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下步从身后宪兵的手中拿来相机,十分遗憾的说道:“被凶手带走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没有任何证据……”
方延挑了挑眉毛,脸色平静的说道:“证明陈佳影小姐在心悦咖啡馆跟别人见面,对吗?”
“不!”
日下步神色冷峻的说道:“咖啡馆的服务生可以作证,证明陈佳影跟地下党约见过,现在……我需要挖出这个地下党!”
“渡边君,你不会阻拦我吧?”
日下步说到最后,语气中已经充满了浓浓的威胁意味。
“不会阻拦!”
方延摇了摇头,神色满是遗憾的道:“你把她带走讯问吧!”
日下步闻言,眼中闪过了一丝怒色:“渡边佑介!是你们三个都需要接受讯问!”
“嗯?”
方延面露诧异:“为什么我和唐飞警长也要接受讯问?”
日下步压抑着怒气,厉声说道:“跟踪陈佳影的特高课成员,在敬文书店后街被杀,也就是说陈佳影曾经到过那里!”
“而敬文书店前的街道……”
“是从黑市来保安局的必经之路!”
日下步眼睛中似乎闪烁着迫人的冷光:“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就是在那里遇见陈佳影的吧?”
“没错!”
方延点了点头,旋即又十分随意的道:“而且我还下车买了份见面礼,是要给福原局长的!”
日下步眼神忽地锐利起来:“你去买的点心?”
“不是!”
方延伸手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油纸包,说道:“一斤卤牛肉,可惜凉了!”
日下步上前几步,打开油纸包,看着里面的卤牛肉,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牛肉馆在敬文书店的斜对面。
跟特高课成员的死亡地点相距甚远,难道真的跟渡边佑介无关?
在日下步凝眉思索时。
陈佳影和唐飞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两人同时想道:“渡边佑介借口下车买礼物,竟然是去杀掉了跟踪者?!”
他们两人都是当时的亲历者,自然猜测到了真正的凶手。
只是……
就算知道凶手,也不能向日下步举报!
在这件事情上。
陈佳影和方延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而唐飞……
他站在伪满警察的立场上,是可以举报方延的。
但是,他实际的身份却是地下党。
在面对举报后会暴露其他情报线同志的情景下,他也不会向日下步说出实情!
“余光……不对!”
唐飞心中暗暗思索道:“渡边佑介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帮助陈佳影除掉特高课的跟踪者?日下步为什么要派人跟踪陈佳影?”
“还有……”
“陈佳影为什么会跟我党同志接头?”
唐飞试图中现场的对话中找出线索,但每句话背后隐含的信息,却又像是迷雾一样,把他遮挡在了外面:“难道,陈佳影也是潜伏的我党同志?”
种种疑惑,都让唐飞百思不得其解。
“渡边君!”
日下步扔下油纸包,转头看了过来:“无论如何,你们都必须跟我去特高课接受讯问!”
方延闻言,无奈的说道:“接受讯问没问题,但是你不能动刑!”
“我……”
日下步正准备拒绝‘渡边佑介’的要求。
便听见‘渡边佑介’慢悠悠的说道:“如果你私自动刑,我一定会向陆军参谋本部如实反映情况,并且认为你不适合担任特高课长官,而是适合南下作战!”
“……”
日下步的神情一下子噎住了,板着脸说道:“你只是一个少佐,陆军参谋本部会听你的?”
“课长阁下,请容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方延微微一笑:“鄙人渡边佑介,曾任陆军参谋本部战争指导课干事,而引荐我担任此职务的是陆军士官学校校长稻垣孝照中将、前任陆军大臣荒木虎夫大将、陆军参谋本部参谋次长兼教育总监及军事参议官真崎三郎大将!”
“如果你认为陆军参谋本部不会听从我的建议,那请尽管试试看!”
方延目光直视日下步,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日下步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渡边佑介’提及的这些人,让他有些恐惧了。
稻垣孝照、荒木虎夫、真崎三郎……
这都是往日里只能从收音机里听见的名字,没想到会从一个小小的少佐嘴里蹦出来!
“日下君,你千万不要误会!”
方延笑吟吟的说道:“我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只是阐述一下陆军参谋本部会郑重考虑我的建议的可能性而已!”
日下步冷着脸,答应了下来:“渡边君,我承诺不会动用刑具!”
“好!”
方延点了点头,傲气凌人的态度缓和了下来:“日下君,你放心!我们一定会配合特高课的调查!”
日下步看见‘渡边佑介’这么配合,心中不禁暗松了一口气。
随后……
在关东军宪兵队的护送下。
方延、陈佳影和唐飞去了林河市特高课驻地,并且分别坐在了审讯室内。
审讯室不同于刑讯室,室内只摆放着一张桌子,三张椅子。
“陈佳影,逃避审讯没有任何好处!”
日下步没有去审讯方延和唐飞,而是先提审了背景最弱的陈佳影:“只要你坦白,我保证不会让你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经过‘渡边佑介’自曝背景的骚操作。
日下步吃一堑长一智,又命人暗中调查了唐飞的身份。
谁知……果然查出了猫腻!
唐飞,竟然是关东军成田武毅中将的得意门生。
而且还颇受器重!
根据特高课的调查,每过一段时间,成田武毅中将都会喊唐飞去河边钓鱼。
消息传回来。
登时惊得日下步冒了一头冷汗,他本来还想审讯看上去背景最小的唐飞。
结果没想到……
陈佳影这个满铁调查本部特聘专家,反而成了最好拿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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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电视剧《胜算》里面,唐飞确实跟成田将军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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