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兵昨天的时候听说许阮阮受伤了,而且还是那个他最讨厌的许东把许阮阮送去了卫生所。
所以从昨天晚上开始,许兵的心情就有些郁闷。
今天早上九点多的他刚起床,又从别的村民那里听到了许东赶海捡到好货的消息,这让他的心情更加地不爽起来。
“妈的,那个扑母儿走了什么狗屎运,赶个海都能够捡到好东西,老子都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临出门之前,许兵暗暗地骂了许东两句。
随后他就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想要散散心,顺便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不过让许兵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按照往日里的习惯朝着许阮阮的家那边溜达的时候,竟然会遇上他最讨厌的人许东。
而且这个许东竟然无视了自己?
在许兵的心里,他认为自己的年纪比许东大,许东没有资格在看到自己之后不跟自己打招呼。
所以他神色阴沉地叫住了许东:“许东,你给我站住!”
至于许东为何会从许阮阮家的那个方向走过来,许兵并没有深思。
“有事?”许东疑惑地看着这个上一世的仇人,心中对他的仇恨却没有表现出来。
报仇的事情不急,需要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再报仇。
否则牵扯到自己的话,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你见到我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许东咬牙切齿地问道。
打招呼?
虽然心中觉得对方是一个傻批,但许东没有表现出来。
他礼貌十足地说道:“兵哥好。”
同时,他的脸上还挂着一个很灿烂的微笑。
熟知许东的人都知道,当他脸上挂着灿烂微笑的时候,要么是他真的遇上了什么好事了,要么就是他准备坑人了。
眼下许阮阮还没有追到手,所以并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许东笑得这么灿烂。
那么很明显,他这是要准备坑人了。
目标也很明确,就是眼前的这个许兵。
因此,礼貌地跟对方打招呼,这叫做先礼后兵。
“嗯。”许兵点了点头,他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听说你今天早上去赶海的时候搞到了好货,这是真的吗?”
“兵哥怎么知道我搞到了好货?”许东故作惊讶道。
虽然他的演技并不好,但毕竟是在苦窑锻炼过的,骗过许兵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蠢货足够了。
“我听人说的。”许兵随口回道。
随后他就好奇地问道:“这么说来,许东你小子是真的搞到了好货?能跟哥说说卖了多少钱吗?”
“不多。”许东态度随意地说道:“也就几百块钱吧。”
他抛出了鱼饵,就等鱼儿咬钩了。
“几百块钱?”许兵眼睛一亮,故作轻松地问道:“有五六百吗?”
“有的。”许东点头。
许兵闻言,心中一动。
他上前几步,十分熟络地揽住了许东的肩膀,笑道:“既然你的手头有了几百块钱,那要不要跟哥哥我去玩两把啊?你也知道,村里会玩斗地主的人不多,刚好他们现在身上都没有什么钱,你哥哥我能找来拼桌的目前也就只有一个人而已,加上你的话就够人了。”(斗地主这个玩法是在1995年发明的)
“好啊!”许东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同时他心里窃喜,“鱼儿咬钩了!”
身上有可以增加自己幸运值的系统,他怎么可能会怕跟别人打牌?
这个许兵很明显是要做局坑自己的钱,但是现在谁跟谁还不一定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许兵心里也在窃喜,同样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拍着许东的肩膀说:“晚上的时候我在村里的游戏机厅那里等你,你一定要记得过来。”
“晚上不行。”许东直接拒绝。
许兵闻言,面露不爽,他语气不悦地说道:“嗯?你这是不给我这个哥哥面子?”
“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
因为晚上要和许阮阮去“约会”,所以许东随意地找了个借口,“我晚上的时候要把手里的鱼获给卖出去,而且还要把我的摩托车送到修理店去修理,所以不一定能够在兵哥你们散场之前赶回来。”
“等明天晚上吧,明天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一定到。”
“行吧。”见许东说了个具体的时间,许兵也不着急了。
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猎人,在捕捉猎物的时候需要有耐心,太心急了容易把猎物给吓跑。
为了安抚猎物,他说:“明天晚上我会在游戏机厅那里等你,你只需要准时到就好了。”
“另外这包烟你拿去抽着,不用跟哥哥客气。”
说着话,许兵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熊猫牌的烟。
这种烟很贵,放在05年40块钱一包!
许兵会把这么好的烟整包送给许东?
这很明显不可能!
许东很容易就推断就出来了,许兵手上的这包烟是假烟。
如果有特殊的渠道,这假烟可能几毛钱就能买到了,这中间相差的就是几十上百倍的利润。
不过即使知道这烟是假的,许东还是照样接了过来。
他笑着对许兵说:“兵哥,这多不好意啊?”
说完他还从烟盒里面抽出了一根叼在嘴里,“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抽过熊猫的烟呢,听说这种烟的价格可是贵到扑母(语气助词),我现在就来尝尝看这烟到底是什么味的,是不是加了什么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草药。”
“你别管他是不是加了什么长生不老的草药。”许兵脸色平静地说道:“你只要知道这烟很贵就行了。”
“嗯。”许东点头,顺手就把手里的假烟给点上,不过他就这样一直叼着。
这个时候,许兵绕过许东向前走去。
他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提醒许东:“明天晚上十一点多,你一定要记得到游戏机厅啊!”
“知道了兵哥,我一定会按时过去的!”许东随口应道。
他心想届时就是你出大血的时候了!
等到许兵走远了,许东这才一把将嘴上的烟丢在地上,骂道:“呸,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