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书生与名妓相爱,一夜春风惹来众怒,醒来身边躺着黑蛇

唐朝开元年间,在苏州城众多妓院当中凤来阁里面有一位享誉全城的名妓,此女姓柳名白师,不仅相貌长得倾国倾城,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因此她招待的客人无一不是高官显贵或者是名流富商,普通客人想要见她一面简直就是难如登山。

有位名叫贺涛的落魄书生前不久来到了苏州城,此人出生书香世家,相貌堂堂且富有才华写得一手锦绣文章,只是早年间父亲突然的离世这才导致家道中落,为生活所迫不惜千里迢迢从荆州府赶到苏州讨生活。他父亲生前和苏州知府交情深厚,迫于无奈便来到苏州投奔他,好在苏州知府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念在昔日旧情就将他留在府中做了一名幕僚。

来到苏州不到数月时间就多次听闻柳白师才貌无双被人称为声色双甲,为了可以一睹芳彩他便准备厚礼来到凤来阁。

妓院里的老鸨子一听他是知府大人的幕僚,连忙就将他请到了包间里面,并且让丫鬟们赶紧送上点心瓜果和茶水后说道:“这位公子请稍等片刻,我们柳姑娘马上就来。”半盏茶的功夫,就见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包房。

那柳白师身穿紫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三千青丝宛如瀑布散落腰间,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粉黛,可依旧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看得人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贺涛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一时间竟然看得出了神,直到一名丫鬟轻咳一声这才回过神来,见到自己如此失礼连忙作揖。面对这样的场景柳白师早已司空见惯,只是莞尔一笑,回了一个万福柔声说道:“公子坐下说话吧!”

经过一番交谈柳白师不仅知道了他的名字和过往一切,而且见他举止斯文得体并且出口成章与以往那些腹中空空的富商豪绅简直无法相比,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欣喜,两人越聊越投机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日落西山,贺涛见时间不早了便起身要告辞离去,不料却被柳白师拦了下来,她笑着说道:“贺公子难道有急事要赶着离开吗?现在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里吃个便饭再走也不迟!”

见到美人出言挽留贺涛知道对方可能是看上了自己,他欣喜若狂地连忙点头道:“在下没有事情要忙,只是见天色不早怕打扰姑娘!”“既然没有事情那就留下来吧!”柳白师俏脸一红说道。

晚饭只是几碟家常便饭,但两人吃的却异常开心,吃过晚饭后柳白师将他带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这里从未有其他男人踏入过。

柳白师所住的地方是在凤来阁的后院,那里独门独院这样的待遇是楼里其他姑娘所没有的,她与那些讲究排场的花魁不同,身边没有贴身服侍的婢女丫鬟,就连收拾房间和打扫庭院这样的事情都是自己动手,比较特立独行,放眼纸醉金迷的粉门勾栏当真是鹤立鸡群。屋内布置的比较清新脱俗没有摆放什么名贵古董,只有墙上挂着几张名家字画,书桌上摆着一张古琴,玉珍朱弦看上去感觉有些年头。

贺涛十分擅长抚琴,见到如此好琴一时间情不自禁上前随手拨弄了两下,琴声如鸣声脆十分悦耳不禁喃喃自语道:“真是一把好琴呀!”

柳白师见状略有兴趣地询问道:“难道公子也擅长此道?”

贺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谦虚地说道:“擅长倒是谈不上,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弹一弹,纯属自娱自乐罢了!不过倒是你这琴看起来很有来历,不知姑娘是从哪里所得此物?”

柳白师上前轻抚琴身,说道:“公子真是好眼力,此琴乃是名家张顺修所制,是一位布商特意花费重金求来送给我的,你看琴膛中还刻有落款!”

贺涛仔细一看,果然在琴膛中发现了一行阴刻楷书: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落款人正是''张顺修''。看过后贺涛极力称赞道:“姑娘有如此好琴想必也是琴中高手,不知道姑娘可否为我弹奏一曲呢?”

