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便看出了陈任分兵撤退的用处了,虽然东吴水军还没有赶到,但是已经给西凉军在背后扎了一根刺,这让西凉军根本没有办法安心来对付他们。要是陈任没有分兵去报信的话,虽然陈任手上要多出不少人马,可是西凉军的数量却是要多出整整一倍,只怕到时候,李儒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围困山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急急忙忙地去攻打。
“是啊!”李傕却是破天荒地支持其李儒来,向董旻抱拳说道:“军师所言不差,那陈任勇不可挡,我军此时杀上山去,也只是让士卒们白白送死而已!”同时,郭汜、杨奉和樊稠也统统站了起来,向董旻谏言,都是支持李儒退军。
董旻一脸复杂的神情,李儒所说的道理他又何尝不知道,可是这一番谋划下来,本来是要斩杀陈任的,却没有想到反被陈任杀了手下的第一大将吕布,这如何能不叫董旻心痛啊。一想到被陈任所杀的吕布,顿时董旻胸中气血翻腾,一口鲜血直接从口中喷了出来。
“丞相!”李儒等人一见董旻吐血,慌忙上前,李儒一把搀扶住董旻,可却看见董旻一脸苍白。李儒慌忙喝道:“医官!医官!快去找医官来!”
忽然董旻一把抓住了李儒的衣袖,艰难地说道:“传我军令!退!兵!”硬生生地吐出最后两个字后,董旻脑袋一歪,直接便昏死了过去。这些西凉将领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不一会便七手八脚地把董旻抬进了大帐。
在山头上,陈任可不知道山脚下发生了此等变故,在他看来,吕布这么一死,西凉军只怕要恼羞成怒,全力开始攻打了。所以陈任慌忙下令全军戒备,随时准备迎接敌人的攻击,可是等了老半天了,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往山上窜。
“都督!你看!敌人退兵了!”一名士兵忽然指着山下向陈任喝道。
陈任这时才刚刚包扎好伤口,一听到那士兵的说话,连铠甲都滚不上穿,直接光着个膀子就这么冲到了山头边缘往下望去。果然,山脚下的那些西凉士卒已经开始在收拾营寨,在将领的指挥下,整齐地排列好队伍,开始向着来时的祁山谷口退去。
一旁的一名士兵向陈任问道:“都督,我们要不要追击?”
陈任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西凉军退兵的原因,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为防万一,还是不要轻易下山,反正以我军现在的状况,也不可能给西凉军造成什么威胁。”
陈任说的这句话倒是一句大实话,经过了两天的战斗,山刀营的士兵虽然强悍,但也有些体力不支。留下来的两万山刀营士兵,如今只剩下了一万左右,可见这两天的战况有多么惨烈。其实陈任心里很清楚,这次能够获胜,自己是占了多大的幸运成份。首先,陈任幸运地感觉到了那谷口的杀气,及时撤离了谷口,要不然,就算是没有全部进入谷口,被吕布带兵那么一冲,山刀营也要受到很大的损失。其次,在与西凉军第一次交战的时候,陈任虽然有把握击败吕布,但却没有把握在山刀营的防线被冲垮,击败吕布。但是陈任一次幸运的击杀,却是将赤兔马杀死了,这就导致了吕布的失态,和西凉军的士气低落,更加是导致了吕布在最后的爆发,向陈任来挑战。第三点,陈任能够及时找到这样一座山峰,作为防守的屏障,若不是有了这个屏障,只怕那李儒早就下令全军冲击了吧?
正是因为有了这么多幸运和巧合,这才让陈任竟然守住了董旻这次的进攻,还斩杀了吕布,简直是幸运到了极点,陈任甚至可以用死里逃生来形容此战。
看着山脚下的西凉军最终撤得一个人都不剩,陈任心中的大石块总算是落了下来,摆了摆手说道:“全军戒备,不得有所松懈!我们就在这里等待救援!”开玩笑,万一这是李儒那个阴险傢伙的计谋怎么办,说不定这是假装撤退,等到晚上又再次前来攻山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为上。
“喏!”士兵接下陈任的军令,立刻转头向其他士兵们传达去了。眼见的西凉军撤走了,陈任的心头也是一松,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却是不小心震到了肩窝的伤口,疼得陈任那是直吸冷气。
一看到自己的伤,陈任又忍不住望向了不远处,那一直躺在地上的吕布的尸体。没有陈任的吩咐,其他士兵都不敢处理吕布的尸体,就算是要路过的士兵,也是特意绕了个圈子。陈任一脸黯然地招来了一名士兵,吩咐他带几个人,去讲吕布的尸首埋了起来,也算是让吕布不至于暴尸荒野吧。
之前就一直休息到现在,那些士兵都精力十足,陈任一吩咐,士兵们便在山头上找了一块空地将吕布的尸首给埋了进去,并且还堆了个小小的土包。陈任走过去,弯腰捡起吕布的方天画戟,直接来到埋葬吕布的小土包前,沉默了片刻,随即提起那方天画戟便直接插在了那小土包的面前。微风吹过,挂起了方天画戟上的红缨,恐怕再过个几年,就没有人知道,在这座普普通通的山峰上,竟然埋葬着天下最强的武者。
似乎陈任的担心已经白费了,就这么二天过去了,那些离去的西凉军再也没有出现过,陈任带着军队就这么在这里呆了两天。直到第三天的午后,一名士兵在山顶上看到了远处的汉水出现了一队战船,而战船上正挂着一面面东吴水军的旗帜。陈任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刻下令手下的士兵前去联繫。过了两个时辰之后,陈任在山头上隐约看到山脚来奔来了一支队伍,前面打头的,赫然是甘宁、吕蒙和贺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