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卖完豆腐就去竹林里挖竹笋,挖回来煮熟漂过水之后,用细竹篾穿起来挂在廊下。一连去了几次,两边厢房的廊下挂满了竹笋。
看过地里的麦苗和油菜后,又挑了些粪水把麦苗和油菜都浇了一遍,才有了空闲去了镇上。
去买了几尺水蓝色的粗布,还有一匹淡湖蓝色的细麻布,还有十斤丝绵放背篼里背着去了书铺。
在书铺里看了一圈,想着虎子一直都在沙子里写字,就给虎子买了两只普通的羊毛笔,两刀毛边纸和一条墨,花了三百五十文。
付钱时,李秀看见书铺的柜桌旁,放着一摞摞土黄色的草纸,问道,“老板,这种纸是咋卖的。”
老板看了一下道:“十文一斤,这纸不能写字的,是茅厕里用的。”
李秀道:“给我称十斤。”
老板诧异的看了一下李秀,心想一乡下妇人竟然会买厕纸。
李秀却想着:“虽说不怎么好,但是以后总算是不用竹片了。”
李秀去周成柱的杂货铺,买了两斤皂角,十几斤盐,两斤红糖,一斤芝麻种子和一斤饴糖,还有一大罐桐油。
又去铁匠铺买了一把斧头和锯子,还有一个小泥炉子。
东西买好后,李秀去了李三娘的屠宰铺,李三娘看见李秀高兴的说:“妹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李秀满脸歉意的说:“对不住啊!大姐,家里有事耽搁了。“
李三娘爽朗的笑道:“没事,你这不是来了吗!鹅绒攒了十来斤了,我去给你提出来。”
李三娘走进内堂提着一根麻袋出来,“你看这么大个袋子就装了十来斤,你打开看看对不对。”
李秀打开口袋,看见都是白白花花的鹅绒毛,“对的大姐,我把钱给你,麻烦你继续帮我留着。”
李秀取出一百文钱,递给李三娘。
李三娘接过钱,装进包里:“妹子,以后你几时有空就几时来拿吧!”
李秀应下,把袋子放在背篼上面用绳子绑住,背着背篼往回走。
再往前就看能见前面的小树林了,转过弯再过去就到山前村了。
刚走近小树林,李秀忽然看见前面从树林上飞起一群惊鸟。
李秀警惕的抽出了绑在半裙下的匕首,握在手里,加快了步伐,快速地往前走。
忽然从前面林子里窜出一个粗壮的男子,堵在李秀前面。
李秀停下脚步看着男子,看了一下周围,放下背篼。
男子张嘴露出满口黄牙,淫笑着说:“小娘子,一人走在路上,怕不怕啊!让哥哥来陪陪你咋样。”
话音未落男子就扑向李秀,李秀退后往左边一滑,闪到了男子身后,用力一脚踹在男子背心,男子“砰”的一声扑倒在地。
男子摔得头晕眼黑,挣扎着想爬起来,李秀一脚踩在他背上,匕首压在男子脖上:“你最好别动,再动脖子就断了。说,你从哪里来的,你是谁?谁让你来堵我的。”
男子感觉脖子一痛,血流了出来。连忙求饶道:“姑奶奶,先把你的刀子拿开。”
“少废话,不说,马上送你见阎王。”
“我说,我说,我是王家凹的,叫王大狗,是你大嫂陈氏找我来的,她说你卖豆腐挣了不少银子,让我堵住你,毁了你的清白,你就只能改嫁给我了。
她还说你胆小怕事,人样又好,我,我一时糊涂就来了,姑奶奶要知道你是这样的,打死我也不敢啊!姑奶奶,饶命啊!“
王大狗不停的求饶,李秀一掌击在王大狗颈部,王大狗晕了过去。
李秀拿出背篼里的绳子,捆住王大狗,把他拉到树林边,吊在树上。
李秀拿刀在王大狗几个手指上划了一刀,血涌了出来,再在肚子上给了他几拳。
刀划过手指,王大狗就痛得“啊”的一声清醒过来,又挨了几拳,王大狗痛得涕泪横流。
看见李秀拿着刀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姑奶奶,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奶奶,祖奶奶……。”王大狗不停的挣扎,身子在树干上不停的晃荡。
李秀把刀放在王大狗手腕上,阴森森的说:“
听说这儿有根大血管子,你说我要是在这给你来一刀。血慢慢的往外流,流多久血才会流干啊?你说要不要试一下?”
王大狗感觉到冰凉的刀刃,像一条毒蛇贴着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李秀。
怕的像看见恶鬼一样,抖着嘴唇,牙齿得得作响,拼命的摇头,眼泪不停的流。
李秀收住刀:“啧啧看看你这可怜样,还敢拦路抢劫。这次就饶你一命,下次再来我就把你挂树上,让血慢慢的慢慢的流,直到流完,把你变成一具干尸,记住了吗?”
王大狗见李秀收刀,心里松了口气,呜咽着,不停点头。
李秀满脸嘲笑的看着王大狗:“陈大丫知道阎王爷都不收我,她自己不敢惹我,却叫你来堵我,你是不是被人当刀使了。”
李秀说完转身去背起背篼,就走了。
王大狗看见李秀走远了,松了口气,放声大哭,哭过后越发觉得李秀说的有理,他就是被陈大丫当刀使了。
王大狗想,不能白受罪,要去找陈大丫算账,不由得放声喊道,“
救命…。”
这时有人路过树林,听见有人叫救命,看见挂在树上的王大狗,把他放了下来,看着王大狗脖子上的伤道,”兄弟,你这是咋了?是有人寻仇,还是遇到打劫的啦?“
王大狗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摇头。
王大狗心里有苦说不出,难道和人说,打劫的反倒被被打劫的虐打了吗?王大狗说不出口,只能摇头了。路人看他不说摇着头走了。
王大狗在地上躺了一会,觉得舒服点了。
爬起来捏着手上的伤,弯着腰捂着肚子,跌跌撞撞的找陈大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