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留在派出所的宋晓蕊,也在极力想办法自救。
她不知道楚珩为什么突然变脸,为什么会怀疑这是一出仙人跳。
但经过这十天的短暂接触,她知道,想要说服楚珩相信一个人,很难。
那么,就只有证明,她没跟林晨联合设计仙人跳。
所以,她要找到那张存放彩礼钱的银行卡。
审讯室里留一个民警看着宋晓蕊,宋晓蕊突然抬头,“叔叔,我要求亲自跟我大伯母以及林晨对质,如果林晨真的给了钱和礼品,一定在我大伯母手里。”
民警对整个事件最为了解,尤其得知宋晓蕊曾在她大伯母手里遭受过的搓磨,他的心其实早已悄悄偏向宋晓蕊。
“你等一下。”民警说。
然后他就叫来另一位同事,自己则去找吴所长汇报宋晓蕊的要求。
“吴所,这案子一直卡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咱总不能一直把小姑娘拘在这里吧,而且人家还着急填报志愿呢。”
说到最后,民警变成了小声咕哝。
吴所长没好气,这是给他摆脸子呢?
他请钱辉把审理过程全部带回去,就是在等楚珩做决定。
既然宋晓蕊要与自己大伯母对质,说不定这也是一个突破口。
“行,咱们去一趟安心苑。”吴所长同意。
由吴所长亲自带队,带上小李、小张两位民警,拉着宋晓蕊、林晨一起前往安心苑。
安心苑内,何红莲正坐在客厅沙发里,追央视下午档的家庭伦理剧。
吴所等一行人在门外敲门,何红莲眉头一皱,正看到婆媳打起来的精彩片段,谁这么没眼力见儿!
起身去开门,见到又是警察,何红莲心头冒火。
但对警察,何红莲不敢造次。
“何红莲女士,就‘仙人跳’事件,我们需要进一步查证。”吴所说。
何红莲对什么“仙人跳”不“仙人跳”,根本不懂。
不就是林晨彩礼钱的问题吗?
那笔彩礼钱到她手里,她就不可能吐出来,那死丫头要么让她那个丈夫出这笔钱,要么就嫁给林晨。
她把死丫头拉扯这么大,怎么可能一分钱都不从她身上捞?
想到自己中午机智做的事,何红莲暗暗得意。
面上她就淡淡的,让开身子说,“先进来吧。”
一行人进屋,在宋家的沙发上坐下来。
吴所长照例先跟何红莲通报了一下案件及进展,而后看向宋晓蕊。
宋晓蕊自进门,就瞧着何红莲没有半点惧怕的样子。
除非何红莲真没拿那笔钱,否则何红莲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所以,宋晓蕊没先问何红莲,而是转向林晨,“你真的办了一张银行卡,存十五万进去,当做彩礼给我了?”
林晨肯定点头,“对。”
宋晓蕊微垂眸,眼角余光却是看着何红莲,何红莲依然面色不改。
“你有证据吗?”宋晓蕊又问。
“就是在这间客厅里,我亲手把银行卡交到你手上的,你大伯一家都在场。”林晨说。
“他们恨不得把我称斤论两卖了,他们的证词不可信,你还有没有别的证据?”宋晓蕊问。
林晨语噎,宋家又没装监控。
他有些恼,宋晓蕊却说,“你没证据证明钱给我了,我也没证据证明我没拿。现在有一个办法,你去银行挂失,补办一张卡,先前那张卡作废,你的钱重新回到你手里。你今天找上门,不也是说要找回你的那笔钱吗?”
骂人话就要脱口而出的林晨,哑口无言。
宋晓蕊却仍在观察何红莲,何红莲神色竟然没有一丝变动。
难不成她真没拿那笔钱?
林晨说他办了一张十五万的卡,这事说不了慌,一查就知道真伪。
所以,宋晓蕊更相信何红莲拿了那张卡。
她为什么不慌?
宋晓蕊突然就明白了。
“吴所长,我请求马上查林晨办的那张卡,如果他真的开过一张十五万的卡,如果钱还在他卡里,帮他挂失。”宋晓蕊说。
吴所长听明白了宋晓蕊的话,他看一眼林晨,“如果你没开过一张十五万的卡,就是企图讹诈。”
“我开了!”林晨坚定道,“三天前开的卡。”
“可我十天前就结婚了。”宋晓蕊说。
林晨哼道,“你脸上又没写‘已婚’这两个字,反正我把钱给你了,你就必须嫁给老子!”
宋晓蕊不再跟林晨争辩,看向吴所长。
吴所长点头,看着何红莲,“如果真的有那张卡,但卡里的钱不见了,银行里有转账记录,那笔钱转到谁名下,一查就查得出来。”
银行提现有额度要求,十五万一下子取不出来,只能转账。
宋晓蕊终于从何红莲脸上看出一丝慌张。
“大伯母,我觉得吴所长的法子非常好,不如我们就查一查。”宋晓蕊似笑非笑的说。
何红莲快藏不住了,这时宋晓琴匆匆赶回来,她遇到徐嘉嘉,听说了宋晓蕊发生的事。薆荳看書
宋晓琴二话不说,直接进她爸妈房间。
“死丫头你干什么!”何红莲见女儿表情不对,忙去阻拦。
宋晓琴却什么都不顾,扒开何红莲,到她房间里一通翻找。
她了解何红莲,没几下就找出何红莲今天刚取出来的四万八千块钱,和两张银行卡。
其中一张银行卡背面,写有林晨的名字,另一张,写有何红莲娘家妈的名字。
东西拿出来,大家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徐嘉嘉跟陈舟也匆匆赶来,拿出一叠A4纸,放到吴所长面前,“吴所长,这是我们同学和老师给晓蕊写的证明,她真的是个坚强、独立的女孩,她不可能为了钱嫁人,不可能拿林晨的彩礼钱。”
面对这一切,何红莲终于坐不住了,她腾地一下站起来,手指着宋晓蕊,“你这个贱丫头,人家林老二给十五万彩礼你不嫁,非要嫁给一个一分彩礼不出的男人,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作贱自己的!”
她又看向吴所长,“警察同志给我评评理,这丫头生下来就死了妈,她爸又外出打工再也没回来,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我容易吗?现在她到了结婚年龄,我就要点彩礼钱,这到哪里都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