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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夏侯惇带着大军赶到信都的时候,信都城已经彻底被关羽和戏志才控制住了,等到夏侯惇三将带着狼狈不堪的袁谭到了刺史府的时候,却正好看见戏志才正在和两名一脸冷漠的中年书生说着什么,而关羽也不知道被打发到什么地方去了。

“先生!看!这便是袁绍的长子袁谭!”夏侯惇走进来,直接接过那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袁谭往地上一丢,对着戏志才抱拳说道。

“好哇!田丰!沮授!原来你们真的通敌!我却是没有冤枉你!”那袁谭眼中赤红地盯着那两个中年书生,破口大骂,这次信都失守,代表着袁谭已经彻底失去了成为袁绍继承人的可能性了,况且他还说不准能否活着回到袁绍身边。

那两名中年书生,田丰和沮授在看到袁谭的时候,显然有些激动,但听到袁谭的骂声,两人同时不由自主地一颤。戏志才对二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微微一笑,对夏侯惇等三人说道:“三位将军辛苦了,还请将袁大公子带到后院,和袁绍的家眷都关押在一起吧。对了,三位将军去看看关将军吧,之前他要斩杀袁绍家眷,被我拦下,我怕他一时想不开,这里就交给我就行了。”

“喏!”三将都对着戏志才抱拳行礼,夏侯惇像拎着小鸡一般,一手抓起还在不停大骂的袁谭,便和夏侯渊、乐进直接向着后院走去。

戏志才目送夏侯惇三将离开后,笑着转头望向田丰和沮授,说道:“看来两位先生在袁本初处并不被信任啊!”

沮授听到戏志才的这句话,身子明显一震,田丰却是怒目而视,喝道:“你说那么多,不就是想要我们投降曹操?不可能!田丰绝不背主!”

“呵呵!”戏志才笑道:“世人都说冀州田丰乃高明之士,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田丰冷冷一哼,冷笑着说道:“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休想让田丰做那不忠不义之徒!”

戏志才却是不以为意,他已经看出田丰和沮授两人,以田丰的性情是最为刚毅,而沮授却是外柔内刚,若是先去劝服沮授,只怕是会碰个一头包。所以不如先劝说田丰,说服了田丰,再来以前劝说沮授,那无疑要容易许多。

戏志才打定了主意,便对着田丰说道:“田先生,你说你不愿做那不忠不义之徒,戏志才请问田先生,何为忠?何为义?袁本初虽为四世三公之后,但却不思为国为君。当年曹公矫诏讨董,本是敬重袁本初家世渊源,奉其为盟主,然袁本初却是自顾自身利益,与袁公路争权夺利!江东孙坚,当日立下大功,却被袁本初所忌,不但逼走了孙坚,还坐看董卓焚毁洛阳东都,掳劫天子群臣而去。曹公进言追击,袁本初也不为所动。依先生所见,袁本初可谓忠?”

田丰张了张嘴,却是被说的无话可说,最后只得闭上嘴冷冷地一哼。而一边的沮授也是面色微红,显然是对戏志才所说的袁绍过错,感到惭愧。

戏志才继续说道:“袁本初本是冀州渤海太守,隶属冀州刺史韩馥帐下,却窥视冀州刺史之位。袁本初阴谋与公孙瓒共击冀州,逼得韩馥让位于他,却又背离与公孙瓒的盟约,此等背信弃义之行,难道田先生认为这可谓之义?”

这次连田丰都开始脸红了,说起来袁绍夺取冀州的过程和手段的确有些令人不耻,只不过袁绍仗着自己家世渊博,让所有人不敢说罢了。

戏志才微微一笑,稍稍停顿了一下,说道:“田先生和沮先生号称天下奇才,却奉此人为主,不知如何能说得忠义啊。”

“哼!”看见田丰被说得哑口无言,沮授虽然脸色也不怎么好,但还是板着脸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袁公不忠不义,却不知道你主曹操又当如何?不过是个宦官之后罢了,安敢谈天下事?”

“哈哈哈哈!”戏志才仰天一笑,看样子沮授比他想像中还要缺少耐心,也好!干脆就两个人一同说服了,戏志才打定了主意,便对着二人说道:“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当年高祖不过也是一亭长而已,只要心中怀有忠义,有报国安民之心,又岂会比那不忠不义的袁本初差?况且若论家世,曹公本姓夏侯,乃当年大将夏侯婴之后,而曹公之祖,也是辅佐高祖的曹国相之后,家世渊源又何尝比那袁本初底?曹公胸怀大志,文韬武略,乃当今之明主!当年十常侍之乱,那何进若听曹公之言,天下如何会变得如此之乱。可惜何进却偏信袁本初之见,引董卓入京,酿成大祸,由此看来,乱汉室之人,正是袁本初也!”

田丰和沮授被戏志才一番话说得脸色苍白,戏志才见了走到两人面前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大乱,曹公虽有心匡扶汉室,但无奈实力不足。那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坐拥关内。而江东孙坚更是趁乱起事,占据江东尚且不知足,还连夺徐州和荆州,隐隐有不臣之心。两位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却屈身于袁本初这等小人帐下,若不是我等率军来救,恐怕两位先生就要屈死在袁谭这小儿之手!难道两位还没有想清楚吗?”

田丰看了看老友沮授,沮授却是一脸苦笑,轻轻地点了点头。田丰的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最终微微一嘆,说道:“罢了!罢了!且看看曹公是否真如你所说的,是有心匡扶汉室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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