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一点知道林沫沫的存在, 他会尽自己所能给她一个更好的童年。
想到里，林程内心第一次为自己当初的‘自以为是’感到自责。
听到林程的话，林沫沫却摇了摇头。
像是看出了林程心里的想法一般, 林沫沫朝着林程咧嘴一笑，又道：“爸爸来得一点都不晚。”
林沫沫想到了那个让她害怕的梦境。
在梦里, 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在个候不知道她的身世。
但在此网上已经部都是关于他们的骂声。
后来, 林程好像遇上了大的麻烦。
只是，那个梦境不完整，林沫沫不知道林程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爸爸。”想到什么, 林沫沫又叫了林程一声。
“什么？”
“你要好好的。”千万不要有事情。
林沫沫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顿了顿, 又一脸认真地看着林程, 道：“要红一点，不要让别人不喜欢，不要被网友骂。”
听到林沫沫后面一句, 林程嘴角微抽，心里有些诧异, 不过是认真地应了声：“好。”
“有……”
林沫沫咬了咬下唇, 犹豫了几秒, 是小声开口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没有管我的话，可不可以把我送去其他地方，送人也可以，不要去福利院。”
林沫沫相信，在梦里，林程一定是遇到了自己也法解决的麻烦, 分身乏术会让那些人把她送到了福利院。
可是，林沫沫不想被送去那里，她不想和梦里那些人拍照，不想被他们强迫着对着镜头笑、对着镜头说她开心。
明明梦里应该感觉不到痛，可是那些陌生的人他们一个个来给她梳头，林沫沫却能感觉到头发被扯得生疼。
林程不知道林沫沫内心的真正在害怕的事情，听到话，便以为林沫沫是太怕再次被遗弃，心里一紧。
“不会，永远不会。”林程认真地看着林沫沫保证道。
听到林程的承诺，林沫沫心里一松，心底的恐惧似乎也在瞬消退了许多。
“真的？”
“嗯，”林程点头，又道：“不会把你送人，也不会送你去任何地方，我永远是你爸爸。”
听到话，林沫沫脸上『露』出了一抹大大的笑。
“谢谢爸爸。”
对于林沫沫个‘谢谢’，林程知道一半会儿改变不了，只能奈地『揉』了『揉』林沫沫的头。
“好了，回去吧。”
“唔、我送你出去。”
“不用。”再往外就有车行道了，不安。
“可是边出去的路有点绕，万一你……”
林沫沫后半句话没有说完，可是从女儿一脸担忧的表情中，林程猜到了她想说的话。
——丫头是怕他会『迷』路？
林程眼角跳了跳，内心开始考虑如何让自己的‘生存综合打分’在林沫沫的心目中提高一些，至少应该达到及格水平。
“我记得进来的路，不会『迷』路。”林程戳破了林沫沫心里的小心思。
林沫沫：“那好吧……”
“那你明天要……”话到一半，林沫沫打住了。
林沫沫来希望林程明天能早点来，但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却让她下识地不敢向对方提出要求。
“什么？”林程问。
“没什么。”林沫沫摇摇头，又朝着林程挥了挥手：“爸爸再见。”
“再见，明天我会早点来。”
听到话，林沫沫眼里染上了一抹好看的笑。
边，一直看着林沫沫跑进了楼道里，林程转身离开。
从林沫沫和刘翠芳住的老式居民区离开，林程直接去了林家主宅。
——
林家。
听说林程要来，林老爷子原欣喜不已，高高兴兴地换上了他那件章鱼哥的t恤，老早就等在了大门口。
结果，看见只有林程回来，却不见林沫沫，老爷子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
“怎么就只有你，沫沫呢？”老爷子不甘心地又朝林程身后的车上看了一眼，的确没看到林沫沫的身影。
“和她『奶』『奶』在一起。”林程回答道。
闻言，林老爷子不满地瘪了瘪嘴，又颇为嫌弃地看了林程一眼，嘀咕道：“那你回来做什么。”
“拿户口。”林程说道。
林老爷子微愣：“户口？”
林程颔首，又道：“给沫沫上户口。”
林老爷子康复重新管理林家的事务后，除了将自己的个儿子教训了一顿，将林程的父亲一家赶出林家之外，做了另一件事，便是将林振宏一家以及林振明一家的户口从林家的户口上踢了出去，让他们‘自立门户’。
整个林家，唯独林程的户口在里。
也是林老爷子坚持的结果。
此，听到林程来拿户口是要给林沫沫落户，林老爷子乐了。
“对对对，差点把茬忘了，是该给我们家小沫沫上户口了。”而且越快越好。
林老爷子连连点着头说道。
虽然林程没将他心心念念的宝贝曾孙带回来让林老爷子颇为不满，但想到林沫沫马上就要上自家的户口了，老爷子瞬又高兴了起来。
林老爷子迫不及待地带着林程来到书房，从柜子里将自家的户口递给了林程。
