识的往后一躲,没有被一下子捏到。

凌桃花扑空,便又要往前,却被凌真给伸臂拦住了。

“三姐,潇潇姐她可不比你师父,这脸,经不起你的指头用力,很容易真的被捏烂的!”

凌真帮着凌潇潇话,“看在我这个弟弟的面子上,你就饶了八姐一次吧。”

凌桃花撇了撇嘴,表情俏皮,了一句“那好吧”,只得悻悻然收回了没能捏到脸的手,心中满是残念。

忽然间,她仿佛想起了什么,凌桃花睁大那双清澈异常的精致眼眸,注视着凌真,很是急切的发问:“对淋弟,你既然有了本命剑,那肯定已经打赢了那个南宫……南宫什么来着?你是不是已经赢了她了?”

“南宫冰凝。”

凌真坦然笑道,“没错,既已有了本命剑,本世子又岂会再度输人?那样不是把咱们凌家的脸都丢尽了吗?”

凌桃花认可的点点头,又好奇心爆棚的追问道:“那你和那南宫冰凝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快告诉我,到时候弟弟的这杯喜酒,我非要来喝不可!”

凌真淡定的摇了摇头,“婚约已经作废了,是我主动毁掉了两家的联姻,姓南宫的,已经不可能再嫁到我们凌家来了。”

凌桃花满脸不可思议,把眼睛瞪得溜圆,神情讶异,“为什么啊?和千金王朝的南宫家族通婚,难道不是爹爹的主意吗?你连爹爹老人家都服了?!”

凌真轻笑了一下,“咱爹又不是什么油米不进的老古板……嗯,虽然有些地方确实是古板了些,但他再顽固,也不可能让自己儿子娶一个压根就不喜欢的饶,当然是他宝贝儿子的终身幸福最重要啊!”

凌桃花深感惋惜,叹息道:“这本来是一个增加我们山庄整体实力的大好机会呢,现在没了……”

凌真笑呵呵的凑近过去,拍了拍三姐的肩膀,“没事的,这种机会,不要也罢,南宫冰凝能在四年前痛下毒手,把我这个未婚夫给暴打一顿,就证明她打心眼里就不想嫁到我们家来。我和她一样,也丝毫没有喜欢的感觉,又怎可能继续履行婚约?而且你信不信,就算成了亲,那个姓南宫的,也多半会给我戴一顶又高又大的绿帽子?”

看了一眼凌桃花穿着的那件碧绿衣裳,“就跟你身上这件衣服一样绿,绿得人想死的那种!你弟弟我,可是很要面子的,才不想当什么绿毛大乌龟呢。”

这等调侃惫懒的语句,若换成对着四姐凌星垂,多半凌真是要挨那么一记打才行的。

只不过年轻人很清楚,三姐到底是和四姐有所不同。

像刚才拥抱、捏脸什么的,虽然都相当没轻没重,但那全都是出于喜爱,是凌桃花内心情感的外在涌现而已,她绝不至于像凌星垂那样,二话不,抬手就随意打人,无礼鲁莽。

凌桃花果然没有如何在意凌真的玩笑,她欲言又止,想了想,稍加措辞后开口道:“既然事已至此,那就算了吧,娶不到南宫家的大姐也没关系,我家弟弟长得这等俊俏,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

凌真依旧摇头,“我不找,一个都不找。”

凌桃花笑容渐收,很是不解的皱着眉问道:“为何不找?弟弟你……不想与人成亲,不想生孩子吗?”

凌真兀自呵呵的笑了几声,然后挑眉反问一句:“那三姐你想不想找个男人嫁了?”

凌桃花回答果断,当即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当然不要,我还要跟着师父好好修行呢,找什么男人?男人能有练功来得香?”

凌真嘴角上扬,欣慰的点头道:“对咯!大道之行,独身最妙。‘道侣’这种东西,无甚大用场,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死都不可能找的。”

顿了顿,又给自己留了些许余地,“等哪一,三姐八姐你们都出嫁了,有了如意郎君,那我凌真也可以多少考虑一下娶妻这件事。总之呢,你们不嫁,我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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