柳白师说道:“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弹过了,不过既然公子想听,那我就献丑弹上一曲,如果有哪里弹得不好的地方还望公子莫要取笑!”说完便高卷衣袖露出白皙如玉的玉腕,一边抚琴一边唱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一曲弹完,柳白师笑道:“好久没有弹手都生疏了,今天让公子见笑了。”

意犹未尽的贺涛连忙拍手叫好,随后见到桌子上面有纸笔,便提笔沾墨写道:“沧海茫茫几人能赏音?佳人抚琴白头吟,自古多情唯有红桥月,不照吹箫照鼓琴。”写完后说道:“有感而发,让姑娘见笑了。”

柳白师看过后神情有些落寞,说道:“白头吟写的真好,但愿可以一语成谶吧!’”

此时已经是深夜贺涛起身告别,柳白师低着头小声说道:“不知公子所住的地方与我这里相比哪里更好?”贺涛立马明白了此话的言外之意,说道:“我就是一介落魄书生,知府大人也是看在家父的昔日旧情这才留我做了一名幕僚,我所居住的地方自然无法与这里相比。”

柳白师羞红着脸说道:“既然如此,公子不妨在我这里多待一会儿?”贺涛闻言自然是求之不得,关于离开的话闭口不谈,两人你情我浓无须多言,这一夜原本寂静的小院此刻春光无限。

虽说柳白师是苏州名妓,但她平时也都是卖艺不卖身,接待客人也就是陪着下下棋,或者是抚琴一首,如果遇见高官显贵最多就是陪着喝几杯水酒送上一幅字画,像今天这样留客人过夜的事情更是前所未有。

因此很多人对此心生恨意,嫉妒柳白师为何要对一个穷酸书生如此好,于是就有不少人悄悄来到知府大人的面前说他各种坏话。

知府得知此事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不愧是贺兄的儿子,竟然能让不可一世的柳姑娘一见倾心当真是出乎意料。你们这些人就是因嫉生恨,他可以让柳姑娘如此看重那是他的本事,以后休要在我面前说这些事了,小心本官打你们板子。”

知府大人的这番话很快就传到了贺涛的耳中,得知知府大人的态度后他是又惊又喜,连忙将这个消息告诉柳白师,两人对知府大人的深明大义充满感激,得到知府的认可后,两人便毫无顾忌地腻在一起,自此贺涛几乎就住在了柳白师的小院里面。

从那以后不管是高官显贵还是豪绅富商都被柳白师婉言拒绝,对此妓院的老鸨子最为恼火,柳白师不再接客损失最大就是她,老鸨认为罪魁祸首就是贺涛,对他万分不满,但碍于贺涛是知府幕僚的身份,而且她还听说知府大人和他的父亲曾经还是至交好友,于是众多不满只能藏在心中。

时间一晃一年多过去了,知府大人接道吏部最新任命让他到京城做官,作为幕僚的贺涛本来有机会跟随知府一同前往京城,可他不舍柳白师便放弃了这次难得的机会,决定留在苏州陪伴心爱之人。

可妓院这种地方就是销金窟,之前碍于知府大人的面子老鸨不好意思收钱,如今知府走了他的那点积蓄很快就花光了,以前老鸨子对他就很是不满,如今再加上那些嫉妒他的人在旁煽风点火,于是老鸨一怒之下就将他赶出了凤来阁。

这天,柳白师带着一位丫鬟偷偷找到贺涛告诉他,以前老鸨之所以对他以礼相待,那是因为他是知府大人的幕僚所以老鸨不敢对他如何?如今知府大人已经去京城任职,天高皇帝远鞭长莫及,再加上那些平日就嫉妒他的人如今也想趁机报复,于是柳白师此次前来就是让他赶紧离开苏州要不然恐怕会大祸临头!

而且柳白师还将自己的一对玉镯送给他,除此还送给他了一百两银子,并且嘱咐道:“以你的才华,将来肯定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为此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刻苦读书,如今我十八,而你二十三,我在苏州等你三年,你可万万不要辜负我呀!”

