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凯丽走到门口。
“凯丽小姐对吧?”低沉的男性嗓音响起。
凯丽刚要回答,就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她转动看见荷拉正呆呆地注视着门口的方向,脚边洒满了玻璃杯的碎片。
女孩忽然一激灵,然后浑身颤栗地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胸口,无神的双目中透露着漆黑的绝望,她就这样慢慢地蹲下。
凯丽立马抛下门外的“客人”,冲向荷拉,将她娇小的身躯抱在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
“我在这,我在这,怎么了?”
凯丽发现荷拉的嘴唇似乎又在张合。
“爸爸,别打我,赫文,赫文,救救我。”
荷拉虽然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决策能力,但她还是隐约想起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慢慢伸手碰了碰自己胸前的项链。
什么都没有发生。
凯丽眼神一肃,想到了赫文对她的交代。
正当凯丽打算带着荷拉进行曲线移动的时候。
门外传来了的话语让她身体瞬间静滞。
“拉托娜的女儿,你的母亲就是为了你加入我们研究所的,你不打算为她着想下吗?”
加勒特的声音继续传来:
“还没有自我介绍过,我叫加勒特·奥利弗,你可以把我理解成一位邪恶组织的领袖,而我好心地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母亲是我们的成员之一。”
凯丽不敢置信地问道:
“你说什么?”
加勒特声音中有些温和的笑意:
“不需要紧张,我进不来,这个屋子有些特殊的地方,但我也断绝了这附近进行空间传送的可能,毕竟我是位科学家,而且空间传送本来就是我主要研究发现,所以你也别想着逃跑。
“虽然我的下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已经通知他们了,一旦发现拉托娜就将她制服,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她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下了。
“孩子,你的母亲真得很爱你,还是多为她想想吧。”
凯丽先是一步走到地下室,然后把荷拉放下:
“嘘,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别乱动,等我或者赫文来救你。”
接着凯丽毅然决然地回到了门前。
“我不相信你。”
她等待着加勒特的下一句话。
“你还没发现吗?为什么你的父母常年不在家?因为他们根本不在家,你的母亲在我这里进行着研究,而且她也借用着研究所的资源在想方设法地治疗你。
“某种突发的幻觉,对吧?凯丽小姐,我的手上有你母亲在我们研究所的具体资料,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的问题和什么东西有关,一个我们称作破碎宇宙的世界,你的母亲还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我告诉她,也许你的疾病能够能被治愈,我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就是把这扇门打开,你的母亲能够活下来,你的梦魇也能被消灭,而我和莉莉丝也能重新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凯丽怒道:
“你在说什么莉莉丝?”
加勒特发出了古怪的笑声:
“你不知道,对吗?荷拉,真是个难听的名字,她的真名是莉莉丝,是我的亲生女儿,赫文是个把我女儿抢走的疯子,那个人给我的女儿洗了脑,让她忘记了我,我不知道赫文是怎么说的,但你没听到吗?莉莉丝刚刚喊爸爸了。”
凯丽冷笑道:
“你刚刚还用我母亲的生命威胁我,然后现在还说这种胡话。”
加勒特其实遗憾地咋了下舌,虽然没希望自己的“即兴发挥”能让凯丽相信,但至少应该能动摇她两三秒的才对。
真是个意志坚强的女孩,可惜了。
加勒特说道:
“你必需做出选择,凯丽,是你母亲和自己的生命,还是那个和你无关的小女孩,难道你要放弃自己母亲的生命,拯救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女孩吗?
“做出抉择吧,这就像是那列火车,现在拉杆在你手上,你是选择五个人,还是一个人呢?”
凯丽看了眼自己的手:
“不,我手上什么都没有?”
加勒特发出了好奇的声音:
“嗯?”
凯丽说道:
“像是火车问题,必需被限制成你只有两个选择,但现实并非如此,即使面对再绝望的事情,你永远都有下一条路,只不过是那条路可能困难到几乎无法实现。
“但路仍然在那里,只不过绝大多数人都会放弃向布满荆棘和野兽的方向前进罢了。
“所以在我眼中,其实并没有什么选择。
“我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救出母亲,同时保护好荷拉。”
加勒特叹了口气:
“你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我本来很喜欢你母亲的,她是个不错的助手。”
凯丽向前踏出一步。
她离开了房子。
站在了加勒特的身后。
她先是抓住加勒特的双手,然后将其拉在身后,接着右手同时控制住,同时用膝盖顶住他的背部,将他猛地按向地面。
再也刚刚完成了工作的左手轻轻捏住他的下颚,并确保自己随时都能……
加勒特被她完全制服了。
在她动手的过程中,加勒特手上的一份文件掉落在了地面上,凯丽瞟了一眼。
上面的确是她母亲的资料。
凯丽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
“我的母亲在哪里?”
被压在地上的加勒特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呵呵,她已经死去了,我早就亲自带人清理掉了这个危险因素,然后我才来这里的。”
加勒特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激怒凯丽。
凯丽狠狠地将他的头砸向地面,鲜血从他的额头流出。
“你这个变态!你这个疯子!”少女的声音颤抖地更加剧烈了,但这次却是因为不同的原因。
痛苦和悲伤。
加勒特有些惊讶,她竟然没有立马杀死自己。
看来她还不够愤怒。
正当他想说出更能刺痛女孩的言语时,凯丽先开口了。
“你为什么想抓走荷拉?”
加勒特回答道:
“你阻止不了我的。”
凯丽忽然感觉有股冷意笼罩了自己。
她眨了眨眼。
加勒特是一团扭曲的黑影。
她曾经在湖边看到过那摊,而这团黑影正伸出了一个独立与四肢的小触手,触手末端正包裹着一个她熟悉无比的东西。
一把手枪。
即将扣动扳机。
咔嚓。
生命悄然流逝。
凯丽扭断了加勒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