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警署,o记反黑组会议室。
骆驼、蒋天生两人各自坐在会议桌一侧,谢过倒茶的女警小姐姐后相顾无言。
两人刚才在署长办公室里,被曹德旺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正憋着气呢。
这气不是对尖沙咀警署,而是骆驼跟蒋天生相互看不惯对方。
东星崛起之初,骆驼就开始在麾下管理的场子里散货卖粉,一步步成为十大顶级社团后,东星也成为了港仔岛六大白粉拆家。
早在蒋震还在世时,骆驼就多次找过红星,想要一起合作做白粉生意。
东星的货卖到红星麾下管理的场子里,多卖多得,骆驼给蒋家三成利润。
蒋震无数次明确拒绝,骆驼气恼之余,也起过吞并红星的心思跟行动。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红星的打仔不是嘴上说说的,东星是真的干不过人家。
三五年前的大街小巷上,市民们经常看到东星的烂仔被红星的弟子拎着砍刀铁棍满世界追着跑。
好不容易蒋震离世,蒋天生上位,骆驼心思再起,又亲自登门拜访,再次提出两大社团合作白粉生意。
这次骆驼更大方,提出跟红星合力一起前往金三角拿货,在港仔岛成立第五家白粉庄家,所有货优先在两家社团管理的场子里销售。
利润五五开!
骆驼满以为蒋天生年轻,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提议。
结果连着登门拜访三次,蒋天生跟红星十二位堂主一口回绝。
红星不走粉,也不许其他社团在自家场子里散货!
这一条规矩,从蒋震时代到蒋天生时代,红星都执行的非常到位。
一旦发现门下弟子碰毒,帮规家法三刀六洞,然后逐出社团。
而别家社团敢在红星场子里散货,小社团直接灭了,大社团赶出红星地盘,不允许你再来,我红星不跟你玩。
所以,面对蒋天生跟红星,骆驼记恨在心,一直想找机会搞一搞对方。
反过来,蒋天生对骆驼,那就更看不上了。
这几年随着蒋天生当上红星的当家人,红星各项产业兴旺发达,饭店、酒楼、洗浴、赌场、电影、夜店、酒吧,几乎就没有不赚钱的。
特别是赌场生意,蒋天生长袖善舞,早年间认识了奥岛的赌王,并且拿下了半张赌牌,红星在奥岛有两家中型赌场、三条赌船,绝对是日进金斗的大产业。
一是帮规限制,二是自有来钱门路,红星上到帮主、堂主,下到门人弟子,在面对东星时天然就有这一种瞧不起的姿态。
在红星看来,东星就是一群烂仔,一群社会蛀虫、一群没有丝毫道义的人渣。
红星的鄙视,东星当然可以感受到,这也就更加剧了两大社团的仇怨。
陆景带着陈国荣跟李文斌进门时,还以为两人已经在会议室打起来了呢!
“东星骆驼!”
“红星蒋天生!”
陆景走过去坐在中间首位,笑着道:“欢迎两位,我是尖沙咀反黑组副组长陆景!”
“您好,您好,很高兴认识陆长官。”
蒋天生率先开口,他知道陆景,也值得陆景身后站着的李文斌跟陈国荣。
这三人可不是东星培养的黑警林泽宇,他红星可不敢对三人下黑手。
骆驼眸光一闪,他人老成精,原本想着装一装辈分,这会见蒋天生露出一副乖乖的笑容,便知道来人不对,这个叫陆景的帮办有问题。
果然,接下来蒋天生的话让骆驼心里一惊!
“陆长官,陈宗师跟家父曾多次打过交道,是很聊的来的朋友,如果您不介意,咱们俩平辈论交。”
蒋天生态度亲和,话语中带着三分高攀,一上来就给陆景带高帽子。
“家师如今在港,蒋先生要是有空,不妨抽时间去陪陪老人家下棋。”
陆景呵呵笑道,你敢往上攀,我就敢接下,就看你蒋天生敢不敢登门拜访了!
听到这里,骆驼端茶的手一顿,心里泛起无限思量。
陈宗师,港仔岛有几个姓陈的宗师!
扑街,不会是那位不出世的太极宗师陈道陵吧!
