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安……”扎克催促道。
“嗯？”
“告诉我……你对时间旅行了解多少？”
周离安眨了眨眼。
牛逼。
直截了当。
“时间旅行？”周离安尽可能地假装困惑地问道。
“不多，这有什么关系？”
“呃，好吧……”
扎克摸索着说话，紧张地挠了挠下巴。
“你可能会认为我疯了，但我是个时间旅行者。”
哇，扎克这家伙真是个直肠子，不是吗？
“你看起来并不老，”周离安评论道。
“如果你来自未来，那一定不会很远。”
“不不不，是……夏祭之夜，“
”整个世界都变了，“
”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有趣的解释方式，
尽管影响整个世界的咒语的想法比时间旅行魔法的想法更荒谬。
“我已经度过了这个月......天啊，到现在至少有次了，”扎克继续说道。
“老实说，我开始数不清了。”
“等等，你说得好像你无法阻止它一样，”
周离安声音中无法抑制住一丝惊慌。
幸运的是，扎克似乎太激动而没有注意到。
“就是这样，不知道能不能阻止！”扎克喊道。
在他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有些大前就安静了下来，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上次回溯时被这道法术击中了，“
”回溯过去时那种痛感并没有完全消失。”
周离安皱眉。
“对以前的恢复”？
其他次呢？
扎克是否以某种方式跳过了这些经历，
还是他根本不记得它们？
周离安想到，
巫妖法术的后遗症可能比他目前所看到的更严重……
如果扎克在过去的次重生中都处于昏迷状态会怎样？
这引出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的监护人报告他失踪而不是在接受治疗。
“我猜这真的是你说的灵魂魔法，”扎克继续说道。
“从现在开始，我需要注意那这些。“
”不管怎样，起初我认为这只是一些令人讨厌的疾病，迟早会过去，在某种程度上我是对的。“
”我已经感觉比今天早上好多了。“
”只是受到影响的不只是我的身体……“
”我的头脑从醒来开始就有些思绪错乱。”
糟糕……
“我不记得我是如何开始这个时间循环的，”扎克总结道。
这证实了周离安的恐惧。
“亦或者是我首先发起的？“
”此刻我的记忆一片空白。“
”我希望这一切都能回想起来，但是……”
周离安盯着那个男孩，脸色铁青。
基本上，他们都陷入了深渊。
不过，扎克似乎对周离安严肃的表情有一些不同的解读。
“你不相信我。”他总结道。
“这太牵强了，”周离安说。
如果他没有经历过，
他绝对不会相信他。
“但我是一个思想非常开放的人。“
”让我们假设你现在是对的。“
”那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扎克对他挑了挑眉毛，
显然是在怀疑什么。
“嗯，”他说。
“现在的你真的和我印象中的你不一样。”
“另一个我？”周离安好奇地问道。
“嗯。”扎克点点头。
“我的记忆可能有些混乱，但我绝对记得你。“
”主要是因为你在攻击开始时……直在死去……”
扎克用一种怀疑且平静的语气咕哝着最后一句话。
他的神情凝重极了。
周离安假装没听见。
“你和以前不同了，”扎克说。
“你比较烦躁，总是忙于自己的事。“
”当我试图告诉你整个时间旅行的事情时，你从来不相信我……“
”你以为我是在取笑你。”
嗯……
这种故事听上去和他的兄弟们想骗他的完全一样。
扎克确实与这两个人有很多共同点。
“你变了，”扎克总结道。
“你冷静了很多。更悠闲，我猜。”
周离安皱眉。
他不认为自己的性格变化那么大，
但他想，
经历这样的事情，
很难不让他改变。
更不用说自重生开始以来已经过去了个多月的事实。
“所以，等等……那我怎么变了？”周离安问道。
“你不是说整个世界都重置了吗？”
“不知道，”
扎克耸了耸肩，然后投以投机的目光。
“想想看，你也在那里，不是吗？”
周离安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
“不，你当然不记得了，”扎克叹了口气。
“你最近有没有觉得有点不一样？”
“仔细想想……是的，”周离安确认道。
“我选择了不同的选修课，“
”自从我来到罗尼威尔后，“
”我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周离安说这话的动机有两个。
首先，他想看看扎克会有什么反应。
其次，他想为解释每次重生都会表现出不同的行为奠定基础，
以防万一他决定不告诉扎克自己的情况。
不过，他很惊讶扎克这么愿意相信他。
显然，即使过了这么久，
扎克仍然没有培养出察觉他人意图的能力。
或者说，
周离安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奇怪，”是扎克说的。
“的确，”周离安同意了。
“那么……你能给像我这样的凡人一些建议吗？“
”比如某种神奇的秘密咒语？”
“老实说，我知道的大部分法术都是战斗法术，”扎克承认道。
“我真的很擅长战斗魔法，“
”这很好，因为我需要擅长它。“
”有……我想阻止发生的事情。”
“涉及神秘对手的事情，被你搞砸了？”周离安继续试探。
他真的很想在谈话中提及入侵，
但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你还记得那是怎么发生的吗？”
“呃，”扎克咕哝道。
“我清楚地记得你在那里，”
“但你好像在战斗开始时就死了……“
”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你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战士……“
”然后我愚蠢地冲进去，自认为无懈可击。”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周离安问道，老实说很困惑。
“我是说，这种危险的傲慢行为应该不是你会做出的吧？”
“你知道我在这些重生中死了多少次吗？”扎克抗议。
“我的记忆力再次让我失望。”
“毕竟一段时间后，你往往不会太认真对待它。”
“而且我也不需要离得太远了……”
“我只是下次要注意死灵，对吗？”
“不仅仅是死灵，”周离安重重地叹了口气回答。
“还有心灵魔法需要担心。”
“除了最终成为思想奴役的明显可能性之外，”
“你还可能会在记忆中出现多个空白……”
“最终整个头脑都空白了。”
“如果你太粗心的话，”
“就有可能被强加于身，”
“据我所知，它也会与灵魂绑定。”
“有些生物，比如幽灵，吃灵魂……这是另一回事。”
“而且有几种方法可以封印法师施展魔法的能力，”
“当你……重生时，”
“它们很可能会一直伴随着你。”
扎克沉默了，
但周离安可以发誓，
当他说话时，
扎克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
“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周离安确定。
“我只是一个学院的学生，”
“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你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周离安重重地咽了咽口水。
想来已经很接近了。
幸好扎克如此无知，
假如情况相反，
他早就把扎克叫出来了。
“呃，你听起来好像很在乎，”扎克终于紧张地笑着说。
“你真的相信我是一个时间旅行者，嗯？”
周离安耸了耸肩。
“我不完全相信，”
“但在我看来，”
“这并没有争论的必要。”
“如果你说你是时间旅行者，”
“那我们就假装你是时间旅行者。”
是的。
直到他对扎克有了更深的了解并知道时间循环的秘密是什么之前，
他会一直假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