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伦敦之旅

凯恩去年被阿森纳青训拒绝,目前在家附近的低级球队列戈维流浪者踢球。这家俱乐部在伦敦小有名气,因为贝克汉姆也在这里待过。凯恩和贝克汉姆很有缘分,在同一所中学读过书,同一个俱乐部踢过球,现在孟箴的准备也是把凯恩送到曼联去,让他和贝克汉姆能够在同一个地方成为巨星。

孟箴前往凯恩家所在的东伦敦清福德地区,在街口问路还遇上了他家的老邻居古德温太太和她女儿凯特。

穿着正装的孟箴看起来很有精英经纪人的派头,古德温太太立刻就说出了地址。孟箴暗自不好意思,不过经纪人这行就是这样,大鳄像拉伊奥拉穿着背心短裤也能搅动足坛风云,菜鸟如孟箴就只能西装革履小心翼翼了。

小女孩凯特得知这个亚洲姐姐是来运作哈里进入豪门曼联,非常高兴,拉着妈妈一定要亲自把孟箴带到凯恩家里,路上不停地问孟箴踢球的事。

古德温太太听着女儿滔滔不绝的问题都觉得有些烦,轻轻地拍了下凯特的头,让她不要总吵姐姐。

孟箴倒是很有耐心,一路笑呵呵的解答着。这个女孩应该就是凯恩的青梅竹马,未来的妻子凯特·古德温,他们夫妻日后是在足坛里极为难得的恩爱佳侣。转过街口,凯特突然认真的对孟箴说:“对不起姐姐,我刚才真的很不礼貌!但……”

孟箴一愣,“不是不是,没有没有”脱口而出。小女孩接着说:“但是哈里真的是好孩子,他一定会认真踢球的!”

孟箴和古德温太太都失笑。古德温太太假装训斥:“你一直烦姐姐,姐姐生气了不签哈里怎么办?”凯特没有被妈妈吓到,一本正经地给孟箴介绍起凯恩的种种优点,如果不提名字还以为她说的是外星人罗纳尔多。

孟箴笑着问她:“凯特,你对足球懂得好多,那你有没有最喜欢的球星或者球队啊?”古德温太太插嘴:“她最喜欢拜仁慕尼黑,明明是英国人却喜欢德国球队,英超不够她看吗?”

凯特说她暂时没有太喜欢的球星,拜仁的巨星们都感觉差了些什么,不太亲切。三人一边说笑一边走,很快就到了凯恩家。哈里·凯恩这个时间在俱乐部踢球,凯特有点失望的跟着妈妈回家去了。

老凯恩,也就是凯恩的父亲帕特·凯恩对足球极有热忱,凯恩这一点遗传了他。所以老凯恩在听到孟箴自我介绍是个足球经纪人,能够把凯恩送进曼联的时候大为惊喜,忙着问究竟什么时候能成行。

孟箴却先岔开话头,根据前世的记忆,她有几件事要向这时候的老凯恩说明。“哈里的实力和素质都不错,但不能再踢门将或者后卫了,那不适合他。凯恩如果想进入曼联或者其他英超球队,他必须转型成为前锋,而且是中锋。”

老凯恩愕然,哈里从六岁开始就在踢这两个位置,在阿森纳的试训也证明了他没有前锋天赋,早早就被挪到后卫组。而且凯恩的身体情况怎么适合踢前锋呢?现在足坛最成功的前锋比如劳尔和亨利可都是小快灵的类型。

孟箴解释道:“凯恩先生,你和阿森纳的青训教练犯的是同样的错误。你们都只能看到哈里又高又壮,可是看不到他的性格。哈里太内敛了,踢后卫要强势霸道敢于冲撞,门将更是得指挥全场球员,你是哈里的爸爸,你觉得哈里的性格能顺利做好这些事吗?”

老凯恩目瞪口呆。这个亚洲经纪人到底观察了小哈里多久啊?小时候的凯恩的性格客气一点说是内敛,不客气地说就是内向害羞。让这样的凯恩去铁血防守或掌控全场,未免都太难为他了。

凯恩的妈妈,玛丽太太倒是很赞同孟箴的话,儿子的确不是像丈夫那样外向的人。不过玛丽太太还是问道:“可是阿森纳的青训教练说凯恩运动能力不行,让他踢前锋不是露短吗?”