我丢,听说这位陈宗师国术修为通天,已经摸到了武道巅峰的门槛,等闲子弹都打不死,更重要的是他老人家还有一位警司级的女儿,目前在中西警署任职。
眼前的靓仔,难不成是陈宗师的徒弟?
想到这里,骆驼脸色一变,堆起菊花般的笑容道:“哎呀,原来陆长官是陈宗师的徒弟,老朽我有眼不识泰山,罪过罪过!!”
“陆长官,不瞒您说,三十年前,陈宗师打遍港岛无敌手时,我曾上门求教过。
宗师说我根骨不佳,不是学武的苗子,随手指点了我几句养生之法,老朽我而今头不晕眼不花,全靠陈宗师当年的点拨!”
骆驼一番话回来导复,中心意思就一个,老子也认识陈宗师,不比你蒋天生差哪里。
蒋天生气的牙根痒痒,又不好意思发作,只得那眼神灭杀骆驼。
站在陆景身后的李文斌跟陈国荣更是开了眼,两人皆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十大顶级社团掌门人,竟然也会跟普通人一样攀关系。
真真是不可思议!
“两位都是忙人,我就看门见山了。”
陆景轻咳一声,脸上的笑容隐去,眸光淡淡扫了眼两人,幽幽道:“本人上任反黑组也有一段时日子了,可曾带人去过两位麾下的场子,给贵社团找过一丝麻烦?”
“没有,没有!”
不等蒋天生开口,骆驼赶紧摆手笑道:“陆长官说笑了,道上都说在陆长官的带领下,反黑组的警官一定可以给尖沙咀的市民带来长久平和的治安环境。”
骆驼嘴里拍着陆景的马屁,心里则大骂蒋天生不是个东西,阴险狡猾,竟然敢派人做了前任反黑组组长林泽宇。
要不然的话,老子现在何至于捧一个小年轻的臭脚!
蒋天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这老家伙表演,他这会也反应过来了,尖沙咀警署短时间调这么多有背景的警官过来当值,肯定是要清理道上一众社团。
他红星家大业大,不就是扫黄打黑缉毒么?完全可以损失的起。
望着笑成一朵花的骆驼,蒋天生心里暗笑:“老东西..红星可不走粉,接下来几个月,有你东星哭的时候!”
蒋天生的想法陆景不晓得,但他既然把两人给留下来,自然不是真请喝茶。
“我没有找你们两家的麻烦,拿起为什么贵社团要给我找麻烦呢?”
“东星、红星几位堂主,带着门下弟子在警署面前持械斗殴,大打出手,众目睽睽之下,七大电视台联合报道!”
陆景面无表情,冷眼瞪着骆驼跟蒋天生,一掌拍在桌子上,加重语气叫道:“我是o记反黑组组长,十二个分区五千多名反黑组警员都在看着我这个阿头,请两位老大教教我,面对东星跟红星的挑衅,我这个阿头该怎么做?”
陆景的语气冰冷漠然,不但丝毫没给骆驼跟蒋天生面子,反而把话摆在了明面上。
他话语中的意思很明白,你们是社团,不是过江龙也不是恐怖份子,任何事都得在规矩内处理。
哪怕你们是港仔岛十大顶级社团,如果想要造反,两位老大不妨直接站出来!
蒋天生抓住机会,猛地接话道:“陆长官,您误会了,红星恪守本分,绝对无意给警署和您找麻烦,都是东星这群王八蛋率先挑起事端。”
“我红星尖沙咀堂主大b佬的性子急,一不留神就被东星给鼓动扎刺,最后爆发了这场械斗,陆长官明察秋毫,还望给我红星做主!”
“我呸!”
骆驼火了,眸光凝聚怒视蒋天生,拄着龙拐不停戳着地面,大骂道:“好你个蒋天生,你比你老子蒋震更狡猾,明明是你红星派人袭杀前任反黑组阿头,给警署跟曹署长找麻烦,现在还怪我东星捣乱!”
“陆长官,您给评评理,如果不是东星举报红星,杀害林泽宇高级督察的凶手,是不是还在吉隆坡逍遥法外?”
“我顶你肺!骆驼,你人老眼花了,早上大b佬亲自送两位凶手来自首,你东星难道没看到?”
蒋天生自然不怕骆驼,跟电影剧情中不同,现实中的红星在体量上本就比东星大一些,外加上还更有钱,怕个毛线怕!
