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
出了走廊,步入没有路灯笼罩的草坪之中。
芙卡洛斯主动来到芙宁娜前方,轻声开口。
苏牧则是站在远处,静静等待。
这是属于二人,亦或者说本就是同一人,她们之间的对话。
苏牧自然不会选择打扰。
芙宁娜抬起头来,看到了芙卡洛斯那面带柔和微笑,温柔无比的面容。
五百年来,除了自己,她没有任何可以诉说之人。
因为,她害怕……
害怕自己与别人诉说,预言便会成真,枫丹的民众们全都会溶于水中。
她不愿看到拯救枫丹的唯一希望在自己手中逝去……
现在,镜子中的“自己”,就站在面前。
千言万语,有积累了五百年的孤独与寂寞想要诉说。
可芙宁娜发现,她只剩下逐渐哽咽的音嗓,
她甚至分不清现在自己是高兴还是悲伤,亦或想要发泄的愤怒……
一切的一切,化作泪水顺着眼角留下。
芙宁娜愣愣站在了原地。
芙卡洛斯迈出脚步,来到芙宁娜前方,伸手将芙宁娜拥入怀中。
“芙宁娜,五百年来,辛苦你了。”
似清泉一般的声音在清风中回响。
而芙宁娜所有的情绪全部化作了哭声。
她被芙卡洛斯拥抱在怀中,放声痛哭。
此刻,所有压在身上的包袱全部被彻底放下……
苏牧被突如其来的哭声下了一跳,月光之上,拥抱在一起的两道绝美身影。
“这或许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与自己达成和解吧。”
……
渐渐的,芙宁娜的哭声也收了。
芙卡洛斯扶起芙宁娜,为其擦去眼角的泪水。
随后二人聊了许久。
而芙宁娜也好奇问道:
“苏牧说你在荧的尘歌壶里生活,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芙卡洛斯扫了一眼坐在路灯下百无聊赖的苏牧,说道:
“和你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被人赶鸭子上架,表演了一个节目。”
芙卡洛斯说的表演,芙宁娜也看到了。
她知道,芙卡洛斯没有骗自己。
反倒是芙卡洛斯与苏牧之间的关系让她十分好奇,毕竟刚才场上那些人都说芙卡洛斯是苏牧的女朋友。
随之问道:
“你和苏牧的关系……”
还未说完,芙卡洛斯便打断了芙宁娜的话,露出一抹浅笑,贴在芙宁娜耳边小声说道:
“苏牧啊,她偷偷给你报名参加了这所谓的选美大赛。”
“台下的人都说芙宁娜是苏牧的女朋友。”
“这种事情他竟然不告诉你,太过分了。”
芙宁娜听到此话,噌的一下,直接站起身来,脸色发红。
台下那些人说的竟然是自己?!
也是,自己和芙卡洛斯面容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芙卡洛斯是代替自己上台表演的!
“我……我们俩是一样的!”
“一样吗?”
芙卡洛斯略略仰头,假装露出十分不解的表情。
半晌后说道:
“你可比我优秀得多得多,这可是我的真心话哦。”
“嗯,对了,既然参赛的本人到场,是不是应该上台表演了呢?”
芙宁娜哼了一声,说道:
“不去,你表演也一样的,你看那家伙现在不也无所谓吗?”
“哦,这样啊……可惜了,刚才出来的时候,苏牧还跟我说想看你亲自登台表演呢,毕竟用你照片报名的。以他那只知道打打杀杀,和枫丹水底那只不愿学习的海马一样的脑瓜子,能说出这种话,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听到此话,芙宁娜扫了一眼无聊到数手指头有几根的苏牧,迟疑地问道:
“那家伙真这么说了?”
“当然啦,听到的时候我都以为听错了,他还挠着头掩饰,小声地重复了一遍。”
“那……既然他诚心诚意的希望我上台表演,我就勉为其难的上去唱首歌吧,正好前两天刚学了一首。”
苏牧看到二人似乎已经聊完了,正准备起身过去。
可就在此时,芙卡洛斯竟带着芙宁娜向准备室走去。
进门之前,芙卡洛斯回头给自己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眼神看到苏牧一脸懵逼,摸头不着脑。
“不是,这眼神啥意思啊?”
“而且,芙卡洛斯不是上台过了……”
“卧槽,芙卡洛斯不会是想让芙宁娜表演节目吧?!”
苏牧惊觉,顿时便反应了过来。
而就在此时,芙卡洛斯已经走了出来,面带笑颜,开口道:
“走吧,去观众席,芙宁娜的表演,就算是放在整个枫丹也是无人可出其左右的。”
苏牧跟在芙卡洛斯身后,向看台走去。
芙卡洛斯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跟芙宁娜说是你希望她上台表演的。”
“不会吧,她信了?”
“嗯,信了,高高兴兴的上台了,你说啊,这是为什么呢?”
“为啥?”
苏牧愣了一瞬,开口反问,可芙卡洛斯并未回答。
双手背在身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观众台。
如同一朵绽放的纯白之花……