贺涛纵有万般不舍,可如今这种情况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无奈下两人只能挥泪告别。

贺涛离开苏州一路乘船回到了荆州老家,来到陈家湾后此处距离家最多也就一百多里的路程,他为了节省银两便没有雇马车,而是独自一人背着行李往家走。

山路不好走,当他来到驿站时已经是深夜了,不巧的是今天驿站的房间已经住满了人,他只能凑乎在后院的一间柴房里面打地铺,白天的时候赶了一天的山路,此刻只感觉浑身酸痛,刚躺下不久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一觉醒来贺涛居然发现有一条足有大腿粗细的黑色巨蟒就趴在距离自己不足半米的地方,这一幕将他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大喊救命。驿站里面的住客听到呼救声后立马纷纷围了过来,看到那条巨蟒的第一反应都是连连后退深怕会殃及池鱼。

不过很快大家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那条巨蟒竟然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有个胆大的客人手里拎着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查看,只见他用木棍用力地戳了戳巨蟒的身体,巨蟒依旧纹丝不动,由此确定巨蟒已经死了。

这时,驿站的掌柜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几个月前县里突然出现了一条巨蟒,到现在已经有不少人死在巨蟒之口,官府甚至已经贴出悬赏令只要可以将巨蟒杀死便可得到一笔高昂的赏银,可惜的是,直到现在非但没有一位捕蛇人能够抓做它,反而前前后后已经死了好几位,难道这条黑蛇就是那条巨蟒?可是它为何会死在这里呢?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起来,其中一位中年男人站出来说道:“肯定就是这条巨蟒,它晚上出来觅食时候发现这位小哥一个人睡在柴房里,于是就想着要伤害他,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而自己却送了性命。这位小哥有幸能够活下来,身上肯定有什么克制巨蟒的宝贝。”

大家听完中年男人的分析后连连点头,于是众人便询问贺涛身上究竟带了什么宝贝。对此贺涛真的是一脸茫然,只见他不知所措地回答道:“我就是个穷书生,身上能有什么宝贝?”可惜众人没人相信,毕竟如此凶猛的巨蟒平白无故就死了实在有些诡异,于是众人纷纷起哄让他将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让大伙瞧一瞧。

见到众人一副不将事情弄明白誓不罢休的架势,无奈下贺涛只好将身上的东西全部翻了出来,除了雇船剩下的五十两银子外,还有一些柳白师送给他的首饰,除此以外并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的东西。

当众人翻开他的被褥时在里面发现了一条头巾,头巾里面裹着一颗鸡蛋大小的黄色珠子。这时一位老人突然站了出来,指着那枚珠子激动地说道:“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雄黄珠,是件难得的宝物,有了它,无论什么蛇虫鼠蚁都无法靠近分毫,小哥身怀如此宝物难道不知道吗?”

众人见老者神情激动的样子,纷纷询问究竟什么是雄黄珠,有何奇特的地方。老者解释道:“雄黄又名黄金石,相传这种东西是具山川之灵气凝聚而成,三千年便会结成一颗珠子,这枚珠子便是雄黄珠,无论任何蛇虫鼠蚁靠近一点就会一命呜呼,雄黄珠也有大小之分,小的只有桂圆那么大,大一点的就像这颗有鸡蛋这么大,雄黄珠越大越宝贵。”

原来柳白师因为体质的缘故每到夏天总是特别容易招惹蚊子,虫蚁,这让柳白师不胜其烦,前年的时候有位路过此地的药材商人为博美人一笑便送给她一颗珠子,据他介绍,这要将这枚珠子放在身边,无论任何蛇虫鼠蚁都无法近身半米,只不过当时那位药材商人并没有告诉她那枚珠子就是雄黄珠。

后来柳白师与贺涛相识相爱,那个时候柳白师也会经常拿出来把玩一阵,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将这枚硫磺珠放到了他的头巾里面,在离开苏州的时候被一并装进了行李里面。

大家纷纷询问这枚雄黄珠是如何得到的,贺涛害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便谎称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平时就带在身边把玩,他也不知道具体有何作用,直到今天才知晓这东西叫雄黄珠。

众人听说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贝,纷纷争相传看,啧啧称奇。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询问道:“这条巨蟒该如何处置!”众人经过一番商量,觉得它既然能够长得如此巨大,肯定不是一般的蟒蛇,说不定已经修炼百年都不止,身体里面肯定藏有宝贝,最后一众人决定将其剖开看看。

待驿站小二从厨房里面取出菜刀,手起刀落便将巨蟒的腹部剖开一道大口子,果然在它的身体发现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珠子,每颗珠子都是晶莹剔透,尤其是巨蟒额头上的那颗不仅个头最大,而且还是最漂亮的一颗,足有龙眼那么大。

