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的都走吧,可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投降了。”
“九死一生的滋味,你们可不想体会第二次吧。”
陈渊没去听淮阴府侯三拜九叩的肺腑之言,他淮阴府侯能捡回一条老命,完全是看他自己还有着一点良知。
当然,骑马厅内的幸存者也是因为这一点良知。
陈渊看着骑马厅内,还存活的几个投降之人,决定做个仁义之人,都不再追究他们的过错。
毕竟,这些人里都是拖家带口的,里面还有小孩子什么的,也不好处置。
“公子,那我们就先走了。”
“你有空一定要去淮阴府看看我们姐妹俩啊!”
木贞贞对于陈渊的宽容大度很是欣赏,特别是她方才也起了侧影之心,刚好沾了陈渊的光
木贞贞向陈渊打了个招呼,便拉着木弯弯,带着淮阴府侯一家离开骑马厅。
木弯弯好像舍不得离开陈渊似的,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陈渊。
陈渊也做个好领导,送了她一个临别的微笑。
很快,骑马厅内就只剩下了陈渊一人。
看着满地的狼藉。
陈渊拿起地上的一壶酒,喝了一口。
感觉是那么的索然无味。
他随意的坐在了方才的圆形场地上。
场地上鲜血已经将白色的羊绒地毯,染成了血红。
真气的炙烤下,摸起来都没有血水,已然成了深深印刻的染料了。
“出来吧,我都说过了,没死的都可以走了。你们就不要躲了。”
陈渊敲了敲屁股下的木板,他早已发现他的屁股下有人藏着了。
方才他的那句话,也是对这木板下的人说的。
只是,这木板下的人好像没有要出来的样子。
“再不出来,我可要改变主意了啊。”
陈渊一掌拍在屁股下面,直震的整个骑马厅摇摇晃动,不过他手上也有分寸,只为了震慑,并没有要伤人的心。
“吱呀吱呀。”
不得不说,李五周这船舱的机关是真的结实,都造成这样了,还是能狗升降自如。
随着陈渊的屁股被抬高,圆形场地内的机关重新被打开了。
随之出现的是连云府侯的两位夫人,以及连云府里的一些幸存的贵妇。
陈渊瞧的清楚,这些都是被连云府的赌客,扔上来的赌注,夫人,女儿什么的。
一堆人团在一起,居然都没有死。
原来是李五周在台上打斗时,连云府侯的两位夫人按下了机关,让众人躲到了船舱底下,这才幸免于难。
“见过公子。”
“见过公子。”
大木桶内,众位贵妇向陈渊行着礼。她们方才躲在船舱地下,或多或少的听到一些关于陈渊的消息。
陈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贵妇,摆了摆手道:“别别别,不要跟我客套。”
“趁我现在心情好,你们看这四周有没有你们夫君上人的尸骨,一并带下船去吧。”
“动作要快,迟了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陈渊用了一副反派的语言,只想让这群女人尽快的离开这里。
可,陈渊说完话后。
他却发现眼前的贵妇们,没有一人行动,依然是跪在他的身前。
非但不给自己的夫君收尸,自己还一副不想走的样子。
“我去,难道都想赖着本公子?看我太好说话吗?”
这让陈渊都有点哭笑不得。
陈渊道:“怎么,诸位还不走,是想留下来给我为奴为婢吗?本公子可没有特别的嗜好。”
确实,陈渊可不想李五周那样喜欢别人的老婆,而且还是一群寡妇。
“公子,我们的夫君将我们当作货物,赌注,他们在我们的心里早就死了,现在他们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我们不会为他们收尸的。”
连云府侯的夫人说的义愤填膺,好像是在向陈渊表决心。
“对,我们不会为他们收尸的。”
“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人看,早知道这样,我们还不如待在连云府和西北军拼了。”
一些贵妇,在一旁应和着,陈渊也不知道她们和他说这些干什么,她们收不收尸,投不投降什么的,陈渊真的不在乎,毕竟是一些女流贵妇,又能起多大作用。
陈渊道:“各位,你们不收尸,那是你们的事。”
“我这花船一会儿就要开往帝都了。”
“你们还是快点下船,早点回家吧!”
