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转头看向帐篷后方,此刻这里除了一张床榻什么也没有,但他的目光仿佛不在这里,朝着外面无声做了一个嘴型,那唇形的意思是“姬云,上”
此时早就在外时刻“关注”着自家少主的姬云瞬间动了,他直接从后方冲进营帐中,与此同时抽出插在腰间的双刀。
姬云双腿发力,一个弹跳像一只飞起的大鹏,直接跳过屏风,瞬间落在四人中间。
是的,姬云黑缎覆眼并不是不能视物,而是异能!
他在一定距离内可不受物体遮挡,看到自己想看的任何东西,且在黑夜里也如同白昼般清晰。
也正因为如此姬云在白日只能以黑缎覆面,阻挡阳光对眼睛的侵袭。
这也让他很难再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这十来年姬云一直以暗卫的身份生活在常钰身旁。
看着突然从天而降落在四人中间的蒙眼少年,四人皆是一愣,与此同时常钰在后方下令“黑衣的绑走,其他全杀”。
声落,姬云瞬间原地蹲身,双刀开合之间像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旋转一周,那假陈聪与带路人直接被生生砍成了两截。
躲过这一击的只有黑衣人与那高大男子。
失去生命的陈聪上半截逐渐滑落,手中的叶子由于失去握力,从那尸体的手中掉落下来,姬云却没有看那叶子,继续追击剩余两人。
那黑衣男子此时终于醒过神来,抽出一把短剑应付起姬云利落的双刀,但眼睛却是紧紧的黏在那叶子上。
就在那叶子即将触地的刹那,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却是一下抓住了那掉落的叶子。
眼看着叶子落入他人之手,黑衣人顿时急了,手上的招式一下子凌厉起来。
而那高大男子躲过姬云一击后,却是后退数步没有加入战局。
黑衣人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顿时不悦地大喊“你干什么?!此时叛变,你还想不想你娘活了”
高大男子脸上顿时一黑,
“哼,别以为我傻好糊弄,今夜什么情况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你们完了”
黑衣男子艰难地挡过姬云一击后,说道“你就不怕你那老娘...”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倒下之后露出那身后动手之人,正是常钰。
打架还说话,你不倒谁倒。
常钰面色冷酷,眼神犀利,紧盯着面前的高大男人。
那男人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威胁。
他瞬间反应过来面前这“小小”的男子正在思考他的生死。
冷汗一下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流,说,他得说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说他们有共同的仇人吗?不行,自己刚刚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神叶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重要物件。只凭这一点恐怕...怎么办....
“姬云”
常钰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别别别,别杀我,我知道他们还有一个据点!”
这人呐,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总能迸发一些激情,做一点平日里做不到的事。
就如这高大男子一样,平日最不喜欢动脑子的他,此时大脑却转出了光一般的速度,说出了常钰最想听到的话。
姬云看向常钰,等待他的抉择,但时间却不多了,他已经透过帘帐看见外面的士兵与那满脸皱纹的男人缠斗在了一起,不久就要冲进来。
常钰静默了一瞬,看向高大男子,开口说出让他活命的要求。
“地上这两个人都是你杀的,给外面领头的带路,收拾掉另外一个据点”
高大男子瞬间理解了常钰的意思。
“是,今日我没有看见过二位以及...其他的东西。”
高大男子拿起营帐中的刀,沾了下地上的血迹。
常钰看着眼前之人,眼睛微眯,最终还是和姬云退出了营帐,顺带让姬云带走了那昏死的黑衣男。
高大男子瞬间松了一口气,唉,我怎么这么倒霉,被人抓来当匪,还用老娘来威胁,幸好这些匪徒都要完,老娘那边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就是自己,又被卷进其他的事情里面来。
我办完事之后那两个人不会又过来杀我灭口吧...
正在高大男子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外面的士兵已经冲了进来。
男子看着眼前的士兵,心里暗叹,唉~先渡过眼前的困境再说。
再说常钰这边,姬云扛着昏死的黑衣男与常钰从后方营帐走出,快速的跑到营帐后面的一个低洼处,常钰看着眼前黑纱蒙眼的少年扬起一个久违的舒心的微笑。
姬云看着少主心情好,自己心情也跟着好了。
“抓到一条鱼,钓了一条大鱼,就是不知道这大鱼后面还有没有惊喜,再让我们钓上一钓”常钰顿了顿继续说,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带他回地窖,捆好别让他死了,此间事了后我们地窖汇合。”
“是,少主孤身行动,一定注意安全,属下告退。”
说完,姬云转身扛着那人踩着一种相当玄妙的步伐迅速地离开了。
文华这头,这场小型战役已经开始收尾了,远处的士兵开始打扫战场,将敌方的尸体一条一条地摆放整齐,翻看着有无有价值的东西。
燃烧的帐篷里已经没有人声,只等火灭后便可以进去检查。
文华看着眼前被几个士兵合力压住的满脸皱纹的男人,抬了抬眉毛,说了句差点没气死这人的话。
“这么老还出来活动”
那男人眼睛一瞪,心里十分想骂娘,他也就是不惑之年,怎么就老了。忍了忍,不想透露信息,最后啥也没说。
文华看这人表情这么精彩,感觉十分有趣,这人定有相当精彩的内容等着他挖,于是吩咐人将此人押回城内候审,严加看管。
再一会儿,士兵又“押着”,不,这应该是“抗着”?还是举着?一个硕大的物什移动了过来。
“报,此人与营帐中人内讧,属下赶到时,他已经杀了营帐中的另外两人,据他称,此处往北半个时辰的路上还有一个他们的据点,他愿做我们的线人,带我们剿匪。”
“哦?”文华有点惊讶,不是因为他要做什么线人,而是奇怪。
怎么他们一打过来就端端撞上这人内讧了,第一直觉便是这里面有猫腻。
“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我叫张大力”
这...确实一看应该就挺大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