贺涛知道自己不可能独吞所有珠子,于是他便提议在场所有人将这些珠子全部分了,因为巨蟒的死与他有直接关系,于是大家决定除了大家平分其他珠子外,蟒蛇额头上的那颗最大的珍珠属于贺涛,毕竟大家谁也没有出力便得到了不少好处,于是对这种分法没有任何意见。

为了庆祝祸害一方的巨蟒被除掉,众人出资请贺涛到城中的酒楼大吃一顿,并且还为他雇了一辆马车送他回家。

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终于回到家中,老母亲倒是安然无恙,就是他那可怜的妻子却在半年前因病去世,贺涛心中不禁感到一阵伤感。他将柳白师赠与的首饰变卖,买了十几亩良田,一边在家照顾年迈的母亲,一边刻苦读书。

母亲多次劝他趁着年轻赶紧在续上一房媳妇,可他的心中装的都是与柳白师在一起的美好画面,于是他暗暗发誓此生除了柳白师绝不再娶她人,等到自己金榜题名时,就去苏州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将她娶回家。

经过一年的刻苦努力,第二年的乡试中贺涛一举便考中了举人,可惜造化弄人因为贺母的身体一直不好,身边时刻需要有人照顾,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为了不让自己留有遗憾,最后贺涛决定不去参加京城的会试了留在家中侍奉母亲。

时间就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又过了两年,如今他和柳白师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多,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情不自禁回想起和她在一起的种种过往,泪水便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不知多少个夜晚都是在相思中度过。

每当这时他就会想,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年,柳白师肯定早已忘记自己有了新欢,此生估计是无缘再聚了。

一年之后,贺涛的母亲让他去外地探望一位亲戚,乘船经过洞庭湖的时候湖面上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狂风卷起来的水浪就如一条银色的巨龙肆虐着湖面上的船只,这一刻无论大小船只都被这阵狂风刮的纷纷倾斜,稍微小一点的渔船直接就被大风掀翻,就算大一点的渔船也有好几艘被银色巨龙掀翻,一时间湖面上乱成一团,唯独贺涛所坐的小船安然无恙,四平八稳地在湖面上行驶。

巧合的是湖南刚刚上任不久的巡抚大人周良也恰巧途径洞庭湖,虽说他所乘坐的船是艘官船体积比较大,但在这样的狂风天气下眼瞅着船只也要被一次一次的巨浪打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周良发现湖面上的其他船只十有八九都被狂风吹翻,唯独有一只小船安然无恙,周良立马就认定其中必有原因,于是他立刻命令手下将船赶紧划到那艘小船旁边,

说来也是奇怪,周良的船刚刚靠近贺涛的船顿时就感觉被一个无形的保护罩给笼罩住了,任凭外面狂风如何嘶吼就是刮不进来,一船人因此获救。

等到风平浪静之后,周良立刻命人拿着名帖去感谢那艘船上的人,当他得知贺涛竟然还是一位举人后便将他请上了船想着当面道谢,也顺便看看究竟是何方高人。当见到来人竟然是一位十分年轻的书生,周良便笑着询问道:“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面对巡抚大人的问话,贺涛自然不敢说谎,立马如实回答。经过一番交谈周良惊奇地发现,贺涛的父亲竟然与自己是同科举人,而且授业恩师还是同一人。

有了这层关系后,周良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道:“贤侄难道会什么法术吗?”贺涛连忙摇头,周良疑惑地继续问道:“刚才狂风之下,为何只有你所乘坐的小船面对如此大风竟然会纹丝不动,感觉那些狂风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阻隔了。”

贺涛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刚才他也奇怪这种现象。

就在这时,周良突然看到了贺涛头上戴的方巾上面镶着一颗圆珠,顿感大惊,惊讶之余对贺涛说道:“贤侄,你头巾上面的那颗定风珠是从什么地方所得?你有这样的天材地宝难怪刚才的狂风奈何不了你呀!”