“什么候去上户口？”
“明天。”林程回答道。
闻言，林老爷子点点头，又兴高采烈地道：“那正好，明天我让厨房准备一大桌子小沫沫爱吃的菜。”
在认真观察了三期的直播之后，林老爷子已经基『摸』清林沫沫喜欢吃哪些菜，不太喜欢哪些菜了。
“对了，得再准备点小点心，沫沫喜欢。”
“沫沫的房也收拾好了，晚上再让人弄点海绵宝宝的小公仔来。”
“就是后边院子小秋千那里的花没长起来……”
林老爷子『摸』着下巴，已经开始盘算起迎接曾孙回家的事情了。
然而，林程下一秒的话却给林老爷子泼了一盆冷水。
“不用准备。”
“你、”
“我暂不打算带她来里。”林程言简赅地说道。
“为什么？”林老爷子皱起了眉，又沉声质问道：“我是她太爷爷，里以后就是沫沫的家，怎么我个太爷爷连见曾孙都不行？”
林程与林老爷子对视秒后，开口道：“现在的林家，不适合沫沫。”
林程的语气平静，林老爷子却从其中听出了一丝有所指的味。
他知道林程话里的思——自己养病，放任儿子肆妄为的那几年里，林程在林家的日子不好过，里自然也没有给林程留下什么好的回忆。
如今，林程二叔一家想方设法地赖在林家主宅，林程的父亲也会有事没事到里来刷存在感，目的，非是眼馋林家份家产。
的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老爷子的神情垮了下来，轻叹了口气，又颇为自责地道：“是我对他们太宽容了。”
说罢，林老爷子又看向林程道：“你放心吧，你父亲有你二叔那里，我……”
不等老爷子把话说完，林程便率先开口道：“我会处理他们。”
“你……”
林老爷子想再说什么，林程却不再多说。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孩子伤害我孩子。”
扔下一句话，林程带着户口转身离开。
身后，林老爷子脸上的表情却在一点点的破裂。
……
“你听听，那混小子说的都是什么话！”
林老爷子被林程话气得干瞪眼，指着林程离开的方向，向身后的周管家吐槽道：“什么叫我孩子伤害他孩子，啊？！我看他就是诚心气我。”
“大少爷的应该是想保护好小小姐吧。”周管家在一旁一脸汗颜地劝解道。
不过，仔细想想，大少爷话，逻辑上好像也没『毛』病？
而且论是林程的父亲林振宏，是林家老二林振明，人明争暗斗么多年，目标都是林家的家业。
些年，林振明夫妻人在背后搞的那些针对林程的小动作，以及林振宏明知道叶芸亏待林程却不阻止的态度，原非是老爷子更加偏爱林程，他们担心后林家的家业会落到林程手里罢了。
如今，林沫沫的出现有可能会再次打破那人自以为的平衡。
那些人会不会做出什么更不顾及血亲的事来，的确难说。
个道理林老爷子也明白，只是……
“我把那人安排远点不就行了，正好眼不见为净。”林老爷子嘀咕道。
周管家在一旁没有说话——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林老爷子对林振明和林振宏人的处理确实太过仁慈了，否则也不会让那人蹦跶么久。
在一点上，林老爷子的处理手段，倒不如林程来得果断。
从他知道的消息来看，大少爷接管林家一部分产业之后，短短不过一周多的，便已经将林振宏和林振明人在其中的管理权清理干净了。
“件事，您放心交给大少爷处理吧，大少爷会做权衡的。”周管家说道。
看着林程如今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终于较真了起来，周管家心里倒也替老爷子感到了一丝欣慰。
“我就是想早点听我们家小沫沫叫我声太爷爷，谁管他……”林老爷子又低语了一句。
由于看不到林沫沫，林老爷子也只好翻出了之前录下来的林沫沫直播的片段‘望梅止渴’。
——
第二天。
林程一早开车来到了林沫沫和刘翠芳居住的老式居民区。
此，林沫沫和刘翠芳人已经早早收拾好了东西，一老一小站在路口，目含期盼地看着马路来车的方向。
刘翠芳将自己收拾得尽量面，林沫沫换上了她好的一套衣服，头发梳得精精神神。
看到一辆车停在自己面前，林沫沫心里期待又紧张。
直到看见林程从车上下来，林沫沫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她其实是有一点点怕林程反悔了不想要她，今天不会来。
就一点点……
林程同刘翠芳点点头，打了招呼过后，低头看向了今天过分‘安静’的林沫沫——只见此女孩正睁着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他，脸上挂着笑，却没有开口。
林程抬手，轻轻敲了敲林沫沫的额头，开口道：“爸爸都不会叫了？”
听到话，林沫沫扬声叫了一声：“爸爸！”
林程脸上的笑扩大了几分，又『揉』了『揉』林沫沫的脑袋，开口道：“走吧。”
……
林程带着刘翠芳和林沫沫人先到了林家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
