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齐贤一脚踹开大门,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只穿着中衣的赵今安。
“七公主!”
他激动地冲到赵今安身边,解开了束缚她的布条,扯出了她嘴里的布。
“七公主,醒醒!”
赵今安迷糊中听到呼唤,用力从混沌中挣脱出来,睁开了眼睛。
一看到韩齐贤,又害怕又委屈的赵今安,扑到他怀中哭了起来。
“齐贤哥哥,你怎么才来,我好害怕,呜呜……”
“七公主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韩齐贤眼中噙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待赵今安情绪稳定下来,他脱下外衫,披在她身上。
赵今安擦了擦泪水,抬眸间发现孟晚寻就躺在她旁边。
她大惊失色,赶紧扑过去,解开捆住孟晚寻手脚的布条。
“五嫂!五嫂!”
孟晚寻等到赵今安呼唤数声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佯装惊恐,一把抓住赵今安的胳膊。
“七公主,可曾受伤?”
赵今安摇摇头,关切道:“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只是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孟晚寻皱了皱眉,用手摸着头。
“脑袋晕乎乎,身上也没什么劲。”
韩齐贤扶起赵今安,道:“应该是歹徒给你们下了药。”
孟晚寻面露诧异,忙问道:“歹徒?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七公主为何在这里?”
“你们是被歹徒带到这里来的,东山寺留宿那晚,你们突然失踪,今日才被找到。”韩齐贤回道。
他心中懊恼不已,赵今安就被藏在盛京城,可他却被歹徒牵着鼻子走,一直搜查城郊。
“歹徒抓到了吗?本公主非得将他千刀万剐不可!”赵今安怒道。
不仅害得她担惊受怕,还要挨饿。
孟晚寻闻言,撩了撩鬓发,掩饰自己的不安。
“公主见谅,歹徒身手了得,还在抓捕中。”韩齐贤愧疚地说道。
孟晚寻松了口气,走芜没被抓到就好。
赵今安摸了摸肚子,道:“我好饿,被抓走后还没吃过东西呢,水都没喝一口。”
韩齐贤心疼不已,扶着她往外走去,门外已经备好了马车。
谁知赵今安到了马车旁,刚想迈腿,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公主,公主!”
“快把她抱上马车,去景王府。”
孟晚寻吩咐道,她又看向一旁的侍卫,“速速去请济安医馆的夏同大夫。”
她爬上马车,抱住赵今安,心中焦急不安。
赵今安长这么大,何时吃过这种苦。
“快点,再快点。”
一路上,韩齐贤不停地催促道。
听着他急到发抖的声音,孟晚寻感慨颇多。
明明爱慕赵今安,却一直做着赵今安不喜欢的事,他终究是不了解赵今安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马车很快停在景王府,孟晚寻领着韩齐贤,将赵今安背到了慕云院。
“采薇,吩咐厨房熬粥炖汤。”
赵今安多半是饿晕了,醒来肯定想吃东西。
他们刚到慕云院,夏同大夫就匆匆赶来了。
他细细诊断后,道:“王妃放心,七公主不碍事,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下,突然放松下来,再加上饥饿和疲累,才导致昏迷。”
“何时能醒来?”韩齐贤问道。
“我先为七公主针灸,再开个调理身体的方子。”
夏同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长针。
“我们去外面候着。”
孟晚寻看了眼韩齐贤,往外走去。
韩齐贤盯着赵今安,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采薇过来堵住孟晚寻,道:“王妃,奴婢备好了热水,您换身衣裙吃点东西吧。”
孟晚寻揉了揉眉心,摆摆手,道:“我头晕得紧,吃不下。”
“王妃,您可见过歹徒的模样?听过他的声音?”韩齐贤问道。
孟晚寻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茶。
又佯装虚弱,靠在了软垫上。
“我被蒙住了眼睛,什么都没看到,歹徒的声音倒是听过,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嗓子尖尖的。”
她伪装成歹徒和赵今安说话时,便是这副嗓子。
韩齐贤眼中流露出失望,歹徒甚是谨慎。
不过他也因此得知,那个声音浑厚的黑袍人,还有其他同伙。
一个婢女走过来,朝孟晚寻行礼道:“王妃,可以前往沐浴了。”
孟晚寻站起身,看向韩齐贤:“韩公子,失陪了,你请便。”
她为了装得像一些,故意将衣裙弄得脏兮兮的。
韩齐贤拱手退到一旁,待孟晚寻离开,他担忧地看向房内。
直到门从里面打开,夏同走了出来。
“夏大夫,公主如何?”
“再等一会就能醒来了,我医馆还有病人,先告辞了。”
夏同拱了拱手,又道:“来个人随我去抓几服药吧,等公主醒来,好熬给她喝。”
按照规矩,韩齐贤没有带侍卫进入景王府。
一个慕云院的婢女主动走过来,道:“奴婢是王妃身边的二等女使,让奴婢去吧。”
韩齐贤点头道:“好,速去速回。”
淡黄色的帷帐后,传来水流的声音。
采薇一边添热水,一边道:“王妃,宫里的太后,皇上还有贵妃都知道了此事。”
“无妨,此事已经顺利收尾了,虽然结果不尽人意。”
孟晚寻抬起修长的腿,迈入散发出清香的浴桶里。
“有父亲母亲的消息吗?”
从金陵赶回盛京,需要一些时日。
孟晚寻已经暗中对孟川的尸体使用了药物,好让孟家二老能见他最后一面。
采薇抿了抿唇,伤心道:“侯爷和夫人还在回京途中,公子的事暂时由三房操持。”
“帮我收拾行李,我搬回孟府暂住。”
孟晚寻不放心三房,他们毕竟与苏贵妃有所勾结,孟若芳还是端王侧妃。
采薇有所犹豫,问道:“要不要先告知殿下?”
孟晚寻不在府中没有瞧见,景王为了找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失踪了多久,景王便有多久没合眼,没进食。
采薇看着景王忍受着伤口裂开的疼痛,四处奔走的样子,笃定了景王心里是有王妃的。
孟晚寻没有多想,淡淡道:“此事乃孟家家事,不必惊动殿下。”
赵舒岸身上还受着伤,她不愿事事麻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