陆景沉着脸不说话,他的目地只是拱火,可不是给两大社团当裁判!
别说他现在的警衔不够格,哪怕是警署曹署长,也只会想着怎么让东星跟红星俩打生打死,绝不会当和事佬。
“安静,两位请安静!”
李文斌上前一步,瞪着骆驼跟蒋天生,冷冷喝道:“两位,这里是反黑组,不是你们各家的总堂,请把老大的气势收一收!”
紧接着,陈国荣也上前一步,右手搭在枪套上,警告的意味异常浓烈!
“对了,忘了给两位老大介绍,我身后两位是我的同事,反黑组的李督察跟陈督察。”
陆景摆手让冒火的骆驼跟蒋天生坐下,指节敲击桌子,淡d淡道:“以你们两家的关系,过不了多久我这两位同事的情况你们就会了解。”
“两位老大,我干脆直接放话,今天是元月一号,不久之后就开始新年倒计时,为了让尖沙咀的市民过一个安稳祥和的新年,反黑组即日起会举行为期一个月的清理行动!”
“清理行动包括但不限于打击黄赌毒!”
“请两位管好门下的弟子,安安分分过个新年,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然的话,我让东星、红星麾下的堂主全部在赤柱过年!”
说完后,陆景直接起身,半点不留恋的走出会议室。
李文斌和陈国荣目不斜视,紧跟陆景的脚步。
三人离开后,骆驼和蒋天生理了理衣服,端着茶慢慢喝着,恢复了风轻云淡的大佬气势。
蒋天生靠在椅子上,放低声音道:“老东西,你怎么看?”
“能力超绝,背景深厚,惹不起!”
骆驼眼皮子都不抬,撑着龙拐准备起身回家。
“呵呵...!”
蒋天生笑而不语,放下茶杯先一步走出会议室。
骆驼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喃喃道:“你这小狐狸也只敢动我东星的人,要是敢动刚刚这三位,我怕你蒋家坟头都要给掀开!”
............
中午,半山别墅,三十六号!
陆景拿出钥匙打开别墅大门,换了一双男士暖白色拖鞋走进屋。
厨房里飘来一股红枣炖老鸭汤的香味,芬芳香甜,让人食欲大振。
“师姐...”
陆景叫了一声,发现客厅跟厨房都没有人,便朝楼上走去。
今天元旦,小师妹叶晴歌在陈家村陪师傅,下午他和陈亦可、胡慧也要一起过去看老爷子。
上到二楼,一阵淅淅索索的流水声传入耳中,陆景眼前一亮,压低脚步鬼鬼祟祟的踏上三楼。
啧啧啧...!
美师姐大白天的洗白白,我这突然肚子痛,冲上去打开门上个厕所不过分吧!
想到就做,陆景身形灵巧,猫着身子三步做两步上到三楼。
三楼客厅里灯光明亮,电视打开,放着电视台举办的元旦联合晚会,画面中一众明星礼服高配,盛装打扮,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陆景扫了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三楼的浴室,他快步走了过去,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哎哟哼唧,脸上露出一副内急痛苦的样子。
刚刚走到浴室门口,陆景正要一把拧开大门闯进去,就听到里面水流声突然停住,一道雪白的人影出现在玻璃门后边。
人影高挑,身材前凸后翘,让人恨不得搂在怀里一探究竟,丈量尺寸。
陆景喉咙动了动,深吸一口气就要把门推开!
咔嚓...!
手刚刚伸出,还没搭在门把手上,浴室的玻璃门‘刷’的一声被打开。
“是你,鬼鬼祟祟的,你想干嘛?”
冰冷无情的声音直透心底,一道寒光凝聚在陆景身后,让他心里陡然一紧,只觉得浑身发凉。
我去!
怎么是她!
陆景仅守心神,脸色依旧不变,苦着小脸捂着肚子,期期艾艾道:“那个,我肚子痛,您洗好了没有?”
夭寿啊!
她怎么在这?
幸好没把门推开,不然今天怎么死都不知道!
眼前的大美人宛如出浴的月宫仙子,冰冷的气质中配上火热的身材。
好美,真的好美!
陆景的小心脏不自觉的砰砰跳动,目光也死死盯着美人,肆无忌惮的乱瞄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