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整个人都懵了,打电话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转头不可思议地瞅着梅雪。
我赶紧将他手机给抢了下来。
梅雪笑着问道:“贾哥,老听左哥提起你,说你是阴行大家,你这是干嘛呢?”
老贾眼睛转了几转:“没……没啥……”
梅雪继续说道:“我叫梅雪,今年大二,学新闻学,左哥处理梅老太事之时互相认识了。暑假特意来找左哥开展阴行生态调查,昨晚刚好遇见高考狂人秦天赐的事儿,陪左哥一起在铺子里处理了一晚上,你不会觉得我们有什么吧?”
死丫头说话突然变得软软糯糯,甜度十个加号。
别说老贾,我听了骨头都有点发酥、毛孔外张。
我忙不迭地补充道:“对啊!哥们正经人!”
老贾反问:“真的假的?”
“废话么!你要不信,咱现在就可以给秦氏夫妻打电话,开外音!”说完,我拿出了手机。
老贾立马制止了我:“别打了!不管是真是假,我嘴没那么碎,最喜欢给别人保守小秘密。”
我闻言,大喜过望:“这还差不多……不是,我他妈根本没秘密啊!”
梅雪眨着大眼睛问:“贾哥,本来吃完早餐,我想叫左哥带我去采访你来着,没曾想竟然在这儿遇上了,你今天有空没?”
“我有空……吗?”老贾用眼睛无比疑惑地瞅着我。
“必须有空啊!梅雪,老贾经验丰富,对阴行老精通了,你赶紧去采访一下他。”我说道。
我和梅雪几乎架着老贾回了鱼铺。
老贾被梅雪甜甜的左一句右一句贾哥叫着,整个人云山雾罩。到了铺子之后,梅雪收拾东西,去老贾家里采访他。临走之前,梅雪还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手机里收到一条信息,梅雪发来的:“瞧你吓得那副怂样!我说过,在你分手之前,我不会撬墙脚,也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小姐姐是讲究人!”
我回了一条:“好人一生平安!”
中午的时候,铺子门口来了一人,竟然是秦大叔。
秦大叔满脸焦急:“左老板,我回去之后,越寻思越不得劲!我婆娘可能已经彻底疯了!今天她把全家仅剩下压箱底的玉佩给当了,给文殊菩萨……不对,给小鬼买了一堆零食、玩具、漫画。天赐吃完用完,问他妈妈还有没有。可这已经是我们全部家当了啊,哪里还有?天赐听见我们说没有了,突然恶狠狠地打他妈妈,他妈妈浑身血刺呼啦的,幸好邻居过来,把他给绑住了,现在他睡着了。我乘此机会过来找你!”
“找我干嘛来了?”我问道。
秦大叔突然老泪纵横:“左老板,你帮帮我吧!我信你,求求你了。”
我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决定,处理掉那个小鬼!
进了藏鱼室,迅速拿出两条琴高八剑鲤,烧上符灰,祭了鱼,抱着鱼缸,叫秦大叔赶紧带路。
秦大叔感恩戴德,抹了抹眼泪问道:“钱……”
我用琴高八剑鲤给李小小处理啖腐鬼,老贾要价十万,可秦氏夫妻根本出不起。
我罢了罢手:“我是干阴行的,不收钱不行,你现在身上有多少?”
“只有几十块。”秦大叔尴尬地说道。
“你把几十块都给我吧,钱的事儿到此为止。”我心在滴血,这种生意做下去,不吃风拉屁都没天理,同时,我又觉得不大放心,交待道:“你老婆好像已经有点魔怔了,这次去,最好别让她知道。”
“放心!她现在诊所挂着水呢!”秦大叔回道。
匆匆赶到秦家。
棚户区一套无比破烂房子,一居室。秦氏父母为了方便秦天赐学习,将卧室让给了他,里面摆了一张堆满书、试卷的书桌。他们则睡折叠床,合起来摆在过道里。
很难想象,这些年他们怎么生活。
我进了房间。
秦天赐手脚被绑住,正四仰八叉地睡觉,还打起了呼噜。
我刚一进去,胸前净明护体神符就开始发烫了。
秦天赐似乎也感知出来,猛然睁开眼睛,惊恐万分瞅着我,开始拼命地挣扎,嘴里大喊:“别杀我,别杀我,救命啊!”
一看见他,我心中火苗乱窜。
一个手刀将他给敲晕,梅花刺狠刺中指血,滴在鱼缸里,我转头吩咐秦大叔:“把绳子解了!”
秦大叔紧张地问:“天赐还会再打人不?”
“有我在,他没这个胆子!”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