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毒妃吃药

孟晚寻瞥了一眼寄风手上的药瓶,正是昨日她交给阮桃的。

日还未上三竿,赵舒岸就将疯药送来了,将她毒疯的决心还挺大。

“这是什么药?”孟晚寻佯装一无所知,困惑地问道。

“听闻王妃身体不适,殿下特意找名医高价购买了此药,有养气益血之效。”

寄风按照赵舒岸的吩咐,恭敬地回道。

“替我谢谢殿下。”

孟晚寻收下药瓶,在手里颠了几下,眼神倏然冰冷。

“既然殿下对我如此上心,那我更不能让人趁虚而入了,你说是吧?”

寄风被看得心里发虚,干笑道:“卑职听不懂王妃的意思。”

看来之前是他的错觉,景王妃还是那个景王妃,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此话的言外之意,分明是要对柳清清下手了。

“听不懂没关系,以后你就明白了,退下吧。”

目送寄风离开慕云院后,孟晚寻在花厅坐下,将药瓶放在手边的小几上。

寄风回去后,肯定会原话转告赵舒岸。

采薇面露喜色,“王妃,看来殿下还是惦记你的。”

孟晚寻笑而不语,采薇跟了原身那么久,看事情还这么单纯,真是难得。

她的手指轻敲着小几,思索怎么扮演好反派这个角色,让自己顺利成为弃妃。

“采薇,你觉得殿下喜欢柳清清吗?”

从目前来看,她并未察觉到赵舒岸对柳清清有男女之情。

“当然不喜欢。”采薇毫不犹豫道。

孟晚寻知道她在哄自己,语气严肃道:“说实话。”

采薇这才认真回道:“在奴婢看来,殿下对柳清清,关心大于喜欢,毕竟柳清清的爷爷,是瑶妃的老师。”

瑶妃是赵舒岸的母妃,在他十岁那年不幸病逝,这成了赵舒岸的一个心结。

瑶妃喜欢的人与事,他都格外关心,柳清清亦是如此。

“也是。”孟晚寻双手托着下巴,神情忧愁,“少了我这个反派,怎么能衬出柳清清的与众不同。”

衬不出柳清清的与众不同,就无法让她引起赵舒岸的注意和兴趣。

“王妃,你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主仆俩来唱一出戏吧。”

孟晚寻看了眼小几上的药瓶,露出狡黠的笑容。

她要在疯癫之前想法子解除禁足,疯癫之后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半刻钟后,一个家仆气喘吁吁地跑到九清阁,惊呼道:“不好了!王妃上吊了!”

方才他途径慕云院,被趴在墙头的采薇叫住,让他速速通知寄风。

他本想装作没听到,奈何采薇手上的银子太扎眼。

寄风一听,赶紧到书房通报赵舒岸。

赵舒岸闻言,将手中的公文重重地甩在了书案上。

“本王倒要看看她又在耍什么花招!”

孟晚寻身为孟家嫡女,若死在景王府,对他并无半点好处,所以他才去找阮桃制作疯药。

一个疯癫的女人,就算有侯府撑腰,他也可以废除她的王妃之位。

慕云院内,躲在墙后,朝外偷看的采薇,一看赵舒岸大步朝这边走来,立刻跳下踮脚的凳子,搬起来就往屋里跑去。

“王妃,殿下来了。”

翘着二郎腿品茶的孟晚寻一听,立刻站到圆凳上,将下巴搭在提前挂好的白绫上。

听见慕云院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后,采薇忙将孟晚寻脚下的凳子横过来,轻轻放在地上,假装被踢倒的样子。

按照孟晚寻的吩咐布置好现场后,她双手抱住孟晚寻,用力托住,免得她真被勒了。

“王妃,不要啊,王妃!”

“你放开我,让我去死吧,咳咳咳!”

孟晚寻瞥到一抹蓝色衣摆从门外扫过,迅速将抓住白绫的双手放下了,双脚乱蹬,让采薇近不了身。

她没上过吊,没想到被勒脖子这么难受。

采薇看向进来的赵舒岸,哀求道:“殿下,救救王妃吧。”

赵舒岸拦住欲上前救人的寄风,气定神闲,“急什么,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正好让王妃体验一下被她残害之人的痛苦。”

孟晚寻一听,双手抓住白绫,大口吸气,“呼——,采薇将凳子扶起来。”

她踩住圆凳,跳到了地上。

一身淡蓝色便服的赵舒岸,看起来文质彬彬,依然掩饰不住骨子里渗出来的冷傲与疏离。

孟晚寻觉得她再不自救,赵舒岸多半会等到她真的被勒个半死。

反正她的初衷也不是寻死,以死相逼这招对赵舒岸没用,且赵舒岸也不会相信她这种人会自杀。

孟晚寻摸着勒痛的脖子,气急败坏地吼道:“赵舒岸,你当真要逼我到如此地步?”

赵舒岸神情淡漠地坐下,“白绫是本王赐的吗?你自己要寻死,与本王何干?

本王还以为这是王妃的一大兴趣,被你下令勒死的婢女,不止一个吧?”

“你胡说!她们都是自尽的!”孟晚寻争辩道。

那些婢女确实是原身害死的,可赵舒岸没有确凿证据,不能将她怎么样。

若她此刻承认,赵舒岸大可以此为由,将她送到刑部。

根据原著的设定,家仆婢女的命也受律法保护。

“解除我的禁足,不然我就绝食。”孟晚寻见赵舒岸没有理会她,趁势将寄风送来的药瓶放到他面前,“你送的,我不要了。”

她知道赵舒岸有多想她吃下这些药丸,用此事做威胁,才是最管用的。

上吊不过是为了将赵舒岸引过来,好提出自己的要求。

智谋过人的赵舒岸,永远也想不到站在他面前的她,已经知晓了一切。

果然,赵舒岸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他冷笑道:“解除禁足也不难,你到底是我的王妃,不过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得回孟府。”

“我答应,我不回孟府,你也不能为难孟府。”

孟晚寻知道自己以后做的事会引起赵舒岸的误会,不回孟府也好,免得连累他们。

“成交。”赵舒岸将药瓶塞到她手里,“你还是好好吃药吧,病死了对本王毫无好处。”

“那我就多谢殿下的好意了。”

孟晚寻粲然一笑,将药瓶紧握在手中。

虽然解除了禁足,赵舒岸肯定会派人监视她。

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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