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到近前,曹震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深施一礼禀报道:
“禀都尉,别部习马曹震率部袭击敌营,大破敌军,得胜归来,请都尉示下!”
鲜于辅上前一把抓住曹震双臂,将其扶起。疼惜的看着衣甲狼狈,浑身遍布伤痕,却依然恍若未觉的弱冠少年,心中感叹,真了一位铁骨铮铮的少年英雄。生子当如曹定国啊!
随即与田基一样,急声问道:
“伤势如何,可有恙否?”
无妨,叔父不必挂怀,仅是些皮外伤罢了。
鲜于辅这才放心的大声道:
“好!好哇!有定国在此,此后我渔阳何惧那鲜卑蛮夷之辈!”
又环视众骑兵:
“汝等皆是我大汉好儿郎,有汝等雄军在此,渔阳百姓无忧矣!此番大胜,某必定为诸位请功。”
谢都尉!
“好!哈哈哈哈。回营休整!
来定国,叔父为汝牵马!”
吓的曹震连忙推释辞不敢!先不说职位高低,地位尊卑。就冲这两年来的护佑扶持之恩、叔侄之情,曹震也不敢、亦不能造次。
无论将来立下多大的功劳,晋升到何等高位,其也必然会对这几位叔父保持感激之情,毕恭毕敬以子侄之礼待之。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人人皆有私心,全赖几位叔父挡风遮雨,处处提点、倾力支持,曹震才一路成长至此,不至夭折。
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更遑论两年的护佑提携之恩,此乃曹震做人之本分。
鲜于辅却把脸色一拉,佯怒到:
“怎么,汝自觉羽翼已丰,想抗命?”
小侄不敢!
“那还不上马!”
曾震一咬牙,大声应诺!叔侄之间也不必纠结些许小节,由他高兴去吧!干脆翻身上马。
鲜于辅这才满意,牵着巨大的惊雷便往回走。大黑马惊雷一场大战下来也是筋疲力尽了,冲鲜于辅打了个响鼻,顺从的跟着其往城内行去。众骑兵整齐的在身后紧紧跟随。
没曾想刚走出不远,周围的渔阳百姓轰的围上来。严纲反应极快,迅速率亲兵将曹震护住,横枪立马、欲要驱赶百姓。曾震连忙喝止,倒也没责怪严纲,因其职责所在、并无过错,心中反而对其更为欣赏。
那为首的老者忙赔礼:
“这位小将军,小民等并无冒犯之意,只因感念曹司马与众将士护佑之情,我等虽身无长物,却也备下些许浊酒、甜汤,以谢曹司马与众将士大恩!”
众百姓也是尽皆高呼:
“是啊,是啊,请曹司马与众将士用些酒水、甜汤吧!”
鲜于辅欣慰的看着这一幕,对于曹霞如此受百姓爱戴,并不吃味。其本就是胸怀广阔,光明磊落之辈,更何况这是自己提携起来的子侄辈。
曹震此时却是内心激荡,此便是古之箪食壶浆。作为军人,能得百姓如此爱戴,纵死无憾矣!
稳了稳心神,曹震高声道:
“众位百姓,且听某一言!诸位对某与某麾下将士之爱戴,我等深表谢意、荣幸之至!
然我等从军,保家卫国、护佑百姓安宁乃分内之事,此乃我等应尽之责,还请诸位不必介怀,且某之军令极为严苛,军中欧酒者,无论职位高低,皆斩!还清诸位谅解。
诸位且回去,安心居住、修养生息。有鲜于都尉率我等在此,宁舍弃自身性命也必保此方安宁,诸位尽可高枕无忧!”
闻听此言,渔阳百姓尽皆高呼:
“谢鲜于都尉,谢曹司马!”声音久久不绝。
伴随着情真意切的感激声,曹震率军回到营中。此次出战虽然大胜而归,却是伤兵满营。甫一回到大营之中,紧绷的心弦松下,众人连人带马都瘫软在地。
鲜于辅派来的辅兵、医匠尽皆忙的焦头烂额。曹震也是身心俱疲,即便是惊雷这等强悍体魄,也是浑身乱颤,四蹄抖动。鲜于辅见此便不再多留,令贾震好生疗伤休息,骑上曹震送的极品战马,飞奔而去!
七日后,幽州刺史府,此时幽州刺史陶谦陶恭祖满面春风,心情愉悦,安坐于州衙大堂主坐。麾下众文武分两旁落座。
众人身前桌案上摆满了酒肉,皆欢快的频频与刺史陶谦对饮,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陶谦更是来者不拒,凡有敬酒者,不分职位高低,端其酒杯便一口灌下,畅快大笑之声频频传出,声震瓦砾,可见陶刺史此时内心之喜悦。
陶赚其人,性格刚直、素有大志,且文武兼备,骁勇善战。弱冠之年便被举为茂才。其并非世家大族之人,仅凭自己的才能从县令做到一州刺史,可见其才极为出众。
近几年边事糜烂,让其亦是焦头烂额。全赖其善治州郡,政绩卓著,且在朝中素有名望,才未被朝庭迁怒问责。
此前朝中己传来公文,着其于明年,也就是光和三年(公元180年),回朝中迁为议郎。虽官职不高,却地位显赫、乃天子近臣,可见其简在帝心,与朝中大臣私交甚笃。
只是幽州边事,让其回到朝中面皮无光,难免遭人诟病。
自皇帝刘宏即位以来,鲜不断犯边,形势愈演愈烈,概因此时鲜卑出了位雄才大略的单于,檀石槐。
其以组建联盟的方式,完成了对草原各部的整合,草原人口与日俱增。为了养活更多的人口,檀石槐便率部不断东征西讨,北边击溃了丁零部落,东边击败了扶余,西边一直打到了乌孙。除了没有占领西域外,几乎恢复了当初匈奴全盛时期的版图。
大汉迎来了一位极其可怕的敌人,其在攻打周边部落的同时,也对大汉边境多次试探劫掠。
自皇帝刘宏即位己后,国内多年的羌乱与匈奴叛乱,使得大汉国力日下,檀石槐便趁机对幽州、并州,凉州三州之地每年派兵攻打劫掠,致使多位太守战死,大批边民被动掠。
朝庭百般应对无果后,决定出击鲜卑,由朝中主战派乌丸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各率一万步骑,于公元177年出击鲜卑,却遭逢大败,几近全军覆没。
此后朝廷便对边事束手无策,只能被动防御,因此时的鲜卑太过强大,鲜卑骑兵更是战力强悍,虽然多次击退,但并无太大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