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成了跟班

去青石县的路上,孟晚寻撩起车窗的帘子,看着上次遇刺的地方,心中感慨颇多。

最大的感慨便是替赵舒岸挡箭的怎么不是柳清清,若是柳清清,也不至于到现在男女主的感情还毫无进展。

赵舒岸看向身侧将脑袋伸出去的孟晚寻,开口道:“风进来了。”

“殿下恕罪。”

孟晚寻缩回脑袋,抬手整理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

赵舒岸看着她明亮的双眸,语气温和地问道:“那次,你为何替本王挡箭。”

“见义勇为罢了,就像柳清清被绑在山林破庙,我也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孟晚寻随口敷衍道。

她总不能说因为赵舒岸是男主,是能让她回到原来世界的关键人物。

赵舒岸深以为然地笑了笑,“也是,连景王妃被柳清清栽赃陷害,你都愿意花心思帮她查明真相。”

孟晚寻惊愕地问道:“云江天都告诉你了?”

她暗中调查柳清清被绑一案,只有云江天知晓。

赵舒岸从马车小木柜里取出一方锦盒,递给孟晚寻。

“你与云江天都是本王的手下,有什么事瞒得过本王?”

“能瞒的可多着呢……”

孟晚寻嘀咕着打开锦盒,里面装了冰糖金桔干和姜糖片,是她平日里最喜欢吃的。

“这是云江天准备的,应该是你喜欢吃的。”

孟晚寻拿出一颗金桔干,放在掌心,若有所思地端详着。

“殿下,你既然知道景王妃是被柳清清栽赃陷害,为何还要包庇柳清清?”

她以为赵舒岸不肯查,原来他都查了,对真相还一清二楚。

赵舒岸一脸的云淡风轻,不以为意道:

“景王妃陷害柳清清在先,柳清清不过是报复的手段偏激了些,此等后宅小事,本王没必要深究。”

“那殿下又为何将王府婢女之死,栽赃到景王妃身上,明明与她无关。”孟晚寻继续追问道。

赵舒岸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孟晚寻,因面具的缘故,他只看得到她略微失神的目光,猜不透她的神情。

“看来你与王妃私下里没少打交道,连这个都知道了。

本王利用此事威胁了孟川,要求他不准再纵容王妃作恶。”

说到此处,赵舒岸顿了顿,又问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孟晚寻摇摇头,咬了一口金桔干。

冰糖金桔干应是酸甜的,可她吃到嘴里,却觉得有些涩味。

就算问再多,她来到这里当景王妃的那段时间,回忆都是酸楚的,还好已经是回忆了。

这段日子,因在景王府收到的冷待,她一直对赵舒岸心有芥蒂,甚至怨恨他,恨他的凉薄与无情。

幸运的是,她及时反应过来,不管是何种身份,她在这个世界都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为了离开而存在的过客。

“你与景王妃是何关系?”赵舒岸突然问道。

孟晚寻拿着半颗金桔干的手在唇下僵了僵,旋即,她莞尔一笑,仰头将半颗金桔干抛进了嘴里。

“是属下主动去找景王妃的,属下觉得,不管景王妃是什么样的人,殿下都不该陷害她冤枉她。”

赵舒岸垂眸看着孟晚寻把玩金桔干的纤细手指,右手食指上有一颗芝麻大小的红痣,若非皮肤白皙,很难注意到。

“你只当个仵作可惜了,顺天府尹都没有你尽职尽责。”

“殿下莫要取笑属下了。”

孟晚寻吃了手中的金桔,合上了锦盒。

“殿下,青石县王家灭门案的验毒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为何还要带着属下?”

她原不想出来,无奈赵舒岸以克扣俸禄相威胁。

赵舒岸面无表情地回道:“端茶倒水,还有挡箭。”

不知不觉中,这个他时刻提防的小仵作,成了身边称手的存在。

外出查案,她会做可口的饭菜,会将他的衣袍熨平备好,这些寄风都远不如她。

“……,殿下,咱们还得按照老规矩,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都要明码标价,概不赊账。”

其实与赵舒岸外出办案也不是全无好处,若她舍得下狠手宰赵舒岸,赚的银子抵得上一个月俸禄了。

做一顿饭,按照菜碟子数算钱。

洗一次衣袍,按照件数算钱。

“市侩作风!”赵舒岸责骂道。

孟晚寻戏谑道:“柳姑娘倒不市侩作风,更不会同殿下收钱,可惜殿下舍不得带她出来吃苦。”

赵舒岸反唇相讥:“清清娇生惯养,哪里比得上你,皮糙肉厚。”

孟晚寻没有与他争论,而是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殿下所言极是,柳姑娘知书达理温柔体贴,殿下不如将她纳入府中,再求陛下赐个平妻身份。”

赵舒岸脸色一沉,冷冷道:“孟时,你再胡说八道,便下车跑着去青石县。”

孟晚寻用手捂住嘴巴,冷哼了一声,扭头继续看向窗外。

赵舒岸对柳清清的态度,实在令她捉摸不透,更无从下手。

赵舒岸看向背对着他的孟晚寻,一头柔顺的乌发用白玉簪子简单束起,垂下的发丝披散在瘦削的双肩。

“此次前往青石县,可能会有危险,我已经吩咐寄风保护你,你切勿像上次那般莽撞了。”

孟晚寻闻言,转过身来,“殿下都知道了什么?”

赵舒岸面色凝重,回道:“被抢走的不是藏宝图,很可能是矿山图,还是铁矿。”

孟晚寻心中一下子有了底,原著中的确是这样。

“铁矿,听起来很值钱。”

赵舒岸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看在你自个儿这么贪财的份上,保护好自己吧,否则命没了,有再多银钱也无用。”

“殿下放心,若你再遭遇刺客,属下必定第一个躲开。”

这次来青石县,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她早有准备。

话音刚落,马车突然往右一倾,坐在左侧的孟晚寻重心不稳,往地上扑去。

依旧是赵舒岸揪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拽到自己身旁坐好。

“莫要压坏了本王的兰草。”

马车外传来寄风的声音,“殿下,马车驶进山林了,道路崎岖,变得颠簸了。”

孟晚寻被勒得脸色通红,暗自发誓,从青石县回来一定要学会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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