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笑容灿烂无比，实际上不怀好意。
可惜。
顾元昭还很迟钝，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在少年换上衣服以后。
甘霖笑得更灿烂了。
先前的一切恩恩怨怨，在顾元昭穿上粉色兔子睡衣的这一刻。
烟消云散。
粉色兔子睡衣，是姜珠当初觉得好玩，就给一家人都买的动物连体睡衣。
爸爸的是大灰狼，妈妈的是红狐狸，生出来的就是粉色小兔子……
姜珠想的很好。
可惜，姜珠满脑子都是一家动物园的快乐画面。
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就是，衣服的尺码太大了。
粉色的小兔子在甘霖的身上，硬生生穿出了蚕蛹的效果。
穿了几次以后，干脆就压箱底，现在到顾元昭的身上正正合适。
少年本就精致漂亮。
一身粉嫩可爱的睡衣，衬得肤色白皙透亮，并不显得突兀。
就像是真的兔子成精了似的。
可怜弱小又无辜。
顾元昭摸了摸自己背后挂着的耳朵，问道：
“这个是什么？”
甘霖解释说道：
“背后的帽子可以带上去，特别遮光，你带上去试试。”
“哦。”顾元昭应了一声，非常听话地把帽子扯了上去。
甘霖看着眼前的小兔子。
“真漂亮。”
可惜。
被夸漂亮的兔子少年，面无表情。
“困了。”他说。
“那去睡吧，晚安。”
甘霖话音落下，眼看顾元昭转身要走，就伸出手扯住了他的兔子尾巴。
“我说晚安，你也要跟我说一声晚安，这是礼貌。”
顾元昭不解，却还是按照她的要求说了一声。
“晚安。”
甘霖点点头，松开了手说道：“嗯，去吧。”
“去吧。”他又说。
“……”甘霖：“不是让你学我说话。”
“那要说什么？”
甘霖：“说晚安。”
“晚安说过了，还要再说一遍吗？为什么这么麻烦？”他皱眉。
“……”
来了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十万个为什么的顾元昭还是出现了。
……
转眼到了周末。
眼看大清早，吃完饭后，姜珠跟陈愈要出门。
甘霖问道：“去哪里？”
“去约会。”
“……不带我去吗？”
陈愈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确定要去吗？”
甘霖：“……”
好吧。
那没事了。
“那我去找顾元昭了。”甘霖也准备穿鞋出门。
姜珠一惊，“什么？你也要约会？你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作文题目是一家人的旅游趣事，不知道怎么写，我准备出去走走找点灵感，对吧爸爸？”甘霖微笑着问道。
陈愈：“……”
作为一个老父亲，陈愈终于正眼看了甘霖一眼。
他沉默了许久，说道：
“你长大了。”
甘霖继续微笑，“谢谢。”
“看来是时候告诉你约会的注意事项了。”陈愈继续说道：“我书房里的藏书都在等你阅读，不看完不准出门，宝贝，加油。”
“……”
甘霖沉默了。
她站在原地，感觉到陈愈拍了拍她肩膀，给予了一个看似鼓励实则残忍的眼神。
然后。
拉着姜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