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秀醒来,罗睿已经起床了。
李秀揉着酸痛的身子,坐了起来。
刚穿好衣服,罗睿就走了进来,罗睿注视着李秀娇俏慵懒的样子,坐到李秀身边,亲了李秀一下,轻声道,“咋不多睡一会再起来?饿了吗?”
李秀红着脸说,“已经睡醒了,你饿了吗?我去做饭。”
罗睿点了李秀鼻子一下,“我早就吃了,家里就你没吃了。”
李秀一下慌了起来,娇嗔道,“这么晚了,你咋不叫我啊!哎呀!没脸见人了。”
罗睿难得见到李秀撒娇,搂着李秀开心的笑了起来,“岳母说,让你对睡一会,你就放心的出去吧!”
李秀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假装揉着眉头,瞟了一眼,见门口没人,一下就溜进了隔壁。
林氏见李秀鬼鬼祟祟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李秀吓了一跳,“娘,你吓死我了。”
林氏笑吟吟的说,“饿了吧!锅里给你温着饭呢!”
李秀点点头,从锅里端出饭菜,看了一圈没见到虎子,“娘,虎子呢?”
“一早起来跟着罗睿练了会功夫,读了一会书,和他外公、舅舅上山放牲口去了。”林氏做着针线说。
“哦!”李秀放心的吃了饭,开始用草木灰制碱水。
李秀把草木灰烧制好后,装进罐子里静置起来,李秀和罗睿开始磨乌桕籽。
乌桕籽磨好后,李秀把乌桕籽粉倒进篜子里,蒸好后倒进大木桶里,放了一张蒸屉乌桕粉上面,再蒸屉上面压上一块大石头,让乌桕籽油慢慢渗出来。
李秀对好奇的看着她的罗睿和铁牛他们说,“这是个好东西,能制作肥皂,还能制作蜡烛,用乌桕籽油做的蜡烛油烟少,比油灯要明亮不少。”
铁牛喜道,“那真的是个好东西,姐,这蜡烛应该咋做你说说。”
李秀想了一下,找了根木棍递给铁牛道,“你去砍一些这样粗细的竹子回来,应该能行。”
铁牛拿着木棍和砍刀上山砍竹子去了。
罗睿注视着李秀,郑重的说,“秀娘,这些东西一旦被那些世家大族发现,可能会有人来巧取豪夺的。不是每个人都像林东城那样的,咱们一定要小心。”
“罗大哥你说的对,铁牛我倒不担心,石头要跳脱一点,我会嘱咐他们的。”李秀赞同的应道。
李秀找了些线,捻成线条,等铁牛砍回来竹子,李秀让他把竹节锯开,锯成七八寸长一根,从中劈开,再合拢用线缠住放在一边。
李秀找了些黄泥,拍成方砖,把竹筒竖着插进黄泥里面。
乌桕籽油已经渗出来了,李秀找了一块纱布,滤出乌桕籽油里面的杂质,把线条放进乌桕籽油里面渗透油后,放进竹管里。
再把乌桕籽油舀出来用漏斗灌装进竹管里面,把线条提一下立在竹管中间。
乌桕籽油凝固得很快,不一会就凝固了。
几人把竹管上缠着的线解开,一根根蜡烛已经成型了,罗睿用火折子点燃了一根蜡烛,看了一会,赞道,“这蜡烛果然明亮,还少了油烟。”
铁牛说,“姐,姐夫,咱们要保密,要是被人知道,我怕惹人眼红,还会惹上麻烦。”
罗睿赞赏的看着铁牛,“好样的,怪不得你姐说不担心你。”
铁牛害羞的揉着头说,“姐夫,我就是有些胆小,有点怕事。”
罗睿笑道,“在这世道,胆小是好事,人就怕胆子大了惹事。”
李秀找了几根木板出来,打趣地对罗睿说,“罗师傅,过来帮忙做几个模子出来吧!”
罗睿走过去,在李秀耳边说,“我工钱很贵的,小娘子,你要是给不起咋办?”