孟箴早有准备,也亏得路上凯特一直打听,让孟箴又理顺了一遍思路,现在回答的胸有成竹:“夫人,运动能力是个很笼统的词。就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哈里主要的问题是跑不快,是不是?这也影响了教练对他的抉择,把他放在传统英式后卫的位置上,这个位置需要人高马大,不用怎么跑动。”

老凯恩和妻子都点头。孟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对于他们而言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不过老凯恩还是在犹豫,当时阿森纳的青训教练亲口告诉他,哈里如果还想踢出来点成绩,唯一的路子就是利用好自己的身体,当个蹲坑后卫。所谓蹲坑后卫,就是航母马奎尔踢的位置。

这时门外传来钥匙开门声,孟箴猜是凯恩从俱乐部回来了,她假装没听见继续说。

“但哈里真的不能跑吗?能跑也有很多种衡量标准!如果只是说速度这一层,那确实,哈里跑得够慢的,他的身高和体重就在那里。但是换一个角度,比如说耐力呢?哈里的跑动续航能力远比其他人好。一场比赛有九十分钟,甚至可能有一百二十分钟,哈里能够坚持下来,在别人只能气喘吁吁的走的时候他还能跑,这个时候速度的意义真的有那么大吗?”孟箴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只觉得嗓子发干。玛丽太太忙递上杯沏好的红茶。

孟箴道谢接过,看到大门慢慢被推开,凯恩背着一个单肩包走进来。这时的凯恩还带着点未脱尽的婴儿肥,但已经和将来的经典形象非常像了,就连发际线都带着点要青年早秃的气势。

老凯恩让他向孟箴问好,说人家可是特意来考察你的经纪人,关注了你好久呢。孟箴笑着说:“也不只是我看到的,刚才来的路上你的好朋友凯特还告诉了我很多!”

提到凯特,凯恩的脸上似乎有些发红。玛丽太太问他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凯恩小声说训练赛打完之后教练就给他们放假了。玛丽太太又问放了几天,凯恩说两天。

孟箴勉强听清凯恩说的什么,拐回自己的话头:“这样正好!哈里,我希望带你去曼联青训试训,就在这两天假期里,你愿意吗?”

老凯恩对凯恩说:“孟女士说让你改成前锋。”孟箴强调:“主要是中锋。”

他接着问凯恩:“你觉得你行不行?你能踢好中锋吗?”凯恩停了一会才回答:“我不知道,也许能吧……”

孟箴说:“哈里,你现在踢门将和后卫,这都不是真正适合你的位置。原因我刚才和你的爸爸妈妈解释了。现在我问你,今天的模拟赛你踢什么位置,表现得怎样?”面对陌生人的问话,凯恩嗫嚅了更久才说:“踢中后卫……丢了,丢了一个球。”

孟箴摊手向老凯恩夫妇示意:看,我说得对吧?老凯恩皱眉,踢后卫失误丢球都还是小事,凯恩表现出的心理状态才是最让他失望的。确实,如果哈里连答话都害怕,又怎么指望他面对前锋的冲击呢?莫非这个亚洲女人确实看得比阿森纳的青训教练还准?

老凯恩在这里纠结,玛丽太太却是早看透了关要。哈里不适合踢后卫,适合踢前锋,这都不是问题,只要孟箴能把哈里送进曼联青训,就算让哈里踢什么位置都行啊!在曼联青训站住脚跟,即使进不了一线队,出来转投其他的英超或者英甲球队也是大大的成功。

于是她直截了当的问孟箴:“孟女士,您一定能让哈里进曼联吗?”孟箴在凯恩家里说的所有话都比不上这个回答的重要性,所以她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地说:“能。”

现在曼联的青训主管是穆伦斯丁,极为擅长发掘和培养人才,找对位置的凯恩如同打磨好的璞玉,一定能被识货的认出来。就算穆伦斯丁看不出也没关系,孟箴拼着挨吹风机的危险再去找弗格森老爵爷,老爵爷的慧眼万万不会错过凯恩。

玛丽太太推推丈夫,拉着哈里对孟箴说:“孟女士,只要哈里能进曼联青训,我们立刻和您签经纪人合同。”老凯恩反应过来,对啊,儿子进豪门青训才是最要紧的,执著于阿森纳青训教练的几句话没有意义。而且就算踢蹲坑后卫,他们不还是拒绝了哈里?

关键问题谈好,接下来孟箴就一鼓作气和老凯恩夫妇拟定了经纪人合同条款。

孟箴和凯恩的经纪人合同为五年,双方还可以在达成合意之后再展期三年。期间凯恩拿青训合同时,孟箴不抽成,但等到凯恩获得一线队正式合同之后,孟箴就可以拿签字费的20%和总工资的10%。期间孟箴要保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维护凯恩的利益,包括但不限于转会、租借和球队出场时间等,凯恩则要保证在孟箴不违约的情况下绝不与孟箴解约。

合同一式两份,签名的地方都是空白,只等曼联试训结果出来,才能决定这份合同究竟是白纸黑字的契约,还是应该被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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