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熙闻言,虚汗已浸透了西装,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那些刻骨铭心,她说让忘了,就能忘吗?!
嘀——
刺耳的鸣笛声传来。
沈初露心口一颤,猛地回头,只见一束大灯灯光照在她错愕的脸庞上。
祝秘书率先下车,恭谨地打开车门,迎着只穿了居家便服的沈光景下车。
可见,是睡到一半,被扰了清梦。
“初露,你答应过爸爸什么来着?”
沈光景站在一片冷光中,语气无比阴沉,“你不是说,以后霍氏的人,一个都不会再见了吗?
你怎么这么不让我省心?你二哥气我,你也不乖吗?被你二哥带坏了吗?”
“二哥”两个字,像金箍戴在沈初露头上!
那晚,沈光景与她的对话,言犹在耳:
——“爸爸,不要责怪二哥好不好?他这些年都很辛苦,很不容易,他为了工作付出了太多,您不要责怪他。”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你二哥就是个例子。以前我需要他帮衬我打理沈氏集团,所以一直隐忍,这才把他纵容得如此目无尊长,不知天高地厚!
可眼下你大哥身体日益有了起色,等各项指标稳定后,他就能回盛京了。到时候我完全可以让你大哥代替沈惊觉主持集团事务,换掉那个劳什子,我也能多活几年!”
——“爸爸......不要换掉二哥!求求您不要换掉他好不好?”
——“你若顺从我的安排,与宋家联姻,我会考虑保留你二哥的位置。”
“初露,到爸爸这儿来。”沈光景面无表情地向女儿伸出手。
沈初露垂下的睫羽投下两片哀然的暗影,一步步向父亲走去。
“沈初露!回来!”霍如熙双目充血,冲着她的背影大喊。
但她却头也不回。
“霍总,三更半夜来我们家门口,使这种苦肉计,你就不嫌掉价吗?”
沈光景将女儿揽在怀中,冷飕飕的目光透出鄙夷,“初露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你们那段短暂的,见不得光的感情已经彻底结束了。
如果,你真是为了初露好,就别再出现在她面前。初露已经被你们霍家摧毁一次了,你再纠缠,是不想让她好好活着了吗?”
霍如熙高大的身躯震了震,往后趔趄了半步。
他眼睁睁看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宛如有千军万马在他心脏上践踏而过。
万般无力感,蹿遍肺腑。
他从来没有一刻如同现在这般,觉得自己真的要失去初露了......
沈惊觉陪唐俏儿回阅棠苑住了一宿。
入夜,小两口床笫之欢时,唐俏儿惦记着初露和宋家的婚事,一直入不了状态,心不在焉的。
可男人实在是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那轻吮慢咬的吻,那布满薄茧的大掌抚摸过她肌肤时如同过电般酥麻的触感,还有那强悍的力量,一次次将她雪白的娇躯与欲望抛在空中,复又坠下。
起起落落间她再次情动,神思渐渐失去了清明......
酣畅情事后,唐俏儿蜷在沈惊觉怀中,安然入梦。
这个狗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兵强马壮的,到了床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她也实在是跟他太契合,每次都如鸦片般令她上瘾。
......
翌日,是周末。
一晃到了下午,唐俏儿收拾妥当,和沈惊觉下楼来到客厅,一眼就看到唐枫常穿的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
这时管家路过,她忙叫住:“七少爷回来了?”
“是的,大小姐。七少爷回来了,正和二太太在茶室说话呢。”
唐俏儿与沈惊觉对视一眼,两人手挽手往茶室方向走。
刚步入茶室,隔着雕花屏风,唐枫清润纯正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难掩愤懑与不甘: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放弃。如果要她嫁给那样的人......还不如我来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