李秀把板子塞在罗睿手里,翻了个白眼,“你想咋办?凉拌!”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罗睿放下木板,到周成栋那里借了工具回来,照着李秀的要求,做了肥皂模子。
第二天,李秀把草木灰碱滤干净后,加乌桕籽油和适量的盐制成了肥皂。
罗睿满眼惊奇的看着模子里的皂液慢慢的凝固。
罗睿心里无比震惊;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秀娘她怎么会这些,难道真的是遇到仙人了吗?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波地过了下去,大家转眼在山里又过了一个年。
过年后,转眼之间,芒种到了,大家既要忙着收割冬小麦,又要忙着把秧子栽下去。
大家这边把麦子割起来运会家,那边就忙着把秧苗栽下田去。
秧子栽下去后,又忙了小半个月才把麦子打出来,三十多亩麦地收了两百多石麦子。
李秀家麦种出得多,分了十四石麦子,其他的二十多户也分得了六七石。
刘长根和那十来户人家,也收了一百多石麦子,刘长根媳妇磨了麦面后,就做了馒头送到了李秀家和那些帮他们的人家。
秧子栽下去后,罗睿和李秀准备再次下山。
经过李老爹他们和虎子的同意后,两人再次下了山。
到了山下两人直接去了青山镇,发现路边的流民和流民少了不少。
两人赶着骡车,还是去了那间客栈打尖。
老掌柜一见两人就认了出来,热情的招呼道,“客官,你们又下山来了啊!”
罗睿笑道,“老掌柜,新年好。”
老掌柜苦笑着说,“好,人还在当然好了。小店如今已经不卖饭食了,只提供热水和喂养牲畜。”
罗睿道,“劳烦老掌柜给我们来壶热水,再把骡子喂饱。”
“好。”老掌柜弓着身子忙碌去了。
李秀和罗睿把热水灌满水囊,吃了些干粮后,罗睿叫来老掌柜道,“掌柜的,如今咋样了。”
老掌柜平静的说,“彭城已是大齐的了,齐兵五月初九才从我门口走过。
老掌柜叹了口气,道,“唉!人家那些兵马可真威风啊!照他们那个速度恐怕已经到越州了。”
罗睿行礼道,“多谢老掌柜。”
“客气,客气。”老掌柜道。
罗睿给过老掌柜银钱,和李秀出门套着骡车朝彭城赶去。
两人在未时末赶到彭城,到了城门口一见,果然城门口已换上了齐兵在把守。
城门口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李秀和罗睿到了城门口,守兵拦住了两人。
罗睿拿出户贴递给守兵,顺手塞了两快碎银在他手里,守兵接过后,查看了一下骡车里,挥手道,“去吧!进去别闹事。”
两人进了彭城,到了主街,只见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行人走过,两旁的铺子都关门闭户,有的地方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李秀对罗睿道,“罗大哥,咱们是不是要找掮客或者牙行买宅子。”
罗睿看了一下四周道,“前面那条小街里原来有家牙行,里面有个姓马的牙人,咱们去看看还在不。”
骡车转进一条偏僻的街道,到了一家小铺门口,一个面容消瘦的中年男人颓废的坐在门口,皱着眉头,两眼无神的看着空荡荡的街道。
李秀和罗睿下了骡车,罗睿走到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
抬头一见罗睿,连忙从门槛上爬起来,抱拳道,“罗兄弟,好久不见。”
罗睿抱拳道,“马大哥,还好吧!”
马牙人,两手一摊,“好啥?连饭都吃不起了,罗兄弟来是有事啊?”
“小弟想买几栋宅子和铺子,不知马大哥手里可有。”
“有,有,你想要啥样的,我手里有。”
马牙人,一听来了生意马上就变了个人,兴奋得连眉毛都扬了起来,殷切地道,“罗兄弟,请,我给你看看。”
马牙人拿出一本册子,指着上面说,“你看福运巷这里有一栋三进的宅子,以前要价五百两,如今才一百五十两,还有这个铺子就在东大街,原来卖八百如今才三百两……。”
马牙人一口气报了十几栋宅子和铺子,罗睿看了李秀一眼,对马牙人说,“还请马大哥带咱们去看看。”
“好,好。”
马牙人高兴地和两人坐上骡车,带着李秀和罗睿去看铺子和宅子。
三人来到东大街,李秀看到了那间铺子,是座阔大的四间门面,门口看起来十分气派,走进铺子,里面很宽阔,铺子后面还有一座院落。
李秀看过后觉得满意,马牙人看两人的样子,问罗睿道,“罗兄弟你看咋样?”
罗睿道,“可以是可以不知价钱还能不能少点。”
马牙人听后,苦笑道,“罗兄弟,当哥的就说句实话,这个价钱我是一点都没赚你。这个价钱就是卖主定的最低价,我就赚个跑腿钱而已。”
罗睿见马牙人神情,点头道,“既然马大哥如此说,小弟就买下了,咱们再看看其他的铺子去。”
“请,请。”马牙人带着李秀两人又去了下一家铺子,看过后两人也定下了。
逛到酉时,两人在东大街买了四家铺子,在福运巷买了四栋三进的宅子,一共花了一千多两银子。
马牙人眉开眼笑的带着两人去衙门里找人办了红契。
李秀和罗睿给了十几两的中人钱,约好了第二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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