听完周良的话后贺涛的心中也是一惊,他头巾上面的那枚珠子就是当年从黑蛇巨蟒额头上取下的那枚珠子。之前他在苏州知府身边做了一年多的幕僚,精通人情世故,见到周良识得此物便赶紧取下头巾说道:“这枚珠子是我家传之物,没有见到世伯之前小侄也不知道此物竟然是颗定风珠。世伯身为朝廷命官,每天为了黎民百姓四处奔波,此物只有留在世伯身边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价值。这次小侄出门着急,身上也没有带什么东西,这枚珠子就送给世伯,还望世伯莫要嫌弃。”

见到贺涛如此懂事,周良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毕竟这样的宝物就算是皇宫内院都不见得拥有,说不想占为己有那是不可能的,如今贺涛主动提出要送给他,这让周良怎么能不兴奋呢!他立马吩咐仆人赶紧准备酒宴说是要款待贺涛,并且请出夫人和几位小妾出来一同欣赏这颗定风珠。

一炷香过后,周良带着夫人和几名小妾缓缓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让贺涛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周巡抚的小妾当中居然见到一道让他魂牵梦萦的熟悉身影。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苏州城中凤来阁的名妓柳白师,是他每天早思慕雪之人,也是被他辜负之人。

柳白师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两人四目相对呆愣在原地,泪水不知不觉已经滴落在地。周良见状觉得非常奇怪,便询问道:“贤侄,你们难道认识?”两人听闻周良的问话立刻跪倒在地,贺涛便将二人之前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讲述了一遍。

周良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上前将二人搀扶起来,捋了捋胸前的胡须哈哈大笑起来,盯着二人说道:“原来一切自有定数。老夫正愁着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贤侄赠珠之情,没想到老天立马就给了我报答的机会,老夫做主让你们重续前缘,你们二人意下如何?”

贺涛和柳白师心中万分感激,此刻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磕头以表感谢。

酒席上贺涛向周良询问道:世伯,刚才您为何会说一切都是定数呢?

周良笑道:“之前老夫途经苏州的时候,听闻柳白师精通文史,于是就花费两千两为她赎了身,想着将她留在身边平日里帮着老夫处理一些公文。

后来我在一间道观卜问前程,抽了一只签,上面写着四句话:“一半功名一半财,如此闲聊闻不得,合浦还珠张乐地,公正一笑比河清。之前老夫始终想不明白这四句究竟是什么意思,直到今天才恍然大悟,第一句便是贤侄的姓氏,第二句,闲聊去掉‘门耳’便是柳姑娘的柳字,第三句说得就是洞庭湖,第四句便是警惕老夫的,你说这一切是不是早已有了定数呢?”

贺涛和柳白师听后啧啧称奇,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几人开开心心吃过酒宴后周良还留贺涛在船上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专门为他们二人雇了一条大船,柳白师这些年积攒了不少银子,粗略一算少说也有两三千两,周良也准许她带走,并且还另外送给二人一千两银子作为新婚贺礼。

久别重逢的二人对于周良的这番恩情感激涕零,叩谢了周良和周夫人后便乘船回家了。

贺涛的母亲听人说洞庭湖前段时间刮了一场大风,很多船只都被巨浪打翻,死了不少人,她担心儿子的安危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如今见到贺涛平平安安地回来,而且还带回来一位美若天仙的儿媳妇,老太太别提多开心了。

贺涛将自己在苏州与柳白师相识相爱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母亲听后觉得柳白师是一位有情有义的好姑娘,当即就认下了这位儿媳妇,之后贺涛拿出银子重新在城外盖了一处宅院,并且还买了五六位丫鬟仆人专门服侍母亲,如今的他已经今非昔比。

母亲有专人负责服侍,贺涛每天与柳白师下下棋,弹弹琴,或者作画对诗,如此惬意的日子就算是柳白师也从未体会过。

这一天,母亲将贺涛叫到身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儿啊,以前是娘耽误了你,你为了照顾我不敢出远门,这才没能考取功名,如今家里有儿媳妇,而且她对我也十分孝顺,你现在应该没有后顾之忧了吧!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将来可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如今正是该你发愤图强的时候了,将来也要让我有脸去见你的父亲。”

贺涛本来就才华横溢,以前也就是耽误了,如今他遵从母命勤奋读书,第二年正好赶上了三年一届的会试,皇天不负有心人贺涛一举考中了进士,被派到吏部观政,七年后,贺涛被任命为了苏州知府,时隔十几年,贺涛带着柳白师再次回到苏州,两人走在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看着满树桃花,柳白师依靠在贺涛的怀中这一刻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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