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真的手谕都敢造假,这胆大妄图之辈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皇帝看到手谕,当场又是差点气昏过去,脸色异常难看。
看上去身体状况十分不好。
苟旬看着被扔在地上的手谕,宽大的宫袍里,干瘦的身子微微抖动。
这手谕...这上面的印章怎么回事?
“苟旬,真的乾坤殿是你看管的,你来告诉告诉朕,这手谕上的章,谁动的?”
苟旬普通跪下,“奴才这就详查。”
“详查?能进入乾坤宫有机会动章子的人,拢共就这么几个,你现在就给朕喊来,朕倒要看看,是不是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他又在为何人卖命。”
皇帝胸口起伏,坐在龙榻上自己拍着胸口顺着气。
苟旬立刻去传,平日里,皇上在的时候肯定是不可能的,皇上不在的时候,能进来接触龙案御章的人,一把巴掌都数的出来。
“皇上,此事应是不难查,眼下要紧的是疫病和十三营,应将军说,在十三营帮他传递消息的是他十分信得过的属下,十三营可能真的出事了。”
慕容郁苏觉得,此事疫病当前,十三营也不能出事。
“启禀皇上,臣一直在暗中观察十三营的情况,早就发现一些端倪……”
这边还没禀完,苟旬慌慌张张跑进来,一进来就跪下了,小全子自缢了,就这片刻的功夫,尸体摸上去还是温的。
不用查都明了了,这是见着郁王爷和应将军入宫,知晓事情败露畏罪自杀了。
小全子负责这乾坤宫的洗扫,一般这种事也是在皇上休息以后干的,那会殿内当值的人最少,有心之下,不是没可能动章子的。
“好大的本事…”
皇上心理多气可想而知。
应长河则是一脸惊魂未定,满眼感激看向慕容郁苏,要不是郁王爷,不光是他,虎营几万兄弟都跟着完了。
这哪里是算计裕王,分明是算计虎营和他。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
皇上真在气头上,殿门外,赵邝世打断了里面的对话。
此时还不到早朝时间,赵邝世敢来打搅必是和慕容郁苏他们一样有不容耽搁之世。
“郁苏,你们二人速速前往童年镇,记住,十三营之事镇许你这个应天大将军全权处理!若有不法者,就地正法,镇不想在京都城听到十三营兵变的消息!好他个刘凤章,他担任兵部尚书期间,这兵部让他治的鸡飞狗跳!”
慕容郁苏和应长河领命而去,赵邝世门口见着二人出来微微一愣。
这个时辰在这见到他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容不得多想,迈步进入寝殿,他这也是要紧之事。
“皇上,已经查明那婆子的行踪,所接触人员都已集中诊断…”
“说重点!”皇帝直接打断。
“是…经查,济世堂发生之事确非意外,从现场情况来看,当时男子行凶抢夺的刀具是一把新菜刀,而菜刀的主人事发之后就不见了…有人发现那婆子和他儿子之前有与沈家的下人接触过,臣去提审那下人,却发现其暴毙家中,婆子曾是沈家的家仆……”
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就是沈家所为。
沈家这么做的动机也是十分明显,魏忍冬和熙妃之间的过节大家都知道。
“皇上…臣在审熙妃谋害于昭仪一事时,有一名宫人供认熙妃曾当众言说会让沈家收拾魏家!”
应着与案情无关,皇上发落熙妃之后就再没空提及此事,熙妃之事有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来势汹汹,但是妃位还在,只是看押,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不过皇上这一两天之内确实也无暇顾及吧。
“好得很!身为宫妃,罔顾王法将自己的娘家当成自己在宫外的爪牙…”皇帝说着身子往后一仰,脸色十分难看,还好及时用手撑住了椅扶。
“皇上!”
苟旬和赵邝世都吓着了,一声急呼,上前扶着。
“赐白绫、鸠酒…任她选吧!告诉她,朕就不去见她了,妃位给她留着,算是最后一点体面,让她安心上路吧!苟旬,去吧!”
“皇上…”
苟旬吓得一哆嗦直接跪下了,赵邝世也是一样,吓得不敢大声出气,他知道皇上听后会震怒,但没想到皇上会直接赐死熙妃!
这……西陵王若是知道,这…
“去吧!”
皇帝撑着头,精神有些萎靡,说出这番话的瞬间,其实皇上心里也是难以言喻,熙妃纵然娇惯跋扈,确是这诸多宫妃中,少有的待他有几分真心的。
他之前没有一举要她的命,其实就是心里深处的几分不忍,可他知道,这一步始终要迈出去,他是父亲是丈夫,但首先他是一个皇帝,是君!
为这大渊江山,他已经是个孤家寡人了,也无所谓了。
“奴才…遵旨!”
苟旬额头一层汗,哆哆嗦嗦的爬起身弓身后退,皇上赐死…赐死了熙妃!
天啊!
“赵邝世,去召沈原平进宫,朕是该好好跟他谈谈了!另外,密切注意西陵王的一举一动!这个案子再好好查查清楚。”
“是!”
赵邝世的声音都比从前小了很多,皇上既已处死熙妃,就是认了此事是沈家所为,可是…皇上有让他继续查,君心难测啊!
早朝尚未开始,就迎来这样一场巨变。
慕容西玥与沈原平见过之后,已经动了心思想法子救他母妃,毕竟他们是母子,血缘之亲啊!
“母妃!”
慕容西玥听完之后双膝一软,跪下一声长嘶。
“王爷,您千万要挺住啊!娘娘她一身就盼着王爷…王爷千万要挺住,此事皇上并未累及王爷!”
跟随慕容西玥的幕僚们此刻也是一片震惊,甚至有些心灰意冷,他们这些人,都想挣一个从龙之功,但眼下,西陵王还有机会吗?
沈将军也被请进宫了!
“王爷,此事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王爷此刻应尽快进宫禀明皇上,让皇上彻查啊!”
彻查?
慕容西玥身子微微一颤,母妃最后一面都没让他见,父皇已经是不就余地了,有何用?
“都出去吧,本王想要清静清静。”
他今日不去上朝,父皇也不会在意吧,也没人会在意!
幕僚们纷纷退了出去,有一人却一直没有离开,也是幕僚之一,平时话最少的一个。
“王爷此刻若是一蹶不振,娘娘可就真的白死了,王爷,此事该是裕王所为!王爷,您还不到绝境!”
“你~龚德祯,你什么意思,你如何知道是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