话落,陈渊拍出一掌将木桶机关的四周拍散,给眼前的众位贵妇留下了一条道。
谁知陈渊都这样了,这些女人还是跪着不走,竟然还都哭泣了起来。
几十个女人眼泪哗啦啦的流,不一会将那木桶哭的湿漉漉的,都有水蒸气飘到陈渊的脸上了。
淮阴府侯的其中一位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一双玉臂缠住了陈渊的大腿。
眼中的泪水,哗啦啦的滴在陈渊的鞋子上。
她悲伤的道:“公子,你有所不知啊。西凉王的军队,早在三日前就攻向连云府了。”
“我们这些人要是现在回去,就等于羊入虎口啊。”
“还请公子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给公子为奴为婢。”
“我们愿意为公子为奴为婢!”
“还请公子收留我们吧。”
见淮阴府侯的夫人抱着陈渊的大腿,众贵妇都急了,纷纷跪着上前抢着要抱陈渊的大腿。
陈渊可是有点怕了,不说这些贵妇此刻的求生欲望是多么的强烈,多么的如狼似虎,就说他只有两条腿哪里禁得住这么多女人抱呢?
不过,你还别说,被这么多贵妇抢着抱大腿,陈渊还挺享受的。
“快给我滚开!”
“别缠着我们天帅!”韩苕溪看这么多女人围着陈渊,她终于忍不住放出真气,将众人逼退。
她还没抱过陈渊大腿,怎么能让别的女人抱呢?
而且,她心中的嫉妒,可是憋了好一会了,属实是木弯弯与木贞贞二人都加入了月神宫内门,她在地位上好像低了别人一等似的,至少她还没有资格喊陈渊公子。
“公子,船已经准备好了”
“随时可以出发去帝都。”
一梅,一柳,武大浪三人速度极快,已经办法了事情返回了骑马厅中。
看着一脸怒气的韩苕溪,武大浪也不知道他才一会没待在她身边,这韩苕溪又在这发什么邪火?
要是惹的天帅不高兴了怎么办。
不由的拉着韩苕溪的手,往骑马厅的外面走去。
陈渊也没去管韩苕溪发什么邪乎,她看着场中被韩苕溪震开的众位贵妇,对着一梅,一柳道:“李五周已经死了,他派去连云府的军队不会自动撤军吗?”
“这些妇人都害怕的不敢回去呢。”
“我这要回帝都办事,带着她们总归有些不方便。”
陈渊这样说,是想侧面告知众贵妇,她们已经安全了,对于她们的投降,他陈渊既往不咎。
多的话,陈渊也不想和她们唠,没把她们变成傻子就不错了,毕竟她们躲在传递不知道听了多少陈渊的秘密。
一柳对陈渊道:“公子有所不知,李五周的部队大多是来自西北,他们嗜杀成性很是野蛮,就算知道了李五周的死讯,我想他们也不会撤出连云府。”
“说不定还会在连云府占府为王。”
“这些贵妇,先前是投靠了李五周,她们的家族或多或少都会幸免于难,可是现在李五周的死讯要是传到连云府,她们这些人的家族恐怕也会被屠杀殆尽的。”
“是啊,公子。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我们都是天音帝国的子民啊。”
贵妇们与一柳的分析产生了共鸣,一个个开始把陈渊抬的高高的,打起了感情牌。
显然,她们已经知道陈渊元帅府少帅的身份了。
陈渊抓了抓头,他有点头疼。
“怎么事情总是那么多呢?”
“我现在只想回帝都看看啊。”
可,他现在已然被这一群贵妇道德绑架了,他可以不去管这些贵妇的死活,因为他管不管都没人说他。
可,他不能不管连云府百姓的死活,因为他有元帅府少帅的身份,他不能丢了她爷爷陈战凰的脸,以及元帅府用血打下的为国为民的金子招牌。
没办法!
陈渊苦着脸道:“一梅,一柳,随我先去连云府救人。”
“武大浪,韩苕溪你们带着这群女人待在花船上,等我定了连云府,你们再带她们过来。”
“是!”众人异口同声。
陈渊连忙一个闪身,离开了骑马厅,他可不想看到那些贵妇,再对他感激涕零的样子。
属实让他鸡皮疙瘩起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