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悦只好向李泽扬询问。他会跟她说实话吗?答案是否定的。
他把她形容得就像可以再利用的废品被人捡了起来,而他,正是废品回收站。
这让岳悦除了羞愤,又多了分委屈。低下头,噙着眼泪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讽刺自己:你现在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吗?知道他为什么从不在之前告诉你任何事了吗?原来,你是再利用的废品,有资格听人话吗?人家能摆布你一下,你就该烧高香了。
两滴泪落了下来,她不想让他看到,借掀被子的动作,让被子拂过脸,把残留的泪痕擦掉,也藏了在被面晕开的水渍。
再抬起头时,脸上只有一抹冷笑,冷冷的说:“废品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该是丢到垃圾场的时候了。”
“嗯,我不介意当个收留你的垃圾场。”他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还半开玩笑的说着。
她的反应有些激动,冲着他吼:“是,我是垃圾,可我也不想被你收留,我宁愿一把火烧了算了。”
李泽扬被吼得脸上的笑意一僵,下意识的说:“你吃错药了?”
他以为,她跑出去一趟,应该想清楚了;他以为,她在和他吵了架后出去遇到文谨言,在怀疑下,也没有说出真相,是对他的关心;她在文谨言面前,对提到他娶别的女人时,表现出的醋意,他以为是她对他有了感情。在秦壬面前,还着实得瑟了一番,惹得白眼连连却心底暖暖。
她怎么一见到自己就不正常了呢?哪里出错了吗?算了,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知道,她要是正常,也不会尽做些非正常人做的事了。
突然又似想到另一个更加合理的解释,眼光扫过她的下腹部位,问道:“你大姨妈来了?”
这是他一个大男人问的话吗?岳悦微红着脸,瞪大了眼又是一吼:“你大姨妈才来了。”
“哈哈哈……”李泽扬没形象的笑了起来,一把拽住住正要起身下床的她,圈进了怀里,“我倒是真想体验一下,大姨妈怎么就能对情绪有这么大的影响。”
这确实是个有意思的提议,岳悦脑子里已经浮现他使用“棉花糖”的动作来,笑意也随着浮现,慢慢加深。
不是为那想象出的他的另类形象,而这句话,她肯定了,他并没有像他说的把她脱光看光摸光,再给穿上睡衣的。从心理上,她感受到一种尊重。但隐隐的,又有一丝失落。
他的笑也跟着变得轻柔,像春天的暖阳,让她很想回抱以温柔。
无奈意识里对**的激情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惧。用力掰开他的手臂,跳下了床。当全身的重心全由脚掌承受到地面的一刻,钻心的疼痛传来,支撑不住跌坐在地。
这才弯腰抱过脚仔细看。自己都吓了一跳,天呐,不就是赤脚走了几步路,怎么黑的、红的、白的都快成调色盘了?这还怎么带着儿子离开呢?难道老天都不让自己离开,继续接受他的戏耍?
李泽扬仍装着脚伤未愈,趴着挪到床沿,向坐在地面的她伸出手,怜惜的说:“地面有些凉,坐床上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好意思再拒绝来自他言行的温暖,将手放到他的手心,借他的力跪着,再爬到了床上,温驯的靠在他的怀里。
只是,面对他的问题,她只能说不知道。
殊不知,这个不知道,在两个人的理解里是不同的。
她说的不知道,是对她脚上的伤来说。他理解的不知道,是她不想把遇到文谨言的事告诉他,这让他很有挫败感。
他想对她说出文谨言这个名字,又不想她再次像发狂的野猫张牙舞爪。将她独自在远离市区的公路上赤脚行走,以致晕倒这一事件归于送她回来的人的叙述,趁此问她什么都没有带,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心疼的嗔怪她就算不能给他打电话求助,也应该拦辆车回来,他自会给人重谢的。
又是让她心暖的话,暂时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在他怀里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说出了文谨言这个名字。
他没有惊讶,很平静的告诉她,那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承认了她从文谨言那里听来的一切。
轮到岳悦惊讶了。她不认为他是个感情用事到看不清事理的人。提醒性的问:“李大爷,你真相信他的目的只是回复李姓?”
他点了点头。这话没错,当前最重要的确实是回复李姓。因为只有回复了李姓,齐恒在文谨言手里才会名正言顺,但这是回复姓李后的事。
她对他的答案充满了质疑,坐直身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他一句“你总算知道那些话不可信了吧?”让她反应过来了,气得一拳捶在他身上,轻吼着:“你玩我?”
手在还没来得及收回时,被他捉住,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以为他要说煽情的话,正想着要用什么态度对待,意料外的,他说了句非常破坏气氛的话:“你的臭脚什么时候能恢复到手一样的光滑啊!”
“去死!”岳悦没好气的把他推倒,要不是他提醒,她又差点儿忘记了脚痛打算下床。
唉,这个脚受了限制还真不方便。睡觉吧,因为睡久了的缘,此时没有一点儿睡意。跟他聊天,聊什么能让他正正经经的说点儿有营养的话?这不,他又在油嘴滑舌的说着暧昧:“我死了,你就得给我陪葬了。知道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看,有几对夫妻能像我们这样患难与共呀!我的脚伤了,你也想方设法的陪我一起伤。我好感动!”
“感动就告诉我跟你假结婚的真正原因。”
很爽快的,他也正经回答了她的问题:“一,让老头子和妈放心;二,不让齐恒落入外人之手;三,我想先用假结婚拴住你,然后让你真的嫁给我。我喜欢斐儿,也喜欢上你了。”
表白也不是很难嘛!李泽扬很满意将对她的真情实感说了出来。
可惜,她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