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洁愣了愣,仔细思索了几秒:“没什么关系。”
蔺臻嵘是什么身份?
哪是韩书钧区区一个韩家少爷比得上的?
“无关紧要之人,先生又为何帮他?”宿婳往后一靠,恣意随性,“就凭我一个将死之人的三言两语?”
“将死之人?”黄玉洁眼皮子一跳,“什么意思?你的身体……”
宿婳抬手挡在额头上,微眯着眼,左眼角下的黑色泪痣如同勾着几分惑人的媚,出色绝然的小脸上有一丝不正常的绯红:“你以为,我能活多久?”
手机那边的黄玉洁忽地沉默了下来,宿婳能活多久不是众所周知的吗?
但宿婳从小就体弱多病是她害的吗?
她将她带来这个人世,已是尽了为人母最大的职责。
是,她是没有真正关心过宿婳,也没有亲身照顾过她一天,可她作为一个女人又能怎么办?
丈夫不爱,女儿又是个病秧子,她除了靠自己还能靠谁?
黄玉洁心里忽然滋生出了强烈的怨愤:“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
听到女人的话,宿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就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她从很早就知道黄玉洁并不喜欢她的存在。
如果孕检的时候发现自己怀的是个女儿,黄玉洁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这孩子给打了。
她需要的是个儿子来巩固她在宿家的地位,而不是一个病殃殃,毫无用处的女儿。
宿婳性情冷漠淡然,对父母的爱不像别的孩子那般渴求。
所以黄玉洁的态度根本影响不了她。
“真是可惜。”宿婳低着声音,眸光隐晦不明,怪诡谲的,“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给你吃。”
听着女孩讥诮的话语,黄玉洁气得浑身发抖:“宿婳!”
宿婳冷笑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蔺臻嵘回到荣徽园,在楼下客厅里没看到女孩,问了佣人一句:“她人呢?”
佣人恭敬地接过蔺臻嵘的衣服挂在衣架上,闻言回答道:“宿小姐在楼上。”
“嗯。”蔺臻嵘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往楼上走去。
推开房间门,却不见女孩。
蔺臻嵘往里走了走,这才在阳台看到靠在躺椅上的女孩。
将扯下来的领带随手扔在椅子上,蔺臻嵘不紧不慢地靠近女孩。
这时,一道咳嗽声响起。
蔺臻嵘冷峻的面容顿时微变,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看见女孩病态红的脸庞,以及因咳嗽而被染上几分红意的眼尾。
“怎么回事?”男人眉头紧锁,想也不想地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宿婳的双手攀着男人的肩膀,埋头在他怀里不停地咳嗽。
“咳咳咳……”
蔺臻嵘抱着人快步走到床边,把人放在床上,然后给医生打了个电话。
原本是该给郁迟打的,但对方离得太远了。
蔺臻嵘只能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女孩柔软的小手抓着他的手,声音怪软的:“先生,难受。”
蔺臻嵘只能又把人抱在怀里,手掌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背,像是哄小朋友似的。
宿婳的脸烫得出奇,但肤色却又白得要命,导致女孩就像是白白的奶油上多了个水蜜桃。
怪诱人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蔺臻嵘闭了闭眼,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声。
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