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声,在雷声的鼓动下,越来越大,就连闪电,似乎都带着声音掺和进来,而室内那对母子竟然仍在睡。
这太奇怪了!
李泽扬甩了甩充当枕头而压酸痛了的手臂,第一次打开了她的卧室房门,不觉的皱起了眉头。
这房间关得太严实了,就像是吞噬黑暗的怪物,跟随开门透进的光竟然让他看不到屋里的影像。按惯例摸门侧,没有开关,只得以闭眼的方式来调节眼睛对黑暗的适应能力。
外面雷声依旧,屋里悄无声息。李泽声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母子两不会在这声光不透的房间里窒息了吧?
“斐儿、岳悦……”
黑暗中响起一个男人急切的呼喊声,伴随着一声响雷,就像预示着有什么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客厅透进的弱光勉强够他辩别床的方向,冲过去把床头灯打开,按之前所想伸手去探床上人的鼻息。
哪知手没有落到预想的低度,就触到障碍。他一心只想着这床上的人出了意外,根本没去想会别的情形。所以,遇到的这一阻碍,被他本能的推开。
这感觉不太对啊,借着台灯的光,看到一披头散发的人影立了起来,他“啊”的惊叫起来。紧接着,一声“哇”的哭声也响起来。再接着,李泽扬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蹲地上哎哟起来。
岳悦才顾不上理他,抱住儿子哄着、安慰着,直到哭声渐小了,她才把屋里的灯开到最亮,瞪着已经站起来仍揉着大腿的李泽扬。
“李泽扬,你信不信我剁了你?”
一脸委屈的他还没有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继续揉着大腿,傻乎乎的问:“为什么要剁我?”
儿子没有哭了,也跟着发问,不过他问的不是为什么,他问剁了之后是不是煮来吃了。
岳悦笑了。
李泽扬忘记痛了,走到床边坐下,像是受了极大打击的伤心问着:“斐儿,你一点儿都不喜欢你老爸吗?你想跟你妈一样狠心,把我吃了吗?”
岳悦抢先儿子以轻斥向他回答:“谁让你吓他的?”
“我哪有吓他,是你吓着我了。”
“我吓着你了?”这换她不明白了。他说的这是什么道理?一个大男人跑人家孤儿寡母的卧室去,黑灯瞎火的还伸出手到床上摸,反说人家吓他?跟脑子不好使的人说话就是费力。
恢复了精力的岳悦决定给他说个清楚明白:“李大爷,你记不记得,你跟我保证过的,绝对不会进我的卧室,你看清楚你现在是在哪儿了吗?竟然还是趁我们睡觉时摸进来,你说,你是不是惦记着我说的十倍百倍的赔偿?”
“你都说那是不可能的。”
“知道不可能还惦记?你找死啊?”
“我没有。”
看他老实巴交的反应,岳悦也想相信他的话,可他明明摸进了卧室、走到床边、伸出了爪子,此时还坐在她凌乱的床上,虽然那只是半个屁股的位置,但也足以显示出暧昧的味道。他竟然还说没有想法,看到此场景的人都不会相信吧?但她又肯定他是不是会用强的,镇静的用手一指他坐的地方,再做了个扫地出门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