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很快便上了路。
走在官道之上,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深深的呼了口气。
他沉默少许,哑然一笑。
他在路程已有多晌。
曾也不止一次质疑过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但是给自己的最后决定,终是准备前往赴战。
毕竟,他只有拿起手中的刀剑,才可以方可一战!
文字早已不是评击他们的最好方式了。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顺手将路旁的绿叶摘下一片,轻轻用衣袖擦拭。
将绿叶的边角剥开,绿汁顺着裂口流出,放在了嘴里。
体会着枝叶的青涩之味,嘴唇的干燥感,缓缓的有点消失,苏青又重新踏上步伐。
慢慢的向远处走去。
不得不说,皇城宽阔。
苏青还记得去了多次的感受。
其内也可谓与郊外的风景煞似两人。
郊外那般困苦邋遢,人民邋遢,成天连一口饭都混不上。
其内的居民个个身穿玉袍,虽说不上每个人都能每日大鱼大肉,但是,基本的温饱还是很轻易地解决。
皇都内居所比郊外要大出数倍不止。
不似郊外那般。
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所以,其内也是众多居所。
同样,凡人的数量,也是达到了一个庞大的数字。
苏青行走之间,看见一些路人,均都是背着行李,向是只有他没有任何包裹,如此一来,颇受车辆注意。
走在官道之上,仅仅是数个时辰,他就看到了不少武者,人高马大,面目略微的都带有着些许凶残,骑着黑色大马,从苏青的身旁呼啸而过。
这些人对于走在路边的,看都不看一眼。
毕竟连马车都坐不起的人,连让他们仰视的资格都没有。
每每有赶路疾驰的马车路过,都会掀起一片尘土。
尘土飞扬,不多不少地落在了苏青的衣裳上。
苏青倒也并不介意,衣物本对他来说便是身外之物,简单地拍了拍衣裳上染上的尘土,没有多言,没有过多的计较,继续向皇城的方向行走而去。
只是他这次走出没多远,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异样的声音:“贱民滚开,没看到车嘛,速速让道!”
与此同时,一股强风从后面扑来,那股风的强劲,险些都要将苏青扑倒在地。
苏青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身子微微向左一侧。
只见那匹黑色的骏马,长长的嘶鸣了一声,几乎贴着他的肋骨,蹭了过去。
苏青眉头紧皱,强忍着腰间肋骨处传来的疼痛。
他对于刚刚的马匹主人感到莫名的厌恶。
明显可以躲过,但是,却硬生生要从他面前划过。
紧接着,又有数匹骏马,从他身边呼啸而至。
其中有一匹马匹,明显可以控制它的转向,但那车上的马夫却始终没有在意,似乎对于过往行人的性命丝毫不在意。
眼看马车就要撞在身上。
就在这时,那马上的车夫,眼中露出凶狠之色,飞快的狠狠一拽马缰。
只听闻一声急促的马嘶,那马儿的脖子被紧紧勒住,前蹄顿时高高抬起,向旁边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的步伐停住,在地上缓慢的绕圈。
那马儿才止住脚步,其上的车夫瞳孔猛地睁开,露出凶狼般的目光。
马夫停下马儿的步伐,手中马鞭迅速落下,回手一抽,动作麻利,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劈头直面落下,与此同时,他嘴上怒喝道:“滚!你这个贱民,没有眼睛嘛!这么宽的路,一定要在马的面前!”
苏青眉头一皱,忍着被马鞭抽打中的伤痕火辣辣的感觉,不想与其多言,正想转身离去。
转身离去之际,一位老者从其内的车厢内跃下,一把推开车夫,车夫的身子重重砸在水泥地上。
老者不顾车夫的感受,一把抓住马鞭。
轻轻的抚摸着马儿的鬓毛,将受惊的马儿慢慢的安抚,马儿的双目似在这时变得有灵性。
尤其是在老者的右手轻轻抚摸下,这马儿居然眯起了竖瞳,露出了颇为舒服的神情。
老者从上俯视着那跪地不起的马夫,神情蔑然道:“你有何等资格乱言语,你也就这等贱民身份,何德何能仗威耍威?”
那老者冷哼一声,摸了摸下巴发白的胡须将马鞭插回一旁的管口。
再次用一股恐恶的目光瞪了一眼马夫后,而后将目光定格在苏青的身上。
“大人,小的....我知错了!”马夫跪倒在地,颤抖不已,声音略带哭腔。
自己傲慢习惯了,自以为能够临居他人之上,但是,自己的主子似乎很不讨喜自己的这种做法。
老者似乎没有听到马夫的央求,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与苏青微微一笑,抱拳说道:“方才因为家主管教不严,出来个如此出言不逊的下人,不知道刚刚有没有伤到小兄弟,我等还有要事在身,方才下人才过于着急了一些,还望小兄弟能多多包涵。”
苏青摇头,没有想过多理会的意思,冷言说道:“没事。方才是我走路不长眼,打扰了。”
说罢,他继续往前走去,没有再多与老者等人言语。
老者目露奇异之光,觉得有些惊人。
在他的目光里,这个男子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没有半点的武力波动,明显不是一个武者。
自己府里的车夫自己自是清楚,力大无穷,已经与寻常武者已无半点差距,他落下那鞭子的力道有多重,老者心里自是清楚的很。
这男子竟然能在落鞭后还能如此坦然,且没有半点的要因此而讹自己银两的意思,老者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位男子。
老者也敢以性命担保,此人确确实实不是武者。
但此人的一切,包括神态表情动作,都超乎于常人,颇令老者赞口不绝。
老者有了些许拉拢之意,犹豫了几秒,叫住了前走不过几步的苏青。
“小兄弟,看你去的方向是皇城吧?”
苏青脚步一顿,眉头微微上挑,微微颔首。
老者微微一笑,有心拉拢眼前这个男子入自己的府里。
在这等乱世下,有个如此刚毅之辈,伴自己左右自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老者哈哈一笑,翻身上马。
向后头的随从微微一摆首,将倒地流血不止的马夫扶起,背在其侍从的马匹上。
自己则朝着苏青的方向迅速赶上,
提起管口的马鞭,握于手上,往马背上一拍,顿时那马儿仰天嘶吼,长鸣了一声,向苏青的方向疾驰而去。
“小兄弟,看你去的方向也是去皇都,如今天下大乱,难民当政,暴乱于世,去皇都之路必定危险重重,不如...与我们同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