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姑娘之前曾经告诉我,除了梅雪之外,其它几位姑娘的魂体非常之淡薄,根本带不出凤息地。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即便是我们带着她们的魂体出了凤息地,那又能如何呢?她们没有梅雪的幸运,以她们魂体的情况来,显然她们比梅雪更先被禁锢在九鬼推磨的风水局里面,这就表明,她们在阳世的肉体,早就可能已经死了。
毕竟,观音太岁只有一颗。
她们身边也没有及时出现像胡曼文这样的药王派传人,即便是带她们出来,她们魂体也一样会消散。
让我心中觉得阵阵难受的是,这些其实都是正处于青春年华的漂亮姑娘,却因为一个变态的杨永平,无辜殒命。在最后的关头,她们魂体意识觉醒了之后,在知道自己没有生还希望的同时,勇敢地选择了与折磨她们的杨永平同归于尽。
恨无神仙变化,可诛万千妖魔。
悔无菩萨神通,能渡世间万人。
我无比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盈姑娘和胡曼文也坐在了地上。
我想去摸一根烟抽,发现烟已经没了。
待了好一会儿之后,我问道:“怎么里面突然就地震了?”
盈姑娘解释道:“凤息地里面的地阴,被杨永平用九鬼推磨风水局攫取得实在太久,我们之前突然封住了地阴,导致地阴失衡,从成形成了大塌方。”
她的解释稀里糊涂,我压根没听懂。
胡曼文见我阵阵发懵,说道:“哎呀,你可真蠢啊!就好比你给一只鸡用针头慢慢地放血,鸡呢,它已经习惯了那种放血的微痛感,但突然之间,你把针头给拔了,还冷不丁给它的伤口塞上了一把止疼药粉,鸡的身体猛然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是不是得呱地一声跳起来?它跳起来,可不就发生地震了呗!”
盈姑娘闻言,格格直笑:“曼文说得对!”
我一阵无语:“比喻确实非常形象,但你把凤凰比喻成鸡,好像不大合适吧?”
胡曼文回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它被攫取了那么多地阴,现在已经不是凤凰了,就一块普通的地,连鸡都不如,人家鸡好歹还会叫两声呢!”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猛地一拍大腿,问道:“你那只药王金蚕呢?!”
胡曼文闻言,笑嘻嘻地回道:“看来你对它很感兴趣啊,要不……我让它从体内出来,陪你玩两圈?”
说完,她一手摁住一只鼻孔,呈一种醒鼻涕的姿态,想从另外一只鼻子里面呼出那只金蚕。
我一想到杨永平被药王金蚕咬得眼珠玻璃体爆裂的惨状,顿时寒毛直竖,吓得立马从地上起身。
胡曼文这丫头实在太变态了。
我忙不迭地冲她罢手道:“别别别……我对它可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很感谢它在危急关口救了我们一命而已。那什么……这次多亏了你过来,大恩不言谢!”
胡曼文听了,嘴角戏谑上扬,冷哼了一声:“你不用谢我!我跟你其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要不是我姐姐看上了……”
“曼文!”盈姑娘脸颊变得通红,立马张口制止了胡曼文。
胡曼文抽了抽鼻子,马上不再吭声了。
盈姑娘见状,从地上起身,说道:“我们已经进来一晚上了,该回去了,梅雪耽误不得。”说完,盈姑娘带头往前走。
我往前面赶了两步,问道:“盈姑娘,梅雪现在到底在哪儿呢?”
盈姑娘掏出了胸前的一块玉佩,指着玉佩对我说道:“这是我们净明派的收魂玉佩,梅雪正在里面呢,你在砍符管的时候我把她收进去了。这丫头我越看越喜欢,被禁锢那么久,脑海中竟残存意识,要不是她突然出手封住了符管,我们早被杨永平给害死了。”
我奇道:“她在玉佩里面?!”
盈姑娘点了点头:“嗯!你不用太担心,收魂玉佩里面非常安全,而且还可以蕴养梅雪受到损害的魂体,我保证今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丫头。”
我听到她这么说,感到非常之安心。
一行人往外走去。
到了山脚下,我开上牧马人,先送盈姑娘和胡曼文回花圃。
盈姑娘跟我说,今天白天,她要对梅雪念一整天的稳魂咒语,晚上子时十二点,大家在医院汇合,到时她会把梅雪的魂魄给封进她身体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