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到了。”
周离安静静地凝视着戴安娜严峻的脸庞。
他很高兴不必因为那个灾难性夜晚而处理任何戏剧性的事情……
这和他还活着的事实一样高兴……
但他不禁想知道，
那晚她突然的离开是因为什么原因。
她看起来并没有真正喜欢上他，
那为什么他的话对她打击会如此之大？
“怎么了？”她问。
周离安意识到自己盯着她看的时间有点久了。
哎呀。
“戴安娜，半数以上都还没到，为什么你偏偏只针对我？”他问。
“因为你至少有机会倾听，不像他们，”戴安娜承认。
“还有，像你这样的人应该给其他学生做榜样，“
”而不是降到和他们一样的水平。”
“榜样？”周离安问道。
“快进去吧。”她烦躁地吼道。
他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最好还是保持现状……
他还有其他问题要处理，
无论如何，戴安娜对他来说太守规矩了。
当他走进教室时，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每个人都停下他们正在做的事情，盯着他看。
他对第二次上第一节课感到不安。
但他们当然不知道。
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第二次，
他身上没有任何明显惹人怀疑的异常。
消除了不安，
在后面坐下，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扎克是否在教室。
他确信那个男孩以某种方式与此有关，
而他是周离安查清楚这一切的最佳突破口。
一阵短暂的骚动之后，
布里安姆的火龙兽发出了一阵风暴似的嘶嘶声，
显然，这只神奇的爬行动物并没有改变它的脾性。
不管怎样，赵伊楠很快就进来了，
开始上课。
扎克并未露面。
周离安整节课都在发呆，
对这件事感到惊奇。
扎克到底在哪儿？
到目前为止，
发生的一切都几乎和他未来记忆一模一样，
扎克的缺席是第一个重大偏差。
这更加确定了扎克与这件事有着某种联系，
但这也让这个男孩暂时远离了周离安。
这一次的课堂比他第一次听的时候更烦人，
因为从他的角度来看，
他在不到一个月前就经历了这些复习课。
显然赵伊楠的教案并没有改变，
内容几乎与他记忆中的相同，
唯一的区别是缺少了扎克与戴安娜竞争回答赵伊楠问题的环节。
有趣的是，回想起来事情似乎更清楚了。
在第一堂课上，
扎克从一开始就表现得有些奇怪，
但周离安对此毫不在意。
当然，扎克自愿回答老师的问题并不符合他的性格，
但并非完全不可信。
反正这只是一次复习，
他们必须知道这些才能通过认证。
其他人花了两周时间才真正开始注意到扎克突飞猛进式的改变。
问题多，答案少。
他只能希望扎克快点出现。
…………
第二天和第三天，
扎克都没有来上课。
到周五，
周离安很确定扎克根本不会出现了。
根据秦伟的说法，
扎克就在周离安乘火车去罗尼威尔的同一天在他家里消失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看到他的踪迹。
周离安知道他编造不出扎克父母和调查员想不到的理由，
也不想通过四处打听引起别人的注意，
所以他只能不情愿地将扎克失踪之谜搁置一旁。
只是暂时。
至少，他的学业进展顺利。
多亏了他的先见之明，
他通过了诺拉的意外测试，
而且并不需要学习任何科目……
他只要课前准备一下，
就足以让他通过任何考察。
只要上守卫课，
测试的结果就一定会改变，
但现在他有更多的空闲时间，
他想他应该为迅速临近的夏季节日和随之而来的袭击做些什么。
可悲的是，
由于扎克缺席，
周离安掌握的所有线索都陷入了死胡同，
根本不知道如何继续。
“进来吧。”
周离安打开阎古办公室的门，
挑衅地对上男人的目光。
他现在对自己“未来”记忆的准确性非常有信心，
撇开扎克神秘的缺席不谈，
而且他知道这将会是又一次沮丧的练习。
他很想提出抗议，
但他怀疑正是他面对这个男人虐待时的坚忍不拔，
最终打动了赵伊楠，
才将他置于她的保护之下。
此外，他觉得如果他退出，
他会帮阎古一个忙……
周离安有一种明显的感觉，
这个人上次试图让他退出……
只不过他并没有这样做。
还不等开口，
他就直接坐下来了，
阎古并没有注意到他故意粗鲁的举动。
“周离安？”阎古问道。
周离安点点头，
熟练地从空中接过男人扔给他的钢笔，
这一次是预料到的。
“让我看看你的三项基本，”男人命令道，对他的冷静一点也不惊讶。
刹那间，周离安甚至没有再深呼吸，
张开手掌，
笔几乎是从手掌中跳出，
飞到了空中。
“让它旋转。”阎古说。
周离安的眼睛睁大了。
怎么不是“重来”？
他刚才的尝试比到未来记忆中的最后一次更糟，
而阎古那天晚上唯一的回应是“重来”，
就像其他任何时候一样。
可现在为什么变了？
“你的听力有问题吗？”阎古问道。
“让它旋转！”
周离安眨了眨眼，
终于意识到他应该专注于当前的考察而不是他的记忆。
“什么？“
”’让它旋转‘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基本三项的一部分……”
阎古重重地叹了口气，
慢慢地拿起另一支笔，
悬浮在自己的手掌上。
然而，阎古的笔不像周离安那样悬在空中，
而是像扇子一样旋转。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周离安承认。
“老师并没有教过我们这一点。”
“是的，教学的死板对学生而言就是犯罪，”阎古说。
“这种悬浮练习的简单变化并没有超出认证法师的掌握范围。“
”没关系，我们先纠正这个不足，然后再进行其他事情。”
周离安叹了口气。
牛逼！
这个人不断重新定义“掌握”的含义，
难怪没有人能够掌握阎古口中的三个基本。
基本的三个中的每一个可能都有数百个“小变化”，
足以花费数十年的时间来学习它们，
所以，不可能有人能在短短两年内将它们全部学会。
特别是考虑到阎古将技能认定为“已掌握”的标准。
“继续。”阎古催促道。
“开始。”
周离安将注意力集中在悬在他手掌上方的钢笔上，
试图弄清楚如何做到这一点。
应该比较简单。
他只需要在笔的中间固定一个稳定点并在两端施加压力，
不是吗？
至少，这是他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他刚想动笔，
就感觉到一个熟悉的物体撞在了他的额头上。
周离安瞪着阎古，
告诫自己忘记这个人该死的弹珠。
阎古瞥了一眼仍在周离安手掌上盘旋的钢笔。
“你没有分心，”阎古评论道。
“很好。”
“你用弹珠丢我，”周离安指责道。
“我是在催你快点，”
阎古毫无悔意。
“你太慢了。你必须更快。更快，更快！重来。”
周离安叹了口气，继续他的工作。
是的，这绝对是一种沮丧的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