为提前做了预约，来到派出所后，林程直接找到了负责和他们对接的民警。
整个落户的过程不算复杂。
林程向民警提交了他和林沫沫的亲子关系证明，以及其他一些落户需要的材料之后，刘翠芳又向民警讲述了她捡到林沫沫的一些经过，再提供了林沫沫之前的户口材料。
民警将面前的材料检查核对一番之后，点点头，随后又询问了一些基的问题。
听到林程所述的‘外’以及‘生母不详’几个关键词，民警多看了他一眼，但快又收回了视线。
像是豪门、娱乐圈里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少，出于职业道德，他不会去八卦些事情，只要对方的手续、证明材料齐，合理合规就行。
当说到林沫沫落户的字，刘翠芳犹豫着开了口，对林程道：“要不你给沫沫重新取一个字吧。”
毕竟，沫沫个字当初的确是为垃圾堆里的泡沫，寓不太好。
林程却摇了摇头，道：“不用改，就叫沫沫吧，相濡以沫的沫。”
“吗？”刘翠芳没什么文化，但却感觉林程所说的那个词不是不好的词，于是点了点头。
“没什么问题的话，几份申请、说明材料，你们确认一遍，没有问题就在上面签字吧。”民警将几份材料递给了林程。
确认林程签字过后，民警将林家的户口放进了打印机。
取出来，上面已经多了林沫沫的字。
民警低头看了一眼站在工作台后的林沫沫——在办理落户和监护人变更的过程中，个小姑娘自始至终都安静，却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工作。
看出林沫沫眼里暗含的期待，民警将户口递到了林沫沫手中。
林沫沫回头看来林程一眼，直到看见他点头，林沫沫和面前的民警道了声谢。
“谢谢哥哥。”林沫沫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民警手中林程的、不对，应该是他们家的户口。
……
办完户口，林程将刘翠芳送去了景逸苑。
此，景逸苑的房子已经里里外外收拾妥当，家具、生活用品、生活物资一应俱。
另外，安排了专门的保姆。
看着面前好得超出了自己预想的房子，刘翠芳有些傻眼，连连表示不能接受么好的待遇。
林程却表示不在。
林程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刘翠芳，说道：“有什么需要，可以随联系我，如果我不在联系我的助理也可以。”
顿了顿，林程又对刘翠芳说：“下周节目拍摄结束后我会带着沫沫再过来。”
听到林程话，一直表现得有些拘束的刘翠芳终于忍不住落下了几滴激动的泪。
刘翠芳原以为林沫沫被林程接走之后，她们『奶』孙人的缘分就到头了，如今，听到林程话，刘翠芳对他的感激又深了许多。
抹掉眼中的泪，刘翠芳朝着林程连连点了几次头：“好好，下周你们回来，我做好饭菜等你们来。”
说罢，刘翠芳又看向林程，询问：“你喜欢吃什么菜？或者有什么忌口，我照你的口味来做。”
“都可以，和沫沫一就行。”
“好好。”
刘翠芳点点头，又看向了林沫沫。虽然知道林程会善待林沫沫，但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沫沫要乖乖听你爸爸的话知道吗？”
“嗯。”林沫沫点点头。
和刘翠芳告别之后，林沫沫跟着林程离开了景逸苑。
路上。
林程开车，林沫沫则坐在一旁的副驾驶座上，抱着户口，一脸的傻笑。
看一遍，放好，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再翻出来看一遍。
“爸爸！”林沫沫叫了一声。
“嗯？”林程应道。
林沫沫却没了下文。
又过了几秒，林沫沫又扭头看着林程，叫了声：“爸爸。”
“什么？”
林沫沫是没说话，只是又连着叫了好几声“爸爸。”
——个人，真的是她爸爸了。
想到个，林沫沫心里觉得甜甜的。
“爸爸，爸爸……”林沫沫用不同的语调叫着，俏皮的声音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林程：“……”
等红灯，林程停下车来，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林沫沫。
就见此林沫沫翻着手里的户口，不会『露』出一抹傻兮兮的笑来。
林程眼里的笑也受到影响一般加深了一些。
“车上不要看东西，会头晕。”林程提醒道。
听到林程的话，林沫沫点点头，却依旧抱着怀里的户口不肯撒手。
“我知道，我就再看一小会儿。”林沫沫一边向林程保证道，一边又反复翻开印有林程字的那一页和她自己的那一页看着。
翻着翻着，林沫沫将户口又往前翻了翻，看到户口再往前一页上的信息，林沫沫愣了愣，面『露』疑『惑』。
“爸爸，林远昌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