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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啊!”夏侯惇、夏侯渊和乐进三人同时喊了一声妙计,夏侯惇哈哈大笑着说道:“先生果然是足智多谋!我看也不必去取那什么田丰、沮授了,主公有先生一人足矣!”

戏志才听到夏侯惇这番话,眼中的神采一黯,要论智谋,不要说是田丰和沮授了,就算是碰上现在在东吴孙坚帐下极为受重用的郭嘉和荀彧,他也自认不会逊于对方。可是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最清楚,最近经常是在半夜被咳嗽惊醒,吐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在这样下去,恐怕是拖不到明年了。

但是现在曹操手下猛将不少,但真正的谋士却不多,毛玠做个官吏倒是称职,那满宠和吕虔有时候倒更像是个武将多一点。而这田丰和沮授虽然过于刚硬,但也可暂解燃眉之急,要不然,等到自己再也熬不住的时候,曹操手下却没有其他足以应对的谋士,那么曹操和戏志才辛辛苦苦谋划下来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看见夏侯两兄弟和乐进正在兴高采烈地商讨着,到时改如何去设伏,又如何追击,最后如何破城,说得到最后,就好像已经攻破了信都城一般。戏志才轻轻摇着头,其实戏志才的这个计策有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能否瞒过在被留在信都的田丰和沮授,此二人都是足智多谋之人,这个计策骗骗经验不足的袁谭还可以,但要骗这两个人就不行了。

不过来之前戏志才已经得到了消息,原来袁谭知道了袁绍并不喜欢这两个谋士,干脆就找了个藉口把这两人给关了起来,还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准备等袁绍回来之后就上报,给袁绍找了一个藉口,好除掉这二人。现在没有了这两人的阻碍,戏志才相信信都之内再也没有人能看破他的计谋。

看着三将干脆凑在一起商议,戏志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当即拉住夏侯惇问道:“夏侯将军,可曾看到他?”

夏侯惇一愣,心里还在想哪个“他”啊?另一边的夏侯渊却是回答道:“我刚刚好像看见正在城北的城头上呢!”

“哦!”戏志才一想,立刻便明白了,对三人拱手说道:“诸位将军,戏志才先行告退了!”

三人连忙起身回礼,夏侯惇也忙是召唤军士来陪同保护戏志才,戏志才阻止了三人要起身相送的打算,便在军士的陪同下,直接离开了官邸。

从官邸出来之后,戏志才和两名奉命保护他的军士直接朝着城北走去,走了一段路,便能摇望到城北的城墙,隐隐约约看到城头上矗立着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不动,戏志才微微嘆了一口气,继续向着那城墙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戏志才等人便来到了城墙下,戏志才对身后的那两名军士摆手,要他们不要跟随上来,然后便直接转身上了城墙。那两名军士相互望了望,心想反正城头上也都是曹军的士兵,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便听从了戏志才的指示,直接守在城墙下。

慢慢地走上了城头,戏志才便一眼就看到刚刚望见的那个孤零零的影子,城头上的风很大,戏志才身子一向单薄,被风一吹都有些站不稳。但是那个身影在烈烈风中却是巍然不动,只是被风颳起背后的披风和留至胸口处的鬍鬚。

在这么猛烈的大风中,戏志才当真是站都站不稳了,只有扶着城墙,一步步艰难地走到那身影旁边。看着他一直紧紧盯着北面,眼神中一会露出思念,一会又射出仇恨的光芒。

“将军!”戏志才开口说道,“将军此刻在想些什么呢?”

这时一直猛烈吹着的大风忽然停了下来,也让戏志才松了口气,那身影转过身来望向戏志才。只见此人身材魁梧,却是长相奇特,面如枣色,丹凤眼,卧蚕眉,最有特色的是他那一直留至腹部的鬍鬚,这不正是自从中山国战败便了无音讯的关羽关云长吗!

关羽看了一眼戏志才,随后又转过头继续看着北方,说道:“先生以为我在看什么呢?”

戏志才忽然长长地嘆了一口气,说道:“将军,可曾想过离开曹公去幽州寻找你那义弟张飞将军?”

关羽忽然身子一震,望向戏志才的目光中透出丝丝寒意,可是戏志才却是依旧不为所动,坦然面对这关羽的目光。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最终还是关羽主动移开了目光。

戏志才微微一笑,说道:“将军,可愿听戏志才一言?”

关羽这次直接转过身,看着戏志才说道:“先生才智,关羽一向敬佩,不知先生有何事可教关羽?”

戏志才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将军客气了,将军自投奔曹公以来,戏志才还从未与将军单独交谈过呢。不过虽然如此,但戏志才对将军心中所想,却是略知一二。将军投奔曹公,与张飞将军投奔公孙瓒,赵云将军投奔东吴一样,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向袁氏报仇,不知戏志才所说是否正确?”

关羽直接点头说道:“没错!袁绍起兵害死我兄!兄长与我有知遇之恩,况且昔日桃园结义之盟誓犹在!关羽无论从忠从义,此仇都非报不可!”关羽越说越激动,挥起斗大的拳头直接击打在城墙上,那坚固的城墙竟然被这一拳击打得崩掉了一个角。

戏志才抖抖身上被溅射到的灰尘和石子,说道:“既然将军执意要找袁氏报仇,那我劝将军就更不要离开曹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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